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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煉室內。
一關上門,李賀年便道:“我把徐定安殺了!”
“誰?”
“一個煉氣七層的火云宗弟子,賢弟應該未曾見過,已駐陽泉坊市五六年,年初突破到后期,應該是要調回宗門了。”
鐘延眼皮一跳,問:“怎么回事?”
李賀年語速飛快一口氣將過程說了一遍,末了道:“賢弟快幫哥哥想想法子,眼下如何處理才不會有后續麻煩!”
“兄長!你這……怎么變得如此沖動!什么準備都沒有,臨時起意不知道要留下多少痕跡和破綻!”
鐘延直感腦殼疼,殺誰不好,殺火云宗內門弟子。
上一次他搞死一個都提心吊膽了好幾年,到現在儲物袋里還有件贓物不敢出手。
“嗐,我當時也是腦子一熱,惡向膽邊生,沒忍住!”
“但那可是天靈根啊!如此良機換誰也得起歪念!”
“也怪方淮和楊言慶立族,弄得我心里直癢癢,紅了眼蒙了心……”
李賀年抹了把腦門,繼續道:“如今木已成舟,抱怨后悔也沒用,賢弟快幫我分析分析,哪里需要補救?”
鐘延眉頭緊蹙,沉吟片刻問:“人呢?”
“在西區一處院子,當場摔下馬昏過去了,瞧模樣十三四歲。”
“回來途中是否有人看到?”
“我特地等到很晚才進城,還給她戴了面紗,只有守城伍長上前看過,不確定是否看清面容。”
“殺了,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李賀年皺眉,“是否不妥?當時城樓上好幾雙眼睛看過來,他若明日死了,很容易就往我身上聯想。”
鐘延道:“那群守城軍士閑得蛋疼,你大晚上帶個昏迷女子進來還不被人當做談資?你能確定他沒有注意到那女子身上有特殊之處?已亂說,一個小小伍長,你就算隨便找個理由當眾格殺,秦奔也不會過問。”
頓了下,鐘延咬字用力道:“關鍵是,要確保今后不會有人認出那女子!”
李賀年思索一番,點頭道:“此事明早解決,然后呢?”
鐘延:“納妾,多娶幾房,讓姻緣閣找,你自己也要找,那女子先藏起來別露面。”
李賀年點頭:“嗯,我心中也有這般打算。”
鐘延面色一肅:“還有!等那女子醒來,問問還有什么人見過她和徐定安在一起!”
這是最大的破綻。
如果見的人多,火云宗追查下來,稍加詢問便能作出畫像,按圖索驥,那女子便不能再露面。
李賀年捏著腦門也是頭疼,“一個小姑娘哪里說得清楚,你我又不會搜魂之術,哎,實在不行只能一直將她困著,純粹當個生育工具。”
鐘延瞥了他一眼,“你會甘心?”
天靈根,無需多少資源,十年內必能筑基。
而且年齡還小,可塑性強,容易調教。
室內安靜了會。
鐘延目光閃了閃,又道:“如此重要的人,那徐定安怎會隨便就透露給你?兄長與他關系如何?”
“泛泛之交,一起吃過酒,私下交易過幾次。”
李賀年抿唇琢磨了下,補充道:“應該是眼看著馬上就到青陽城了,他松了戒備之心,根本沒想過我敢動手,畢竟是火云宗內門弟子,修為還比我高。”
鐘延沉默了會,還是不放心,“確定現場沒留下任何痕跡?再與我說一遍過程!”
半個時辰后。
鐘延還了李賀年五十塊靈石,送其離開,正色提醒:“兄長切記好好對待那女子,免得將來反噬!”
“賢弟放心,此事我懂。”
大門關上,鐘延臉色陰沉下來。
如果李賀年出了事,很可能連累到他,兩人可是合謀干過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李賀年被火云宗逮住,一旦被搜魂,盡皆暴露。
“兄長啊……”
“真是利欲熏心!”
鐘延心中有些惱火,低斥一聲。
李賀年雖長相粗獷,平時大大咧咧,卻向來膽大心細,險中求穩,結果還是受不了誘惑,做出這等不計后果的事。
從黃牛鎮到青陽城是官道,途中有村落、客棧,除非徐定安刻意避過,否則必會被人見到。
難不成將所有知情人都殺了?
越補漏洞越多。
“天靈根……”
鐘延喃喃,轉念一想,換作自己八成也會動手,尤其是在心中急切想要找個有靈根女子測試系統面板的檔口。
接著,他的心情便從‘恨鐵不成鋼’變成‘羨慕’。
“希望能處理妥當吧……”
鐘延轉身,見小妾站在走廊盡頭。
“刀兒怎么還沒歇息?”
“夫君,出什么事了?”
燕三刀走上前來。
鐘延伸手攬著纖細腰肢。
“無事,走,上課去。”
心情欠佳,只能增長些經驗方能聊以慰藉。
次日一早。
鐘延和小妾正在做晨練。
小環快步跑來,站在門口焦急呼喚:“老爺,不好了,夫人病了!”
上下沉浮的燕三刀動作一停。
‘啵’地一聲翻身下馬,給夫君遞衣服。
“許是姐姐這兩日憂心,昨夜又在院子里吹了風,著涼了。”
簡單穿戴,兩人出門,快步走向東側房間。
懷孕生病,在這個醫療條件落后的世界,一不小心就是一尸兩命。
鐘延也是心中一緊,忙問:“嚴重嗎?”
小環一臉慌亂,帶著哭腔道:“奴婢一早起來給夫人送熱水,見夫人滿頭是汗,額頭都是滾燙的,奴婢該死,沒照顧好夫人……”
燕三刀裹了下衣領,一步一丈往外沖。
“妾身去喚大夫來……”
小環叫到:“二夫人!奴婢已經請外面的巡邏軍士幫忙叫了!”
鐘延看了小丫鬟一眼,疾步走進主臥房。
江萍靠坐在床上,臉色微微發白,發絲打濕黏在臉頰和脖子上,展顏笑道:“夫君,萍兒只是些許發熱,并無大礙,小環也是,一驚一乍,擾了老爺清夢。”
鐘延坐到床沿,捉起潔白手腕搭脈,隨后又貼了貼妻子額頭,幫其攏緊被子,“還好,萍兒要多注意休息。”
隨后,他轉頭看向小丫鬟道:“小環,你做的很好,去給夫人熬碗熱湯來。”
“奴婢這就去!”
小丫鬟轉身跑了出去。
不多時。
一白發老者提著藥箱上門來,一番查看,寫了個方子遞來,笑道:
“鐘老爺放心,夫人乃是習武之人,身體強健,只是略感風寒并無大礙,吃兩副藥下去,明日便可恢復如初;此外,腹中嬰兒也無恙,生機煥發,好生保養,將來定可誕下健康孩兒!”
“有勞陳老大夫!”
虛驚一場,鐘延不由得松了口氣,笑著給了三十兩診費,又讓燕三刀給外面的軍士打賞了些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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