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廟一線失守,消息迅速傳到了吳大舌頭這里。
“接老五電話!”吳大舌頭大聲命令道。
副官聲都不敢吭,立即接通了孫烈臣的電話。
“老五,你現在能指揮多少人?”沒有什么客套,吳大舌頭劈頭問道。
“一個團!”孫烈臣小心回答道。
“立刻拉出來,全城戒嚴。誰丅MD咋乎,全給我突突了。”吳大舌頭惡狠狠地說。
“是,全聽二哥的。二哥,東瀛人打過來了,咱們怎么辦?”孫烈臣問道。
“還能怎么辦?老子現在帶著二十五、二十六兩個師堵上去。死也要攔住他們。”
吳大舌頭眼睛都紅了,他現在沒有退路,只能拼一死戰。
“二哥,要不咱們跟少帥說說,讓他支援一下咱們。”
“這個,老五,遠水救不了近火。再說,中間隔著保安軍,他們也過不來。”
吳大舌頭猶豫了一下說道。
“行,二哥你先過去,我收拾了這幫孫子,馬上也過去。”
孫烈臣知道,這鬧事的都是自己的部下,鬧騰的最兇的張宗昌部,名義上也歸自已節制。
“啥也別尋思了,這彰武要是讓東瀛人占了,咱們哥倆可連個落腳地兒都沒了。我去了!”
吳大舌頭放下電話,走出大門。
大門口站著一匹高大的金黃色馬,鼻孔里噴出兩道白色粗氣。一見到吳大舌頭,立刻“咴!咴!”叫起來。
這是吳大舌頭的座騎,還是從羅剎國弄來的頓河馬。
這馬耳尖頸長,身體特別粗壯,比尋常的蒙古馬高一頭。
吳大舌頭養馬出身,自幼特別喜歡馬。吃飯上他摳摳搜搜的,可對好馬卻是一擲千金。
這匹馬就是他一千元大洋從一個羅剎人手里買來的。
本來安國軍幾個高級將領也是坐汽車了,唯獨吳大舌頭騎馬。
“通知二十五師和二十六師,在千佛山西邊布防,不能放過一個東瀛人!”
吳大舌頭說完,翻身上馬,猛抽了一鞭子,雙腿一夾,黃馬一聲長嘶,飛躍而出,一頭扎進夜色里。
蹄聲隆隆,衛隊跟著吳大舌頭向前急馳。
長春,保安軍指揮部,蔣方震也在沉著地下著命令。
“無須出擊,緊守陣地。誰丟了陣地,軍法處置!”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通訊兵送過來一份急電。
“彰武阿古廟防線失守,情況不明!”
看罷電文,他眉頭緊鎖。
“張將軍,你看一下,彰武危矣!”
蔣方震把電文遞給張懷芝。
張懷芝接過看了一下,沉聲說道:“看來這是東瀛人的主攻方向,我們這里只是虛晃一槍。”
“對,彰武乃草原東南門戶,一旦
失守,南邊錦州,北邊通遼就被隔斷了,偌大個草原再也無險可守。東瀛軍可長驅直入。”
蔣方震心情沉重,望著墻上的地圖默不作聲。
“總長,彰武的事情,你沒有提醒過劉總司令嗎?”
“唉!我旁敲側擊說了幾句,劉總司令一直未置可否。”
蔣方震嘆息一聲,帶著大大的遺憾。
按照他的想法,戰爭的目的就是勝利。為達到目的,手段可以狠一點。
保安軍應該在張小個子被刺殺之后,趁機拿下彰武,絕了后患。
“呵呵!如果是這樣,就沒什么問題了。”張懷芝突然笑了,漫不經心地說。
“子志兄,大意不得,通遼守軍不過五萬,要防守幾百公里的防線,談何容易!”蔣方震有點急了。
“總長,子志比你早來靖安幾天,多少知道一點,咱們這位小爺,看著好像什么事兒都毫無章法,其實鬼著哪!他如果沒表態,必定有后手。”
張懷芝喝了口茶,語氣輕松了許多。
“你,你?……”蔣方震真急了。
劉總司令是個半大孩子,考慮不周有情可原,你子志可是前清的將軍,北洋的悍將,怎么也不靠譜了?
他是總參謀長,保安軍的兵力布署,作戰計劃大都是他制訂的。
通遼的防守實力如何,他是一清二楚的。
真要是東南門戶洞開,幾萬守軍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幾十萬東瀛軍。
“總長,你仔細想想,這么多年,這位小爺大事情上糊涂過嗎?他不打吳大舌頭,也是他一貫的作法。”
“一貫的作法?”蔣方震有點不明白。
“咱這位呀!和別人不一樣,這么多年,對于華夏軍隊,都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從來沒有斬盡殺絕。可對于外族侵略者,卻都是雷霆一擊,干脆利落!”
張懷芝說得很慢,聽在蔣方震耳里,卻如一記記重錘。
蔣方震呆呆地站著,腦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張懷芝別看表面上輕松,心里也在打小鼓。
“但愿老夫猜測不錯,否則老夫就是千古罪人啊!”w.xszω㈧.йêt
“子志兄,你說劉總司令會打仗嗎?”
蔣方震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