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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一行五人入城,并未遮掩。
消息迅速傳開。
早已被認定必死無疑的李賀年歸來,重傷斷臂,引起不小的轟動。
尤其是城中的客卿修士,都好奇其遭遇了什么奇跡,得到了多少收獲,是否遇到大機緣等等。
梧桐巷,鐘府大門口。
李賀年拍了拍鐘延肩膀,一臉灑脫笑道:“先處理些事情,再與賢弟好好喝一頓!”
“兄長有需要盡管開口。”
鐘延望著轉身離去的落寞背影,心中滋味難明,近在眼前比只是聽說隕落在外,傷感難受得多。
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已從神態言談間確定,李賀年怕是難以成活了。
而這次的傳信求救,也是對方刻意為之。
他對李賀年的實力何其了解。
原本以為是傷到無力戰斗,但看流云谷的情形,突破到后期的李賀年還游刃有余,雖然無法正面硬剛,逃脫卻是不成問題。
“夫君,李大哥他……”家中妻妾迎接出來,江萍小聲開口。
鐘延搖頭沉默,邁步入府,收拾了下心情,去往夏荷的住處。
“荷兒!”
夏荷正靠在床頭,由丫鬟喂湯水,立馬想要起身,“夫君!”
“不用起來!”
鐘延三步并作兩步坐到床沿,捉住其手腕探查一番,灌輸元氣助其恢復,“荷兒你好樣的!”
夏荷眉開眼笑,“謝謝夫君!不用多浪費法力,荷兒自己就能調養好!”
鐘延扭頭朝一群妻妾笑道:“孩子呢?夏荷這次立了大功,以后她獨立一房!”
此話一出,眾女都不由得一愣,房間內頓時安靜下來。
獨立一房?
不就是和江萍一樣,擁有大夫人的權利地位。
這是何等榮幸和恩寵!
“夫君,妾身何德何能……”夏荷自己也怔了下,連忙拉了拉鐘延的手,心中卻是開心至極,夫君果然最疼自己。
江萍反應過來上前笑道:“四妹有功,應該的。”
但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快速思索后,覺得應該是夫君對自己哪里做的不滿意,想要趁生孩子的機會分權給夏荷,一同管理府中事務。
其她小妾紛紛附和,出聲道喜。
秋香抱著嬰兒上前,“夫君,您看,是個大胖小子,給咱五少爺起個什么名字呢?”
鐘延小心接過,看著粉嘟嘟的孩子笑得合不攏嘴,這可能就是那個有靈根的,“還有一個呢?”
眾女發蒙:“……”
夏荷咯咯一笑,“就一個呀,夫君!不過雙胞胎也不算罕見,以后肯定會有,荷兒……姐妹們都會努力的!”
眾女瞬間恍然,連聲稱是,都曾與夫君聊起過雙胞胎、龍鳳胎的事,以為他期待一次兩個。
“……”這下鐘延懵逼了,明明系統提示生了倆,怎么就變成一個了?
壓住心中的疑惑,與夏荷說了些關心話,叮囑好好修養,鐘延出離房間。
“都不要圍在這打擾荷兒休息。”
“萍兒、三刀!”
三人去到書房。
鐘延直接問:“萍兒,春雨離開前可有異樣?比如有身孕!”
上一次,春雨和夏荷就是同一天生育的。
而他和春雨、夏荷有過幾次三人行一起雙修,再次同時懷上完全可能。
也只有這個情況才解釋得通。
另一個孩子是出自失蹤的春雨。
江萍怔了怔,滿腦子疑惑,“未聽她說起,先前調查失蹤之事,妾身仔細問了小翠,并無異常,夫君為何這般問?”
鐘延抿了抿唇道:“我懷疑她有身孕。”
江萍和燕三刀對視一眼,想了想道:“卻也不是沒有可能。”
頓了下,她詳細解釋道:“夫君您忙著修煉,房事多數找妾身、刀兒和夏荷妹妹,其她姐妹少許多,冬草因為忙生意其實是最少的,但春雨不清楚,心思又重,便以為您還因為那玉佩的事只冷落她一人。
所以,她有了身孕故意瞞著卻是說得通,想要多些機會與您親近,想法子盡快消除您心中隔閡……”
鐘延蹙眉,聽起來有點道理,卻又似是而非,懷孕這么大的事,春雨敢瞞著?還是孕狀不明顯,自己都沒發覺?
“唐小樹什么時候回來?”
“已在回程途中,不出意外大概七八日便可入城。”
鐘延沉吟片刻,“三刀,你去武館挑幾個得力的弟子,讓他們去昌黎鎮守著,看能不能等到春雨出現。”
“是,夫君!”
找是不可能找了,根本沒辦法找。
這么長時間,期間又下過數次大雨,有痕跡也沖沒了。
“希望家里這個有靈根吧……”
靈根子嗣對他來說太重要了,是建立修仙家族的第一步,也關系到系統的后續變化。
他看著大兒子鐘期興一天天長大,學會說話,學會走路,學會認字,前不久還完整背下了一首一百多字的詩詞。
然而,系統都未給到任何反應。
按照目前的情況,只能期待兒子將來練了武之后,看系統面板是否會發生變化。
去到修煉室。
鐘延取出三個儲物袋,李賀年全都丟給他了。
掃視一眼。
不由得嘀咕一句“窮鬼”。
總共加起來才五十七快靈石,丹藥、符箓、材料之類的也不多。
只有七件法器值錢,其中三件來自那名煉氣七層。
稍稍整理歸攏。
鐘延看著自己儲物袋的靈石,抿唇沉吟。
有六千六百五十三塊下品靈石,其中包括上半年楊言慶賣掉法器的七百多塊收益。
想了想。
他分裝出五千到另一個儲物袋,出了石室,交給鐘孝忠。
“送去李府。”
能救便救,救不了便是命了。
昌平主街。
李楊氏聽得丫鬟稟報老爺回來了,立時臉色大變,心里猛地緊張起來。
過了這么久,一個接一個壞消息。
她早認定李賀年隕落,也接受了現實。
而經過與鐘府進一步親近相處的這大半年,她心里幾乎都將自己當成鐘府的人了。
不得不說,對比的力量無比巨大。
鐘延相貌俊朗非凡,全身散發著成熟男性迷人的魅力,屬于是那種是個女人見了都要多看幾眼犯花癡的類型,自不是長相粗獷、滿面橫肉的李賀年可比。
而且鐘延對待家眷女子也異常和善,給與與眾不同的尊重和地位。
李楊氏看在眼里,時常在心里羨慕鐘府妻妾好命。
哪像自老爺,一犯錯,都是往死里暴打。
她這個大房正妻都無法避免。
而且異常偏心,自從四房進門之后,李賀年幾乎獨寵四房一人,其她姐妹一年都難得有幾次寵幸。
到而今。
李楊氏的心態,不單單只是為了尋求庇護,而是發自內心對鐘延產生了情愫。
甚至,有幾晚耐不住寂寞用手自娛自樂,腦海中出現的都是鐘延的臉龐,口中夢語著‘叔叔’、‘用*’。
這是毫無疑問的變心背叛!
還有更赤裸裸的,她和其她姐妹謀劃的那些事。
死了便罷,可現在回來了!
這要是被發現了,結果……
李楊氏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加快腳步朝家中走去。
不多時。
李楊氏回到府中,見廳里聚著一群人,飛奔而去,哭腔大呼:“老爺!”
“您可回來啦!”
“您的胳膊……”
淚雨嘩啦,情真意切。
已換過整潔衣衫的李賀年高坐上首,停止對大兒子的問話,氣笑道:“行啦,哭哭啼啼成何體統,老子還沒死呢!”
李尚武上前攙扶著母親坐下。
李賀年環視一圈,“除了尚文,都到齊了……”
這時。
丫鬟領著鐘孝忠步入廳中。
“孝忠見過李大老爺,這是我家老爺讓小的交于您。”
李賀年從丫鬟手中接過儲物袋,神識掃了眼,挑眉心驚,隨即仰面望著屋頂,一臉不甘和無奈。
可惜。
遲了。
有這么多靈石,再加上他自己的資源,若是早點回來或許還能求到寶藥驅毒。
眼下卻是再無用處,毒素已入心脈,神仙來了也難救。
吐了口氣,李賀年將儲物袋推送到鐘孝忠面前,“替我謝過你家老爺,暫時用不上,改日我再與他聚!”
等人離開,李賀年在一張張臉上掃過,突然抬手彈指。
一道劍光射出,堂下左側一個貌美的宮裙女子眉心出現一個血洞,身體軟倒,香消玉殞。
全體下跪,大氣都不敢出。
李楊氏戰戰兢兢,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那是老爺最疼愛的四房啊,怎么突然就給殺了!
念頭剛動。
又是嗤地一聲,第六房小妾倒地成了死尸。
一群人無不顫抖,卻又緊咬牙關不敢出聲。
恐下一個就輪到自己,李楊氏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抬起頭道:“老爺……”
李尚武也同時出聲:“父親!卻是為何?”
“咳咳”捂嘴咳嗽幾聲,攤開掌心一灘黑血,李賀年默然片刻,淡淡道:“此二人不守婦道,與下人茍合,該死,沒你們的事,都起來吧。”
眾人面面相覷,不用想,都知道老爺是隨便胡扯了個借口殺人,其中定有其它緣由。
“尚武,挑兩個男仆殺了。”
“柳兒,備一份禮物,我去趟城主府。”
接下來幾日。
李賀年頻繁出府,帶著厚重禮物前往城主府,楊府、白府等諸多好友家中。
走在大街上,不時吐出一口黑血。
消息不脛而走——李賀年命不久矣,正交代處理后事。
第五日。
李賀年在家門口下了馬車,噴了口鮮血,徹底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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