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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城城西三十里。
曾經的‘青湖別苑’,如今整個山莊往四周輻射,又擴建了許多建筑,是為楊家大本營。
無需通稟,鐘延領著燕三刀穿過大門,跟隨丫鬟輕車熟路徑直往里走,另有仆從去請楊言慶。
經過一處庭院,一群少女在踢毽子,紛紛停下動作招呼見禮。
其中一個粉裙少女飛奔而來,笑喊‘爹’、“二娘”。
卻是鐘期寧,出自夏荷的女兒。
鐘延笑著摸摸腦袋:“就你一人?”
少女俏皮笑道:“期平、期安兩位哥哥跟楊家哥哥去園林狩獵了。”
這丫頭和她娘一樣,性格頗為活潑好動,常跟著哥哥們外出與其他世家子弟玩耍。
不過鐘延對子女一向開明,除了達到鍛體七重不會顯得柔柔弱弱,并不強制一定要追求高深武道境界,而是釋放孩子們的天性,任由他們發展自己愛好。
比如長子鐘期興便不喜武道,十歲達到后天一重后保持每日的日常鍛煉,剩下的時間都沉浸在詩詞之中。
又如冬草兒子鐘期盛,從小耳濡目染,現在小小年紀就對做生意非常感興趣。
“嗯,玩吧。”
鐘延朝一群孩子點點頭,一路去往前院偏廳。
途中不時見到走動忙碌的身影,有修士,有武者。
楊言慶的能力不容置疑,比望匜方家后立族,如今卻強對方不知多少倍。
“鐘道友!”
長廊上,仆從陪同下,迎面走來一個身型消瘦的青年男子,臉上遍布著彩色的刺青紋絡,顯得有些猙獰。
此人名叫‘虺蝮明昂’,來自臨近齊國的一座蛇島,是個符師,制符水平頗高。
目前楊家的符箓店鋪便是與他合作經營的,但他卻并沒有加入楊家成為客卿。
在青陽坊市,低階符箓,要屬鐘府和楊家店鋪最受歡迎,符箓品質上乘,價格又公道。
像火云宗等大勢力,高品階符師不屑制作低階符箓,遠不及品階高的符箓來的掙錢快。
“虺蝮道友。”
鐘延目光一閃,笑著拱手,去仙城之前有過一面之緣,并無特別。
此刻被對方看著萌生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像是被蛇蝎盯著一般,而且居然看不透對方的修為境界。
簡單招呼,雙方錯身而過。
鐘延心中狐疑,推測應該是當初自己還弱小,所以感知不到,現在神識足夠強大,所以產生危機意識,由此說明對方實力不一般。
而對外,虺蝮明昂卻是個新晉筑基一層修士。
“小小青陽,藏龍臥虎啊……”
鐘延感慨一句,到得偏廳。
“鐘老爺稍坐,我家老爺一會便到。”
丫鬟上了茶水,與仆從伺候在門口。
等了沒一會。
楊言慶龍行虎步走來,身旁跟著周茜。
“還是鐘老弟清閑,我這忙得腳后跟都不著地了。”
“有的忙才好。”
簡單聊了生意近況,鐘延示意燕三刀,后者立馬找借口與周茜一起離開。
楊言慶知道要談正事,揮手布下隔絕護罩。
鐘延直言道:“道兄,我想掌控青陽城。”
雖然收到百葉周家的傳訊提醒,有所預料,但此刻聽聞,楊言慶臉色還是有些難看,掌控青陽,言下之意不就是要趕自己走。
然而形勢比人強,楊言慶苦笑道:“我還道老弟何時提這事呢。”
鐘延笑道:“道兄莫急,小弟初到青陽便與道兄結識,相交多年,若不是有苦衷,斷不想傷了和氣。”
楊言慶目光閃爍,聽出了弦外之音:“莫非……”
鐘延點頭嘆了聲:“我也是身不由己,不然以我鐘府如今實力,如何敢如此狂妄自大。”
楊言慶抿著唇,一臉思索狀,沒有追問,等待下文。
鐘延繼續道:“望匜毗鄰青陽,占地面積比青陽更大,道兄搬遷過去,前景更好。”
楊言慶心中腹謗。
望匜作為大城,雖然比青陽歷史悠久,地廣人多,但包括黑水、白巖、順沂諸城在內,在燕國都屬于偏遠城池,也就順沂相對繁榮一些。
而青陽城近些年發展迅猛,以稅收來論,都已直追順沂。
再說修士,如今城中盤踞修士數量近萬,新建的青陽坊市也改變了最初規劃,擴充到一百個鋪面,占據南區兩條主街。
豈能相比?
更何況他在青陽多年經營起來的家底和關系網,都要隨之付諸東流。
鐘延語出驚人:“若是望匜沒了劉家,道兄背靠周家,一家獨大,何愁發展?”
楊言慶眼皮連跳,想起最近城中的傳言,鐘府似乎與劉家有矛盾,不太待見。
鐘延道:“沒錯,我拿望匜與你換,你我聯手,一個劉家不在話下!”
于他來說,除了對青陽有了不淺的感情,還有海外的秘密。
不管蘇玥所說‘碎星島龍脈’是真是假,但肯定藏著非凡之處。
到時候,青陽便是渭河與陸地之間一道屏障,連接橋梁,必須掌控在手。
楊言慶目光連閃,吸了口氣道:“劉家背后是五行宗,豈是說鏟除就鏟除的!”
鐘延道:“我賭五行宗不會管,他們也得考慮我身后的勢力,我既有恃無恐,必有倚仗,而且如今魏國大戰,各方勢力主要戰力都前往了魏國,時機正好!”
賭……楊言慶嘴角抽搐,不過話卻有道理,沉默片刻道:“我好像也沒得選。”
鐘延笑道:“道兄這般心態卻是不對,此事對你我來說都是大好事,至于其他駐守望匜的勢力,道兄可請周家出面打點。”
楊言慶點點頭,開始詢問細節。
兩人深聊了一個多時辰,鐘延才領著燕三刀離去。
三日后。
青陽坊市,劉家‘食珍樓’旁邊,原本屬于楊家的一間‘百貨店’轉給了鐘府,熱熱鬧鬧開工裝修。
與此同時。
消息傳開,劉家在清遠村的‘收費站’被一伙匪修襲擊洗劫,搶走一百多萬念力珠,死傷六名修士。
蒼寶街鐘府。
一重院偏殿。
鐘延收到彭萬里傳訊,得知了劉家給五行宗上貢的時間和路線,一番安排,再行搶奪之事。
袁紫衣快步走來,傳音道:“夫君,飛飛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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