大魏女史第154章 茍主簿的分析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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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茍主簿的分析


更新時間:2024年05月09日  作者:悟空嚼糖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悟空嚼糖 | 大魏女史 


上當了。

茍主簿取出個面相可怖的泥偶,上面裂紋叢生,布滿了針孔,茍主簿這才覺而后知泥偶是巫術里的“射偶人”。

哎呀,比拿錯了廁籌都晦氣!

茍主簿慌忙步近木亭,拿起噴壺往手上澆,澆就澆吧,底下接著花盆。

“起開起開,往哪澆呢,我的花。”元志過來,把主簿拱一邊去。

鬧歸鬧,這種邪惡物件的來處肯定不簡單。茍主簿正色問:“此射偶人看著似有些年頭了?”

“嗯。”元刺史解釋道:“今早我收到了奚鑒的回信,他讓我去馮熙太師舊宅的一間佛堂搜查,我在一個破花盆底下掘出了此物。另外,我在佛堂里別的位置掘出些碎木渣,從木渣上的針孔看,也是射偶人,木制的射偶難毀,只能盡量砸碎掩埋在土里。”

茍主簿重新打量錦囊,神情比剛才觸摸到泥偶還要驚恐!

“屬下沒猜錯的話,曾在那間佛堂修行的,應是如今的馮皇后?”

元刺史點頭。

皇后大馮氏當年入宮不久,就因染了疫病被文明太后遣回馮家為尼。文明太后緊接著讓另外兩名侄女進宮,重新維系陛下與馮氏一族的關系,那個時候,誰會在意偏仄佛堂里,還有個煎熬于生死的大馮氏?

之后,大馮氏熬過疫病活下來了,可是屬于她的榮耀前途,盡被另名庶女小馮氏頂替,大馮氏豈能不恨?

茍主簿問:“奚官長信里還說了什么?”

元志:“總共說了兩件事,一是囑咐我在馮太師舊宅的佛堂找到可疑線索后,通過公文上報洛陽。另件事是,比丘尼僧芝托了任城王之妹元純陀尋找胡國珍一家,我估計元純陀的人已經到恒州了。”

“任城王啊。”壓力越大,茍主薄反而穩定了心緒。

他拿過錦囊,重新把泥偶輕輕倒出,觀察,先斷言一件事:“奚官長讓刺史搜查馮太師舊宅,應是馮皇后出事了!”

元志不吭聲,示意繼續說。

“可是咱們沒收到朝廷公文,可見皇后之過要么還在查,要么不可宣揚,但無論屬于哪種,皇后之位估計難保,保住也是形同虛設。”茍主簿指著泥偶,逐步分析:“射偶人,一偶咒一人,被咒者不死不毀。”

“剛才刺史說,除了這個泥偶,佛堂里還有碎掉的木偶,說明皇后詛咒的最少是兩人!”

“廢后現在洛陽皇宮的外寺出家為尼,人還在,那么碎掉的木偶所詛之人,肯定不是廢后,很可能是當年逐皇后出宮為尼的文明太后。”

茍主簿說到這,感嘆人生唏噓,馮太師家這倆女郎,仿佛天生命運相克,總是一人為尊,另個凄涼為尼。他繼續闡述自己的推測:“因為文明太后離世,皇后深信射偶詛咒術,又因為她被困佛堂,難得到木料,且關鍵時候木偶難毀,所以她繼續行詛咒術時,改用泥偶。”

茍主簿說到這,又有新想法,加上道:“泥偶易毀,可是皇后被陛下接離佛堂前,沒有毀掉此泥偶。說明她之前詛咒所許的愿望,幾乎都應驗過,但是最終的愿望還未實現。且所咒之人的霉運,正在關鍵時期!種種原因,令皇后舍不得毀掉這個泥偶,生怕詛咒之事前功盡棄!”

官吏二人聯系馮皇后被陛下接出佛堂,返回平城宮的時間,不正是馮皇后的父親,已故太師馮熙生病之時么?

馮熙的病反反復復總治不好,折騰了四年!

茍主簿說出了最陰暗的猜測:“只有馮太師重病不起,陛下才會去馮府探望,去了馮府,馮皇后才有機會與陛下重逢。”

所以這個泥偶,咒的并非是廢皇后,而是馮太師!

馮皇后可真毒啊,詛咒了兩個人,一是姑母,二是父親。

茍主簿不禁膽戰心驚:“上午我才聽了《孝經》。”

感嘆了這句,他敘回正事:“奚官長讓刺史搜查馮太師舊宅的佛堂,看來是篤定能找到這種詛咒人的臟物件。然而馮皇后犯了何事、罪有多重,均不在奚官長職務內,所以奚官長真正的意圖……是把佛堂與巫術聯系起來,再具體些,是讓陛下厭惡假稱神鬼的比丘尼!”

最后一句推斷,令元志茅塞頓開。“妙啊!這樣就算元純陀能查到胡家在恒州蹤跡的破綻,幫僧芝把此事告到任城王那,任城王也會因陛下正厭惡比丘尼,而暫緩僧芝的請求。”

茍主簿:“事情一緩,就給了奚官長和尉官長時間,好想出對付僧芝的周全法子。”

“別給我提尉彝!正事一點兒不干!哼,我算明白尉彝為何把尉茂留在平城了,那廝根本沒把幼子當子,往后也別怨幼子不把他當父。”

這時一武吏匆匆過來,呈交書信道:“回刺史,武川鎮元鎮將有信至。”

是封私信。

元志遣走武吏,拔開信筒,閱覽信中內容,不由喜出望外:“哈哈,柔然貴族知道伏圖死,相互聯合生亂,柔然可汗那蓋不知所蹤,哈哈。”

茍主簿欣喜之余,對柔然內亂生出長遠的憂慮,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問:“剛才在衙門前,我見奚驕也在。莫非上午也查了奚官長的產業?”

“昂,還是崔暹來告的那樁事。他不是說東城的乞兒無賴在四處散播學子尉窈的惡言蜚語么,此事不僅損害尉學子的聲名,也有損孔文中和崔學館的聲名。”元志的氣惱又涌上,“你看看崔暹,同樣是館長,崔暹把一名學子的榮辱,與學館榮辱同等重視!可尉學館的館長呢,每次都任由流言詆毀他尉學館的學子,跟瞎了眼、聾了耳一樣!”

抱怨完,元志說回話題:“那些無賴一被抓就招出實情,他們是受奚家花坊里一廝役的指使,這名廝役之前是奚鑒長子奚驕的僮仆,犯了錯后,被罰到花坊做苦力。關鍵此奴指使乞兒無賴行事時,想到過這伙人會被抓,便囑咐被抓時,謊說是尉學館一名叫曲融的學子指使他們傳的種種流言。”

茍主簿也被氣笑:“這刁奴,貌似有心計,實則愚蠢,他能以利誘乞兒無賴,當乞兒無賴遇到更有利己身之時,自然毫不猶豫供出他。曲融?這名字我從哪聽過,想起來了,朝廷派人來嘉獎新學令時,就是曲融誹謗尉窈,引發了種種不利刺史的議論。”

“若是尋常仆役,打死即可,此仆役,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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