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錦蛇,東北山區常見的品種。屬于無毒蛇品種。
辛貴發山賊出身,自然對這些蛇鼠蟲蟻的不陌生。
他抓了幾條蛇扔在路上,也是為了給追兵制造點麻煩。
可惜,他根本沒見過特戰隊的訓練,也不知道特戰隊這幫人的本領有多大。
特戰隊的野外生存訓練,帶半斤米,活七天。
靠啥活著?蛇鼠蟲蟻這都是好東西,高蛋白的。
其它的草根、樹皮、野果等什么不吃呀!
見到了這條一米多長的錦蛇,李井華沒有絲毫慌張,右手抽出匕首,手腕一翻,拳頭大的蛇頭已經滾落地下。
緊接著,沒有絲毫停頓,身體一動,向前沖去,根本無暇理會還在翻滾的蛇身。
許仕友的身影不斷地在山間閃過,每次出現的時間都不超過一秒鐘。
天色越來越暗了,視線也越來越不好。
許仕友知道離那個殺人犯已經不遠了。
他知道,那個家伙身上帶著武器,又是山賊出身,槍法也不錯。
他絕對不能長時間暴露自已的行蹤,否則就是個活靶子。
兩個月的特戰隊訓練,讓他掌握了諸多現代戰爭的本領。這和他在少林寺學的完全不一樣。
拳腳功夫只是一種輔助手段,要準確快速消滅敵人,手中的武器威力更大。
天完全黑下來了,除了呼呼作響的山風,遠處的山頭上還不時傳來一聲聲瘆人的狼嚎。
“嗚!_:”凄厲的狼嚎聲音在夜空中傳的很遠很運。
辛貴發已經疲勞到極點,快跑不動了。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一直在趕路。
原來打算是先猛跑一天,拉開距離,防止有人追上他。
然后,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繼續趕路。
可是,他沒想到,追兵來的這么快,而且還甩不掉。
他是山賊出身,知道在山里怎么擺脫追兵。
為此,他專門挑一些懸崖、小溪、巨石等地方走過。
這些地方不容易留下痕跡,讓追兵摸不清他向哪個方向走了。
可是,他卻發現,不管自己如何變換方向,如何改變路線,后面的追兵好像知道他怎么走一樣,沿著他的足跡,分毫不差的追了上來。
“md!這是有高人啊!”
辛貴發不傻,知道追兵里一定有高手,而且和自己一樣,對山里的情況特別熟悉。
只是,他沒有想到,高手是個草原上放羊的。
但他也應該慶幸,追蹤他的人是以后華夏共和國公安部刑偵局首席痕跡專家。
這第一單追蹤案件一直被當做范例寫進了教材,他辛貴發也沾光留名了。
只是現在的辛貴發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了,搶了那點豬頭肉早被他吃光了。
二十幾個小時的逃亡,已經累的他差不多要癱掉了。
知道再跑也沒用,后面的追兵一定能追上他。
“我的娘啊!這都是什么人?難道爬了一天山不累?”
辛貴發絕望了!
他現在是后悔的腸子都青了。
第一,不該跟著張新明來東北。什么光宗耀祖,什么封妻蔭子,都是扯蛋!
第二,開個小差,跑了就算了,不該殺人搶錢。哪兒想到,殺兩個老百姓,惹來這么***煩,這保安軍不依不饒的。
沒有力氣跑了,天也已經黑下來了。
他用盡最后的力氣,爬上一棵大柞樹,伏在樹干上,指望追殺的人看不見,他能僥幸逃得一命。
尖兵許仕友正在搜索前進,走著走著,他發現了不對頭。
他出生在大別山區,又在嵩山少林寺學藝,山里的生活經驗可是很豐富的。
四周的環境一下子靜了下來,再也不見有夜鳥驚起及動物奔跑,這說明,他們追殺的那個家伙隱蔽起來了。
他沒有再往前走,敵人在暗處,一不小心,吃了虧可不是鬧著玩的。
自己這三個人都是特戰隊的,要是吃虧了,丟人都丟不起。
別看許仕友長的虎頭虎腦,腦袋瓜子一點不笨。
他掏出一個細細的手電筒,向著身后晃了個8字。
這是他們的暗號,晚上看不見的時候,以小手電筒的燈光聯絡。
不一會兒,隨著輕輕地腳步聲,馬林力和李井華一左一右走了過來。
“組長,那個家伙可能藏起來了!”許仕友輕聲說道。
“嗯!這四周一點動靜沒有,一定是藏起來了!”馬林力點點頭說道。
“我們怎么辦?”許仕友問道。
“原地隱蔽!等天亮再行動!”馬林力下達了命令。
一陣輕微的響動,三個人都找好地形隱蔽起來。
夏天的東北山區,晚上很涼快,人待著很舒服。
但有兩點是致命的。
一個是一團又一團的山蚊子,如同一個個小轟炸機一樣,玩命的向人身上撲來。隨便用手一拍,便是幾十上百只蚊子拍死。
如果沒有很好的防護措施,會咬得你滿身是包。嚴重的休克都可能。
特戰隊的裝備還是考慮到了這些,衣服都是緊口的,手上有手套。
現在三個人又戴上了頭套,全身除了兩只眼睛,幾乎沒有露肉的。
特戰隊員每個人的醫藥包里還有一小盒清涼油,專門用來防止蚊蟲叮咬的。
另外一個,下半夜露水特別大,身上的衣服都能被露水打濕了。
山風一吹,人會凍得受不了。
這方面,特戰隊都是有經驗的,拿出雨衣,披在身上,就可以隔絕露水。
現在最遭罪的是辛貴發,一團一團的蚊子向他進攻,又不敢去拍打。
露出來的腳脖子、手脖子,還有臉和脖子都被叮得密密麻麻一片紅包。
平時在山里,晚上露營時都要點起野蒿子熏蚊子,現在他可不敢。
再加上露水重,身上的衣服都打濕了,樹上風又大,人都快凍死了。
“娘哎!這比殺了我還難受!”
辛貴發咬著牙堅持著。
能當山賊,還活下來了,哪個都有股子狠勁兒。
不光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