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邱老根拿著介紹信,還租了一輛牛車回來時,家里該拿走的東西都打成了包裹,吃食就裝在一個小包裹里,方便隨身攜帶。
劉家村的牛倌看到劉老根帶著這么多東西離開,不由的感到納悶,不是說給兒子上墳嘛,干嘛要帶這么多東西。
但他也聰明的不開口,萬一人家不愿意回答,自己也尷尬不是。
等牛車到了縣里,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劉老根付了牛車的錢,又找到一個招待所,帶著媳婦孩子住了進去。
“老頭子,我們真的不回來了嗎,那我們的戶口咋辦。”
“不回來了,不能讓那個老頭再找到英子,不然……唉。”
“可戶口不在,我們的撫恤金怎么辦,以后沒錢可不行的呀。”
“到了兒子部隊,直接跟他們說一下,相信部隊的同志會通融的,由他們出面,戶口自然會轉到大西北。”
老夫妻兩嘀嘀咕咕,最后不知不覺中睡著了,想到大西北的苦,劉英意識進入自己的那輛車,車里已經沒有牛奶餅干等吃食,這些已經被她慢慢的吃掉了。
剩下的都是她上一世的換洗衣服和一些野營裝備了,可這些衣服和裝備在這個時代根本沒法用。
第二天一大早,劉老根就憑著介紹信買了去西北的火車,這個方向的火車他太熟悉了,探親的時候去過,見兒子最后一面的時候也去過。
三人買了硬座,兜里的錢不多了,實在是不敢浪費錢買硬臥,也就兩天一夜的時間,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劉英還小,不需要車票,她只能坐在奶奶的腿上,奶奶吃不消了,就坐爺爺的腿上。
兩人抱著孩子,又帶著兩大包行李引起了小偷和人販子的注意,但現在還是和平年代,搶搶孩子還是不敢的。
只有等到夜深人靜,所有人都睡著的時候,才可以實施他們的計劃,于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劉老根的后面已經換了乘客。
劉英閉著眼睛回憶著書里的情節,可令她苦惱的是所有的劇情似乎都變了,她很想告訴爺爺,其實不用走,因為趙家那個小女娃三歲就會嘎了。
可劇情變化的厲害,萬一那個趙媛媛沒嘎呢,所以她還是緊閉上嘴巴,跟著爺爺走就是了。
忽然,她感覺到抱著自己身體的手松了,很明顯,爺爺睡著了,她只能伸出小手,緊緊拉著劉老根的棉襖。
一只手伸了過來,先是把劉老根的兩只手移開,輕手輕腳的,一看就知道是人販子,劉英的眼睛猛然睜開。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正好跟她對視,那個男人看到小姑娘居然沒有睡,不由的遲疑起來。
他現在抱著小姑娘離開,萬一小姑娘哭了起來,這不是要引起周圍人的注意了嗎,不行,得讓小丫頭睡著才行。
口袋里有迷藥,拿出一塊手帕,倒了一些迷藥,剛想把手帕捂在小丫頭的嘴鼻上,一股刺痛從手上傳來。
劉英既然能在車里放野營設備,當然會放上一些防身武器,比如瑞士軍刀,防狼噴霧,高壓電棒等。
剛才她就拿出了瑞士軍刀,小小的,卻是非常的鋒利,連厚厚的紙箱都能輕易的劃開,更不要說是人的皮膚了。
而且劉英劃破的地方非常危險,居然是這個人販子手腕上的動脈,血就這樣飆飛了出來。
劉英迅速把瑞士軍刀丟入了汽車空間,然后整個人躲在劉老哥的棉襖里,眼睛卻死死的盯著那個人販子。
人販子開始沒覺得疼,等血液流出來,而且還有根本停不下來的跡象,他害怕了,可他不敢喊叫,不然不能解釋自己站在老兩口前面的理由。
拿起自己座位上的包裹,想也不想的想要離開這個車廂,只是走到第三個車廂時,眼前忽然發黑,人倒在了地上。
這個時期很多人買不到座位票就買站票,此時的車廂走廊地上也睡滿了人,人販子直直的倒在一個漢子的身上,漢子不滿的把他推開。
只是手摸到的地方覺得黏糊糊的,心里一驚,睜開了眼睛,雖然看不清楚大概,但鼻子已經聞到血腥氣了。
“哎呦,有人流血了。”
一聲大吼,把周圍的人都給驚醒了,大家揉著惺忪的眼睛,卻不知道看向哪里。
“有沒有人去找乘務員,這里有人昏迷過去了。”
那個漢子見人販子昏迷不醒,著急的喊了起來,睡夢中的乘務員也趕了過來,手里的手電筒直接照到了人販子的臉上。
慘白的臉上到處都是一條一條的血痕,還有他的手,不斷的流出新鮮的血液,已經將他的衣服給浸透了。
“有沒有醫生,車上有沒有醫生,有人割破了大動脈,需要醫生來止血。”
有個女人站了起來,她不是醫生,卻是一名護士,但當她看到那傷口時,直接搖頭,手里沒有醫療器械,她救不了。
“為啥救不了,不能用紗布綁住傷口嗎。”
小護士沒有說話,而是把手電筒靠近傷口,眾人這才看到這道傷口有多大,幾乎劃破了整個手腕。
而且刀口深且光滑,很明顯,劃破這條傷口的是把利器,或許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
人販子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一組,另外兩個人見到自己的同伙被滅,心里有了不祥的感覺。
他們不過是想在一堆老頭老太手里偷一孩子而已,怎么會遭到這么嚴重的襲擊,難道那對老頭老太扮豬吃老虎,故意放釣鉤來了。
想到這里,兩個人眼神一對,一致作出一個決定,等下一站到了,立刻下車,至于他們的同伙,對不起,生死有命。
今天也該這個人販子命絕,整個車廂幾千號人,居然沒有一個醫生,唯一的護士根本救治不了,剩下的希望就是等下一站到了,送他下車醫治。
時間過得很慢,尤其是車上有傷病員在,每個人都焦急的看著外面,怎么還沒到,怎么還沒到。
等天亮時,火車終于緩緩的進入一個站臺,站臺上已經有醫生等待著,可等乘務員把人抬下去,醫生搖搖頭,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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