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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韓鹿的意識里,她還在天真地以為白哲是自己唯一上岸的機會。
白哲的氣質,他的裝扮,手上的名表,桌子上的密碼箱。還有主持人口中那驚人的巨額財富。
這無不表明,白哲絕對是一名上流社會的鉆石王老五,能和他發生關系,就一定可以飛黃騰達。
但她根本不知道,這一切通通都是假象。
錢不是他的,行頭不是他的,就連他手上的手表都不是他的。
白哲默默起身,打開衣柜,一套普通的白襯衫和西褲安靜地掛在那里。
“我實話告訴你吧,你的金主并不是我,我只是代勞而已。”
說著,白哲取下衣服,一件件地將它們套在了身上。
然后兩手一攤:“你眼前所看到的,才是最真實的我。”
說完,白哲拿出兜里的手表戴在了手腕上。
韓鹿全程都完全被白哲的舉動震撼到了,不可思議地看著白哲在眼前華麗變身。
“不,這怎么可能?”
她喃喃道,隨即便看清了他手上的手表。
那是一枚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大眾貨,甚至連上萬都用不了。
韓鹿的小腦瓜仿佛被現實狠狠抽了一鞭,整個人都完全呆愣在了床上。
心中夢寐以求的理想瞬間碎了一地,猶如一堆玻璃殘渣,無從拼湊。
白哲淡然一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勸你最好醒醒,不要再做白日夢了。”
這是什么狗屁言論,你也不過窮屌絲一個,有什么資格給我講這些!
韓鹿徹底無語了,自己都已經脫光光準備共度良宵了,眼前的這個家伙竟然跟自己講什么世界殘酷的大道理?
白哲沒有再多看她一眼,而是將價值八十萬的歐米茄手表輕輕放在桌子上,一把抽開了浴巾,然后在手中卷成一團蹲下擦了擦腳上價值二百塊的皮鞋。
最后放下浴巾對韓鹿笑道:“那個箱子里有一百萬米金,送給你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關上門的瞬間,白哲長長松了一口氣。
自己的任務完成了,是時候急流勇退了。
隨即他邁開腳步,堅定地朝外走去,只留下韓鹿還傻傻地坐在床上,呆滯地扭頭看向那箱現金。
說的輕巧,這么多錢,打死自己都不能收下,想要從這里帶走,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看到只剩下韓鹿一人光著身子的畫面,杜景升對著屏幕重重嘆口氣。
雖然通過白哲的幫助,贏得了五十億,可是此刻他卻怎么都高興不起來。
事情已經辦成,回扣卻一分不要,這種人他想掌控,實在是有些傷腦筋。
“看來這白哲的資料,你們查的還不夠徹底。”
“老板,對不起,我去自領懲罰。”
杜景升一句話,嚇得身邊的部下趕緊低頭認錯。
但杜景升卻搖了搖頭:
“不必了,他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聽到這話,手下身體微微一顫,連忙鞠躬道:“請老板放心,屬下知道怎么做。”
說完便匆匆對幾個人招了招手,迅速消失在了杜景升的身后。
月色下,白哲行走在會所的青石路上,卻意外發現周圍好像多了無數雙眼睛正在盯著自己。
白哲從來不喜歡被人監視的感覺,眉頭微微皺起,隨即便加快了腳步。
自從發生了那起綁架事件后,白哲的警覺一刻也沒有放松過。
現在自己的安危牽動了太多人的利益,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喂,派人來金海岸接我一下,對,就是現在。”
掛了電話,白哲有些后悔讓袁明等人提前離開了。
不過今天干的這件事確實不能讓他們清楚,因為白哲十分清楚,知道的太多反而會連累到他們。
面對動輒幾十億的巨大利益,白哲不敢有絲毫懈怠,畢竟自己還只是一名小小鎮長。
一旦出現什么意外,死在外面都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并沒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
唐怡然接到電話后,就知道白哲再一次替自己辦成了一件大事,于是也不敢有絲毫懈怠,連忙親自隨車前來接應白哲。
因為她十分清楚其中的兇險,遇到自己掌控不了的人和事,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直接抹殺。
“開快點!”
“好的唐董!”
唐怡然焦急地不停催促著,即使司機不停地闖紅燈也絲毫不看在眼里。
白哲,你實在太莽撞了,怎么敢一個人去見杜景升,為什么不能提前跟我說一聲?
杜景升的心狠手辣豈是靠白哲一人就能對付的,他只需要動動手指頭,白哲就必死無疑!
這話真不是在危言聳聽,因為此刻白哲已經感覺到從身后逼來的濃濃殺氣。
只要他踏出會所的地盤,毫無疑問會被各種飛來橫禍導致命喪當場。
因為他知道,杜景升的態度已經很明確,只要白哲表現的不聽話,一定不會心慈手軟。
走到入口處時,白哲去向保安借了個火,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起來。
他在等,等唐怡然的車將他接走。
但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離開會所半步。
死不可怕,但要是死地不明不白,那可就太冤了。
為了保命,白哲可以選擇向杜景升示好,將他饋贈的財物全數收走,可是這里到處都是監控,自己提著箱子前腳離開,杜景升后腳就敢拿這些成為要挾的把柄。
但凡發現白哲有一點不聽話,栽贓嫁禍,繩之以法,制造自殺,千變萬化的辦法可以輕而易舉將白哲碎尸萬段。
所以前后都是死,白哲倒不如干脆給他來個釜底抽薪,只要躲過了今晚,脫離了杜景升的魔爪,接下來就好辦了。
不要忘了,自己可是掌握了足夠毀滅杜景升的證據,只不過敵不動我不動,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讓杜景升感覺到來自一名小小鎮長的威脅。
目前來看,在會所內自己還算是安全的,起碼這是杜景升的地盤,一旦出了人命,就一定會驚動公檢法的注意。
雖然整個三洋市都沒有能夠將杜景升推倒的力量,但也經不起上面的審視。
“白先生啊,你看你,怎么就走了呢?今晚留下來,讓我好好款待你嘛。”
一根煙抽到一半,白哲就接到了杜景升的電話。
白哲仰頭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杜總,我這有點急事,請杜總多多包涵。”
“這樣吧,這么晚了,等我派人護送你回去。”
白哲連忙語重心長道:“真不用麻煩了,杜總那么忙,我已經讓唐董來接我了,您就不必管我了。”
真是笑話,白哲還沒蠢到讓大灰狼送自己回家的地步,如果杜景升來個一不做二不休,讓人開著車載著自己一頭扎進江里,明天的新聞可就有的看了。
“白先生啊,你真是太客氣了,什么事這么急,連給你的現金都忘了帶,我這就派人給你送過去!”
“哎吆杜總,您也別客氣了,實不相瞞,現在我也是一地雞毛,這現金我是真沒地方放,就麻煩杜總先替我保管一下吧,您看行不行?”
“哈哈,想不到白先生做事這么謹慎,既然如此,我也不強求了,但這錢還是你的,這樣吧,改天我讓人把錢幫你存進瑞士銀行,你只需要拿著卡就可以了。”
白哲眼睛一轉,這也是個緩兵之計,于是笑道:“那就太麻煩杜總操心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感謝杜總。”
“小意思啦,自家兄弟說什么謝字,后天我和喬瑪先生準備去打球,到時候你可要賞光啊。”
“請杜總放心,一定一定。”
“好,那就這樣說定,拜拜。”
掛掉電話,杜景升想了一下隨即又撥通一個電話,道:“阿燦,今晚務必跟緊他,要是有機會就做,實在沒機會就算了。”
“好的老板。”
阿燦掛掉電話,眼睛死死盯著站在門口的白哲,對身邊幾個西服男道:“都放聰明點,盯緊他別讓他跑了。”
“是老大。”
“屌你個索嗨,這么能忍,耽誤老子今晚玩女人,看我不把你剁成肉醬。”
在三洋這地界上,只要被燦哥盯上的人,沒有幾個能逃的了。
既然杜老板發話了,那就盡量往死里弄,畢竟誰都和錢沒有仇,到嘴邊的肉不吃白不吃。
阿燦的目光變得更加兇狠,眼睜睜地看著白哲這塊大肥肉坐上了一輛來接他的勞斯萊斯。
“快,跟上去!”
阿燦帶著自己的手下,連忙指揮奧德賽一腳油門跟著沖出了會所。
“白哲,下次你再這樣,我就絕不會再請你幫忙了。”
一上車,唐怡然就把心放下一半,對著白哲嗔怒道。
白哲連忙摟上唐怡然的小蠻腰呲牙笑道:“怎么?擔心我死了,你會守寡嗎?”
“去你的!”唐怡然一把將白哲的胳膊拿到一邊,看向車窗外飛流而逝的路燈和霓虹。
看來這次唐怡然是真生氣了,連看都不想多看白哲一眼。
白哲當然知道這是唐怡然太在乎自己的安危了,才會這樣。于是厚著臉皮繼續死纏爛打地對唐怡然笑道:“寶貝別生氣了,我這也是為了盡快能把你的事擺平啊。”
唐怡然調轉身子看著白哲,眼中泛著淚花道:“就算替我做事,你也不能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吧?我明明告訴過你了,杜景升心狠手辣,為什么你偏要擅自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