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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一場風花雪月后,云千尋說第二天就走。
因為怕姚蕙蘭將消息偷偷稟報蘇玥,直接找過來。
結果舍不得,明日復明日,一直待了七天。
白天與袁紫衣、姚蕙蘭等府中女修敘舊熟絡,晚上徹底霸占鐘延,沉迷上‘補習課’。
元宵之后,其她人也陸續離去,奔赴各處工作崗位。
鐘延略做了調整,讓即將筑基的許彩萱代替賀錦言,帶上給祁顯宗的筑基丹,領了兩百武者前往流沙島。
賀錦言是府中首個生出天靈根子嗣的女人,鐘延準備留她在家生孩子。
師侄吳雙主動請纓,替換下秦幼柏,也跟著出海了。
鐘府再次變得相對冷清,生活歸于平靜,有序。
周蕓雖為金丹境,學了陣法,但尚處一階,和賀錦言一樣。
袁紫衣二階下品。
反倒是鐘延,后來居上,在系統的幫助下提升到二階中品。
不過人數上來了,構建陣法的速度快了不少。
相比其他家族,鐘家的戰力雖然趨于上層,但總歸時間太短,論底蘊根據可以說不堪一擊。
隨便來幾個筑基后期,就能將防御擊潰,到時只能真刀真槍,按人頭上陣對敵,這無疑會造成重大傷亡。
而且,鐘延要守的不止蒼寶街鐘府,還有整座青陽城,以及規劃內的城鎮。
防御法陣無疑是重中之重。
“時間啊……”
鐘延時常感慨,可惜外界并不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只能盡可能多做各方面的準備。
二月二十日,他照例去了趟城主府給夏新竹補水,商議大力發展農業,囤積糧草,招兵買馬,增強軍事,積蓄力量。
時間匆匆,如指尖流沙。
鐘家各處生意走上正規。
鐘延大費口舌,許以重利,與丁家和彭家協調置換,將青陽坊市店鋪增至二十三間,掌控坊市半壁江山。
鋪面第二多的是五行宗,也才七間。
至于龍頭老大火云宗,三間而已,不過數量不代表盈利,除了管理費,火云宗依舊占據近半市場份額。
只要不嚴重破壞市場價格和貨品比例,鎮守林正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偏袒之意明顯。
對此,諸如五行宗、何家、卓家等勢力意見極大。
在一次坊市議會上,卓家族老出言不敬,被林正平釋放的威壓沖擊,坐碎椅子癱在地上瑟瑟發抖。
從此之后,諸多勢力只敢暗中不滿,隱忍不發,震驚猜測著林正平的實力。
時至十月中旬。
這一日。
鐘延給燕三刀開了個小灶。
趁著夫君心情好,江環的事情也過去了有一段時間,燕三刀試著開口。
“夫君,昨天我去了趟地牢,李靖秋的狀態很不好,一直想見您,您看……”
其實她心里不想,覺得李靖秋做出那樣的事罪有應得。
可實在耐不住私下不斷有人上前求情,劉紫迎、楊柳兒、李尚武……甚至大姐江萍都說過一次。
因為她時時跟在夫君身邊,能找到合適的機會提一嘴。
鐘延沉默少許道:“改天。”
次日。
七重院。
鐘府地牢修建了五層,分等級共百間牢房。
如今已關押了十來個人。
小白峰山匪梁賢,煉氣七層,經常拉出去對練,傷了治,好了再傷,已被折磨得生無可戀。
荊城呂家的呂格和呂睿棋,鐘延不想浪費材料,決定等結丹之后再煉制更高級的傀儡。
此外還有許家的許浩然、許清涵兄妹倆等等。
三層左側靠邊的牢房。
相比別處,這里干凈整潔得多,有木床,棉被,桌椅……
此刻,李靖秋正雙手抱膝,縮在床榻角落,兩眼無神發呆。
消瘦許多,不曾整理的幾縷發絲垂下,看起來頗為憔悴,但依舊難掩那副嬌俏的容貌。
突然。
她睫毛顫了顫,緩緩抬頭,然后臉露欣喜,急忙轉過身去,雙手快速撥弄發絲,以袖衣抹了抹臉頰,才沖將到牢房門口跪下。
“賤妾見過老爺……”
啪嗒啪嗒,淚珠滴落在地。
鐘延默然,心生惻隱,畢竟是曾經同床共枕的女人,何況她對自己的感情無可挑剔。
只是。
放了,對江環不公平。
做了,就該面對后果。
“你要見我,有何話說?”
李靖秋抬起頭,眼淚打轉,哽咽著說:“妾身,只是想看看您……”
對視良久。
鐘延道:“你知道了吧,環兒離開燕國了,等她回來,若原諒你,便放你出來。”
李靖秋抿了抿唇,淚水滑到嘴角,“只因我不是修士,便不如她萬分之一嗎?”
鐘延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邁步。
“夫君!”
李靖秋起身沖來,雙手緊緊抓著牢門柱子。
“夫君,秋兒從未怪過您,能嫁給您是秋兒這輩子最大的福運,若有來世,希望我也有靈根,陪您修行,長伴左右……”
鐘延頓步片刻,扭頭道:“好好待著,有空我來看你。”
李靖秋用力咬著唇,淚珠簌簌掉落,臉頰緊貼護欄,雙目注視著背影,一直到長廊盡頭,遠去,消失。
“夫君,秋兒愛您……”
三日后。
鐘延正在院中刻畫陣紋,喻青瑤飛落叫道:“夫君!靖秋,她自盡了!”
燕三刀豁然看來,一臉震驚,她去過地牢許多次,知道李靖秋想出來和夫君團聚,怎么會突然自殺?
鐘延停下動作,心情復雜,李靖秋寧愿死也不要江環的原諒,可見其心中怨恨,至死不消。
“是自盡?”
“地牢防范嚴密,并無異常,我親自檢查了,靖秋自斷心脈而亡。”
喻青瑤說著,上前遞出一張折疊紙張,“她留下的。”
鐘延展開看了看,閉眼又睜,沉默少許道:“好好安葬。”
“是。”
喻青瑤和燕三刀同行而去。
并未大操大辦,兩天后,李靖秋葬于城外三十里的鐘家陵園。
傍晚,鐘延獨自站在墓碑前,腦海中回憶著曾經相處的一幕幕。
他清晰記得。
那日,天真爛漫的少女俏臉微紅,仰著頭,滿眼希冀小心翼翼開口:“夫君,我……我想游湖,您能陪秋兒嗎?”
良久。
鐘延輕嘆,踏著落日余暉朝山下走去。
人力有窮,諸般無奈,這空曠的陵園,在將來無法避免會立起一塊塊墓碑。
魏國。
汝陽城。
秦奔處理軍務,通宵達旦,身心俱疲,喝了口茶,捏著眉心思索。
有軍士進來稟報:“啟稟秦帥,有兩名修士來投,愿作隨軍法師,其中一個筑基四層。”
“哦?何來歷?”
“說是散修。”
“看看去。”
秦奔大軍實力強勁,坐擁魏國七城半個冀州,前景光明。
此前已有不少修士主動投奔,其中不乏筑基期,目前麾下有三百多名隨軍法師助陣。
不過筑基中期四層,還是頭一個。
所以,秦奔比較重視。
行至偏殿。
兩名男子起身看來,齊齊抱拳招呼。
“龐大海見過秦帥!”
“凌中天見過秦帥!”
秦奔熱情相迎:“兩位仙師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坐!”
一旁黎叔傳音介紹情況。
左邊龐大海是個黑衣魁梧大漢,煉氣八層。
右邊凌中天是個白袍年輕男子,身材欣長,半邊臉頰被毀容,像是燒傷,看起來有些滲人。
“歡迎兩位仙師加入,實乃奔之榮幸!”
熱絡聊了一陣,兩人被軍士引走,編入法師隊伍。
秦奔以真氣傳音入密:“那凌中天,盯著點,盡量詳查。”
“是,二公子。”
曾是青陽城南門的掃地老頭,深藏不露的修士黎叔,這些年從筑基二層突破至五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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