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明月高懸。
姜淮青心神慌亂。
人生第一次如此不安。
鐘延若是走了,她感覺,以后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短短三息。
落在院中。
瞧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姜淮青緊繃的心弦松開,嘴角不自覺翹起弧度,他沒走!
姜呈安三人也不有松了口氣,虛驚一場。
大殿內,鐘延與諸女扭頭,紛紛迎上,行禮招呼。
姜齊云笑道:“傲天,沒驚嚇到吧?”
鐘延朝幾人拱手:“有勞前輩掛心,是晚輩太莽撞粗心,驚動諸位前輩。”
姜齊云擺手道:“過來與你說一聲,出手的那個元嬰修士,是以元嬰凝聚的分身控制傀儡,分身被舍棄了,本尊切斷了聯系,無法鎖定。”
姜呈安接話道:“當時我們在場,除了此人,還有三名煉虛,有我和齊云兄長牽制,不曾現身。”
正好!鐘延心中一動,忙問:“也是長生殿的殺手?”
姜齊云眨眼詫異:“你何以知道是來自長生殿?”
鐘延立即趁機將自己的嫌疑給解了:“那元嬰修士隱匿身型的法門我知道,是長生殿特有的秘術,叫虛空隱匿,我也會。”
四人對視一眼,姜呈安問:“長生殿的秘法你怎么會的?搜魂得來?”
鐘延搖頭道:“我與長生殿的殺手接觸過幾次,在明江還遇到一伙人追殺姜族一名子弟,無法搜魂,這法門是我早年捉了個活口,逼著他在我面前反復施展,我自己琢磨出來的,大概學了能有七八分吧。”
說完,鐘延催動虛空隱匿,身型一晃,無聲無息,接著又現身。
幾人目露驚異。
姜行奇傳音:“他確實有這天賦,非常逆天,任何神通看一遍,立馬領悟學會,達到很高的造詣,先前當我和浩辰的面展示,給老祖確認過。”
姜齊云看怪物一般,內心蠢蠢欲動,真想剖開這小子的身體看看。
姜呈安頷首道:“城內非姜族煉虛修士,都有明確來歷,不可能是長生殿的。”
姜齊云翻手取出一張符遞上:“此符內蘊我元力神通,無需催動,放在身上感知到殺意可觸發被動防御,亦可打入元氣主動催動,替你擋下一道攻擊,不過,不怕賊偷就拍賊惦記,北區人員勢力復雜,若是多人同時出手,防不勝防,還是盡量少出門。”
“是,晚輩謹記,謝前輩!”
鐘延鄭重抱拳,雙手接來符。
姜齊云笑了笑道:“好了,便不打擾你歇息,明日下午再過來,正式與你談妥聯姻細節。”
鐘延拱手:“恭送四位前輩!”
眾女也跟著紛紛施禮。
姜淮青:“都回去休息吧,南初和燕兒留下。”
“是,夫君、大姐安寢!”
姜雨燕和姜南初對視一眼,低下頭去。
“你們先準備,就到我臥房。”
姜淮青朝二女說了句,拉著鐘延朝里屋去:“我有話與你說。”
姜雨燕和姜南初默默跟上。
看著二人進入修煉室,禁制繞門,姜雨燕也施法將整個房間屏蔽隔絕。
少女姜南初吐了口氣,紅著臉小聲道:“小燕姐姐,要再沐浴嗎?”
姜雨燕也是俏臉泛紅,道:“我晚上泡過了。”
姜南初顫著睫毛,左右看了看道:“我下午洗的,這有浴池,要不……”
姜雨燕揮手朝其打了個凈身術,“沒事,平時都是干干凈凈的,一會老爺可能就出來了。”
少女連連點頭:“哦,好。”
姜雨燕朝香榻看了眼,動手開始寬衣,“五夫人,咱們到榻上候著。”
“哦,好。”少女跟著照做,手忙腳亂。
沒一會,二人便鉆入被窩。
“小燕姐姐,我,我緊張,腦袋空空的,母親教的方法我一時給忘了,待會要怎么做啊?”
姜雨燕心中無語,“我也是第一次,你一說,我也跟著緊張……”
她撐起身子,探手攝來儲物手鐲,取出一本冊子翻開。
姜南初側身看去,見到上面的畫圖,俏臉若桃花盛開:“小燕姐姐,這哪來的?”
姜雨燕:“中午去外面書館買的,小時候大姐姐教過我如何侍寢,與這上面的不太一樣。”
少女羞澀無比,咽了下口水道:“母親沒教我這些呢,這,好羞人,這冊子,它正經嗎?”
姜雨燕睫毛顫動:“正經吧,五百塊靈石呢,掌柜的說,這是最流行的,照著上面來,男人都會開心。
嗯……你瞧這,看老爺的意思,若是一個一個來,你是夫人你先,若是一起,也是以你為主,我幫忙……”
少女眼睛瞪大,纖手往冊子上一指:“這,會不會咬到夫君呀?”
姜雨燕心臟砰砰狂跳,臉紅到耳根:“這下面寫了,蛇繞圈圈,動作輕柔,反復來回……”
二女縮在被窩里,嘀嘀咕咕,也不忘延展神識感知著修煉室門戶的動靜。
話分兩頭。
夫妻二人進入修煉室。
姜淮青打下禁制后,轉身對視,沒頭沒腦一句:“我很開心。”
鐘延卻是洞徹其意,好笑道:“才剛經歷一場風波,我再亂跑豈不是找死?”
他是決定要脫身了,但不是現在,必須等到姜族以為自己不會走的時候,松懈下來,才最穩妥。
剛剛便是一次很好的機會,姜淮青脫離視線遠離,卻沒走,算是給姜族吃了個定心丸。
而木牌,是從靈谷種子空間里的龍脈截取而來,除了確實想留點東西給姜淮青作紀念,還有另一層用意,可作為迷惑手段,告訴姜族,自己漸漸融入姜氏,能給出如此重要隱秘的東西。
姜淮青眼神灼灼:“變回來。”
鐘延松開法門,眨眼恢復。
“別走……”低語一聲,姜淮青投懷環頸。
一番法式交擊。
快不能自已時,氣息紊亂的姜淮青松開,抿了抿光亮性感的紅唇,滿目柔情。
鐘延笑道:“你這總是半途而廢,讓人不得勁啊。”
姜淮青展顏一笑:“外面等著你呢。”
隨即,她收斂笑意,一臉正色道:“阿延,如你所見,姜族這樣的大家族或許與你以前認知不同。
在你心里,可能覺得姜族和我,對你更多的是利用,在我身上感覺不到更多的真情,這我無法反駁。
可先前與你說過,換位思考,我也是天之嬌女,修行千年,我自忖無需靠任何人。
我將清白給了你,決定忠你一生,需要莫大的勇氣,我愿與你簽訂生死道契,又怕你多想,便沒敢提。
相信我,我是喜歡你的,會向著你,此刻你我感情不夠深刻,但請給我時間,我會做得更好。
姜族的功法、寶術,很多東西,我給不了你,但屬于我自己的,都是你的,包括我能決定的性命。
姜氏很復雜,有些事情我保證不了,但至少目前為止,姜族是真心拉攏你的。
你心中不安,我能理解,但若有其它想法,請務必跟我說,不能讓事情往壞的方向發展。
我會幫你,會對你和我自己負責,倘若姜族害你,我以死相賠!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鐘延怔怔看著她,心頭悸動,有些開心,卻又心情復雜,動了情的女人,智商急劇下降。
姜淮青咬了下唇,露出一絲自嘲:“你還不信我?”
雖然此刻她的好感忠誠度只有75,但鐘延卻無比相信,或者說愿意相信。
可是,她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深入人心,效果卻是反的!
她自己都說保證不了,何以讓人去賭?
姜家那么多煉虛長輩老祖,重大決定又豈是她一個小輩能改變、動搖的?
鐘延吐了口氣,對視問:“所以,姜家有可能奪我本源?”
姜淮青拉著他的手握緊:“我說不會,你信嗎?
姜族如此龐大,什么樣的人都有,不用想,心中生過這般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換作是你,若遇到一個絕世仙體,身藏無數秘密,有機會奪他體質,奪他本源,你不會動念頭嗎?”
鐘延暗自凜然,我會,所以我才怕!
姜淮青:“姜族能走到現在,又豈會目光短淺?你若不入姜族另說,可你如今已經與姜族綁在了一起。
我是姜族資質比較拔尖的,潛力無限,已是你的女人,渡過至尊劫的姜芷妍也會嫁你,還有其她女子。
你若身死,豈不讓我們這些女人寒心?只要不生意外,姜族為何要多此一舉,多生事端?
如今整個姜族,想的都是如何保護好你,讓你安安穩穩,順利地成長起來!”
鐘延目光閃爍。
姜淮青又道:“所以,阿延,別胡思亂想,別做些畫蛇添足的事,心里有什么想法,告訴我,我會幫你分擔,不會讓任何意外發生!”
鐘延心中一嘆,我相信你,可有些事,怕是你也有心無力,力不從心。
姜淮青目露堅定:“我說了,不會讓孩子沒有父親!你若死,我陪你!”
死都死了,有什么用……鐘延無語,這女人已經不經大腦,直接胡言亂語了,墜入愛河,真的可怕。
他不由得看了眼對方的忠誠度,不知不覺,已從剛剛的75升到82!
鐘延看著她問:“神岳王體劉成飛怎么死的?”
“……”姜淮青睫毛顫動,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不自覺咽了下口水,“你聽誰說的?”
鐘延心中了然,“藏經閣族志記載顯示,姜族是四千九百多年前出現第一個神岳王體,卻非劉成飛。”
姜淮青一怔,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猶豫了下,她接著道:“根本解釋不清楚,說了別人也不信,當年劉成飛破關被心魔侵襲,已在道崩身死邊緣,無力回天,主動提出讓家族剝離本源。”
鐘延:“……”
真的有前科,姜族有剝離本源的方法,成功了!
那種情況,劉成飛哪有的選,即便不主動說,姜族也不會浪費。
何況,往事成塵,事實真的如此?
贅婿終究是贅婿,哪有姜族自己的血脈繁衍后代來得親近可靠?
鐘延暗自吸了口氣,越發堅定做出的決定,得跑!
姜淮青抿著唇,心臟揪緊,靠進男人懷里,用力擁住。
“別走,好嗎?”
為愛鼓掌。
叮叮叮叮叮
功法感悟7600、法術加成8200、修行進度2.5w、陣法經驗8800*4
獲得‘圣泉玉清體血脈’1*4
外面臥房。
姜雨燕:“???”
姜南初:“???”
“夫君和大姐還出來嗎?”
“應該在商量重要的事情,老爺遇到襲擊,可能沒了心情。”
衣服都脫了。
二女在替補席睡了一晚上冷榻,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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