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報廳廣州站還真不是蓋的,兩天沒到,把百家樂兩個人的身份都查明白了。
劉老板,大名劉云波,家里是順德大良的,確實有個工廠,年頭也不短了。
不過,劉云波從小好吃懶做,又喜歡賭博。
他爹早早被他氣死了,等他接班后,更是肆無忌憚,那點家底很快就賭光了,而且還欠了一堆賭債。
為了逃避人家追債,跑去了上海。
姓區的老板叫區浩南,也確實是南海西樵人,但卻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而是幾十年前由外地遷入的。
區家生意確實做的很大,一船一船的生絲都運去了香港,至于賣給誰,真沒人知道。
消息主即傳給了上海的曹安。
曹安立刻趕到姚家,把情況說了,兩個人急匆匆又來到了廣東商會。
“伍會長,這兩個人你認識吧?”
姚平治說話不再那么客氣了。
他根本不相信伍士豪不認識這兩個人,昨天明顯的是敷衍他和曹安。
伍士豪有點尷尬,其實昨天姚平治二個人過來問,他就猜到了是誰。
可商會是干嘛的?就是護犢子的地方。
同為鄉里的人聚在一起,就是為了互相照應,互相幫忙。
而且這種事情,伍士豪并不覺得兩個廣東老板有多大錯。
愿賭服輸,你張萬昌賭輸了,沒錢給,人家去搬你的貨很正常。
至于貨物是誰的,怎么還給貨主,那是張萬昌的事情,
“這兩個人認識,劉老板是我們商會的,這個區老板與我們來往不多,也沒有加入商會。”
伍士豪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
“麻煩伍會長把兩個人的公司和地址告訴我們,我們去找他們談談。”
姚平治心里有點希望了,說話口氣也文明了許多。
“這個可以,但我也要說一句,賭場有賭場的規矩。二位不要難為我們的同鄉,否則,我們商會也要干涉的。”
伍會長寫下地址,交給了姚平治。
曹安立即帶著幾個人,直撲兩個人的公司。
劉云波的公司就兩個人在,一片破敗的樣子,劉云波已經不知道去向。
區浩南的公司卻是正常運行,公司里有幾十個人,顯得很忙碌。
聽說是姚家要找老板做生意,一個職員客客氣氣把曹安帶到了會客室。
倒上杯茶,要曹安稍微等等,老板馬上就來。
曹安坐下,打量了一下會客室,干干凈凈,茶幾上還擺著盆花。
幾個寬大的沙發也擺的整整齊齊,坐上去很舒服。
“這位先生,您是找我嗎?”
一個個子不高,黑瘦的中年人進來了。
“區老板是吧?我姓曹,是姚氏公司的,有點事情要麻煩一下區老板!”
曹安站起身,客客氣氣地說。
“姚氏?我們和你們沒有生意來往,曹先生不知道有什么要關照我們。”
區浩南的官話不太標準,有點生硬。
“是這樣,……”
曹安把來意簡短地說了一下。
聽完,區浩南臉上浮現出一絲嘲笑。
“曹先生,您沒去過百家樂吧?我們去哪里玩兒,都是用錢兌換籌碼,輸贏都是籌碼。不錯,那個晚上我是贏了不少籌碼,直接在柜臺上換錢回來了。至于你說的什么貨不貨的,和我沒一丁點兒關系。你找錯人了!”
說到最后,區浩南似乎有點生氣。
曹安真的傻了,他現在發現,包括姚平治在內,都犯了個邏輯上的錯誤。
這個姓區的說得沒錯,人家只是和賭場有錢上的兌換,賭徒之間是沒有直接銀錢交易的。
去萬昌絲廠搬貨的是賭場的人。
而這些人又是包租貴賓室的,和百家樂只是租戶和房東的關系。
這一套流程下來,滴水不漏,真抓不到這個姓區的什么把柄。
曹安愣了半天,一時間還真的想不出怎么說。
“曹先生,沒有其它事情,那就請回吧!我很忙,沒時間陪你。”
區浩南開始下逐客令了。
曹安定定神,冷冷的一笑說道:“區老板,你們做局坑張老板,這又怎么解釋?”
區浩南聽了,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但馬上鎮定了。
“曹先生,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是老老實實做人,本本分分做生意。去賭場也是放松一下,可從來沒有設過什么局!”
“區老板,我這可是有證據,其他幾個人已經承認了!”曹安繼續說道。
“哈哈!開什么玩笑?他們承認是他們的事,與我何干?再說了,我前陣子在那里也輸了不少,是不是也是別人設的局啊?”文學迷
區浩南口氣帶著不屑和嘲諷。
曹安真的無話了。
原本信心十足的,突然發現自已真的估計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