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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市入口。
鐘延示意燕三刀去牽馬,自己則走向石屋。
馬志達剛巧從屋內走出,笑道:“鐘師弟事情都辦好了?”
“是啊!”鐘延遞上兩枚靈石,“耽誤了三日著急回去了,下次過來定要請師兄好好吃頓酒。”
“路上注意安全,此處到青陽城可不近。”
馬志達伸手接布包。
鐘延卻沒松手,看著他的眼睛直直對視,笑道:“我若是這么輕易被人尾隨、截殺,也不配與師兄做朋友,對吧馬師兄?”
說完,鐘延放手,后退拱手,轉身走向燕三刀,翻身上馬。
馬志達看著兩匹馬快速遠去,好一會才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看手中布包,心中狐疑,不明白鐘延這一番言辭舉動所謂何意。
直到半炷香后。
陳連平找來,“見過馬師兄!不知馬師兄可認識鐘延?以前也是我們宗內弟子,去年脫離宗門落戶青陽城,經常來坊市,應該跟師兄拜過碼頭的。”
馬志達心中一動,面無波瀾道:“一個煉氣四層小修士,你問他做甚?”
陳連平隨口道:“哦,他有樣東西落我這了,不知往哪邊去了?”
馬志達目光閃爍,心中恍然,抬手指了下,“剛走半炷香,你騎快點應該能趕上。”
“多謝馬師兄!”
陳連平面帶笑容,心中卻一聲冷哼,因為鐘延離去的方向并不是往青陽城,果然是要跑!
這讓他越發肯定,那撿來的儲物袋中還有更加了不得的東西,很可能遠遠超出預期。
馬志達看著陳連平策馬狂奔遠去,低笑一聲,“有點意思。”
另一邊。
跑出六十里,鐘延才稍稍放慢速度,朝旁側落后少許騎行的燕三刀瞥了眼。
自從與陳連平分開,夫妻倆還沒交流過。
此刻,燕三刀眼中的失落與暗淡變成了緊張,俏臉繃緊得有些嚴肅。
“心中可對為夫有怨言?”
燕三刀扭頭,抿了抿唇道:“妾身不敢,從刀兒留在鐘府的那一刻起,夫君便可對刀兒生殺予奪,刀兒決計不會有任何反抗和怨恨。
只是,與夫君相處這些時日,刀兒尋得了歸宿,很快樂很開心,先前聽夫君那般說話,刀兒心中難受,好生委屈……”
說著,她鼻子泛酸,吸了下又面露擔憂問:“夫君,那人會追上來嗎?”
奔行這一段路,她已經反應過來,即便丈夫是反復無常、兩面三刀的人,但前后也不可能相差如此之大。
她相信自己內心的判斷,真的很多次從夫君眼中看到了對自己的真心和深情。
而且,她想起在來的路上,夫君還說過‘若付之于我誠,必還你于不棄’的言語。
一番思索下來,雖不知事情具體,但她認定問題是出在那個‘陳師兄’身上。
“哈哈”
鐘延不由得大笑兩聲,“他若不來,便是命不該絕!刀兒,到時見機行事!”
“是,夫君!”
見丈夫這般面色輕松,燕三刀不由得松了口氣,猜想著一個煉氣四層要如何反殺即將邁入后期的煉氣六層。
修士之間的戰力區別,她還是聽說過些的。
雖然煉氣初期和中期之間的戰力差距,沒有與后期那么大,但也存在等級分明的界限。
境界高一層,體內就多一分元氣,施展法術的威力也更大,想要實現以弱擊強卻是非常困難,少有人做到。
何況中間還隔著一層。
至于她這個后天三重的武者,面對煉氣六層,幾乎就是一個照面的事,隨手一個法術丟過來就能輕松滅殺。
想著想著,燕三刀又多了問句,“夫君,他會喊幫手來嗎?”
鐘延一臉肯定:“不會!”
通常情況,煉氣六層殺四層跟屠小雞仔一般,寶物動人心,豈會與人分享?
落日追逐。
前方出現一片密林。
鐘延扭頭望了眼,勒馬停下,輕笑一聲,“有點慢啊……”
“刀兒,棄馬!”
兩人將馬丟在路邊,朝林子沖。
不到半刻鐘。
陳連平趕到,下馬探查了一番,循著痕跡追去,看模樣沒有絲毫謹慎提防。
半個時辰后。
天色漸暗。
陳連平的神識終于感知到了動靜,潛行二十多米,躲在一顆大樹下,見到了搭建帳篷的鐘延兩人。
“嘿不趕緊遠走高飛,還敢停下來過夜!”
“不過也對,就算知道可能被帶我追上,也總好過被山匪截殺……”
足足觀察了一刻鐘,都不見鐘延有別的舉動,陳連平暗忖:“既然決計要逃,難道東西一直帶在身上了?”
瞇眼又一番計較。
陳連平往身上拍了張‘輕身符’,箭步竄出在樹干上借力,幾個凌空翻身便落向離帳篷三丈的位置。
‘轟’
他腳一剛接觸地面,周身方圓兩丈范圍便升騰起陣陣白霧。
緊接著,鐘延沖破帳篷,騰空懸浮甩手丟出十數張符箓,一一炸開無數劍光。
與此同時,燕三刀滑行而出,兩柄樸刀旋轉飛去,嗤嗤帶出一串串血花。
“啊”
慘叫聲響徹林子,鳥獸驚退。
不過瞬息的功夫,陳連平便被削成人棍,全身染血躺在地上。
霧氣也隨之散去,所謂的陣法,也就堅持了這么一會的功夫。
看著鐘延落地邁步走來,陳連平滿面驚恐,“鐘,鐘師弟……饒……”
話未說完。
鐘延探手于虛空抓了把劍,將其頭顱斬下,冷漠說了句:“陳師兄,給你機會,你不珍惜啊!”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鐘延將其儲物袋攝入手中,捏了個火球術燒尸,然后蹲下開始拆解陣基,收攏還有用的材料。
燕三刀則快速清除四周的痕跡。
直到兩人收拾妥當,另一處茂密草叢中才鉆出個人影,手持陣旗,正是李賀年。
環視一圈場地,確定沒有任何遺漏,鐘延朝李賀年點頭。
“走!”
三人在林中奔掠五里地,最后鉆入地下一個事先挖好的土洞。
李賀年甩手丟出兩顆夜明珠貼在洞壁上,‘嘿’笑一聲,“這般貨色,賢弟一個人都足夠滅殺他十回!”
熒光照耀下,燕三刀臉上還帶著緊張和興奮,看向自己夫君,美眸連眨,心中有無數疑問。
鐘延不置可否,取出儲物袋翻看,面露微笑:“還成。”
李賀年湊過來,笑道:“豁,這小子可以啊,靈石比徐定安還多!”
光靈石就有一二十六塊,應該是在火云閣做任務積攢的。
丹藥、符箓、各種材料更是堆了個小三,其中一個玉瓷瓶里裝了三顆歸元丹,破鏡用的。
“看來是準備沖擊后期了,有個內門弟子的姐姐,資源自是不缺。”
一件匕首型三階法器是鐘延以前搶的臟物。
陳連平自己有兩件品質不錯的一階法器。
其它的,除了兩件女子肚兜,沒什么奇怪的東西。
所有物品加起來,大概能值近千塊下品靈石,果真的殺人放火金腰帶。
其中值錢的當然是法器,即便是最垃圾的一階法器,也都要一百枚下品靈石打底。
李賀年‘嘖嘖’感嘆,“這家伙的家底都快趕得上當初那人了!”
對半分贓。
李賀年笑道:“哥哥這次占便宜了,等法器出手,你八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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