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雷一響,東瀛軍知道偷襲肯定不成了,只能強攻。
一時間,重機槍、迫擊炮、擲彈筒全用上了,沒頭沒腦地砸向保安軍陣地。
說實話,這一下子都把保安軍打懵了。沒等反應過來便有了傷亡。
“打!”現場指揮的一個保安軍小隊長喊了起來。
保安軍這才回過神來,操起傢伙,向前面猛烈射擊。
真比火力,東瀛軍還是差了點,加上保安軍守在工事里,傷亡并不大,可東瀛軍現在是沖鋒,雖然天黑視線不好,但冒著火光的槍口還是暴露了目標。
但東瀛軍可是作戰經驗豐富,重機槍打幾個長射就轉移陣地,迫擊炮也是,發射個三五發炮彈馬上換地方。
保安軍的炮兵根本瞄不準目標,想把東瀛軍的火力點敲掉很困難。
在火力掩護下,東瀛軍敢死隊死命的向前沖,在保安軍的彈雨下,人一片一片的倒下。
活著的人連看都不看一眼,仍舊是一邊開槍一邊向前沖。
什么戰術動作這個時候都用不上了,黑漆漆的夜里,除了槍口的火光,什么也看不見。
雙方現在都是看不清對方,射擊也只是個大概,能不能命中目標,根本沒人理。
十幾分鐘后,槍炮聲稀疏下來,兩千敢死隊全部死完也沒能沖破保安軍的陣地。
保安軍傷亡了幾百人,現在正忙著向后方轉移傷員。
聽了報告后的薛寶忠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想到,自已的部隊在工事里防守還傷亡這么大,看來東瀛軍戰斗力還真是不能小瞧。
薛寶忠操起電話,要通了王士珍的電話。
“王總長,東瀛人攻勢很猛,看來他們是要向西突圍。”
“薛旅長,要死死守住,我馬上安排部隊增援。木村這一手,倒是有點出乎我們的意料。”王士珍在電話里說。
“請王總長放心,我們一定能夠守住。”
“部隊傷亡情況如何?”王士珍又問道。
“犧牲了二百多,負傷的三百多。”薛寶忠答道。
“傷亡有點大啊!”王士珍擔憂地說。
東瀛軍指揮所,點著幾個火把,木村吉夫一言不發,臉色難看極了。周圍的一幫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是勇士,是帝國的驕傲。”木村吉夫緩緩說道。
“是,為天皇陛下盡忠是帝國軍人的光萊。”參謀長出聲了。
“無論如何,今天晚上我們必須突出去,否則天一亮,保安軍的飛機大炮就開始了,我們必敗無疑。”木村吉夫憂心忡忡地洗。
“請司令官放心,我馬上再去組織敢死隊。”參謀長回答到。
“慢!”木村吉夫輕輕地說。
參謀長停下了,等待著木村吉夫的指令。
“諸君!今夜必須分出勝敗,突圍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打出帝國軍人的氣勢,讓保安軍見到我們就瑟瑟發抖。”木村吉林大聲說道。
“這不屁話嘛!我們也想打出氣勢,可現在怎么打?滿營都是拉肚子的。除非能把保安軍熏死!”參謀長心里不以為然,他可是讀過書、留過洋的人。
什么為天皇盡忠?在他看來就是個笑話。憑什么?眾生平等,有什么理由用我們的生命去效忠你。
可他嘴巴里卻保持著謙卑,大聲說:“請司令官閣下明示!”
木村吉夫慢慢的把所有人看了一遍,一字一句地說:“我決定,發起板載沖鋒!”
木村的話音才落,所有人都愣了,似乎不相信木村的話。
“板載沖鋒”也叫“玉碎沖鋒”,言外之意,所有能抗槍的人都要沖到第一線去,與敵人戰斗,至死方休。
這是東瀛軍陷入了困境才會發起的最后一戰,基本上人人都不抱生還的希望。
巨大的絕望掠過每一個人的心頭,他們沒有想到,最后一刻這么快就來到了。
“司令官閣下,難道……?”參謀長可不想這么傻逼死去。
“勿要多言,吾意已決!”木村臉沉似水,冷冷的不帶著任何感情。
“是!遵命!”所有人齊刷刷地回答。
“諸君!拜托了!我在這里等著勝利的消息,如果失敗,我將會自裁,向天皇陛下謝罪。”木村吉夫抽出指揮刀,雙手抱在胸前。……
保安軍現在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他們第一次見到這樣兇悍的敵人。
東瀛軍發起了波浪式板載沖鋒,一隊接著一隊,嘴里有節奏的大聲喊著“板載!”。
幾萬人的聲音確實很有氣勢,也很嚇人。
“天皇陛下板載!”每一個東瀛士兵現在和打了雞血一樣,紅著眼睛,死命前沖。
掩護火力也跟不要錢一樣,機槍、迫擊炮、擲彈筒都是一刻不停地向保安軍陣地傾瀉。
冒著彈雨,保安軍也是拼命的向東瀛軍傾瀉子彈和炮彈。
借著爆炸的火光,保安軍隊員清楚的看見,無數的東瀛軍士兵直挺挺地端著槍,不間斷地沖過來。
不斷有人倒下,后面馬上有人跟上來繼續前沖。
保安軍的炮兵現在也不用找東瀛軍的火力點了,隨便一顆炮彈便能帶走幾個人。
潮水一樣涌來的東瀛軍,一個一個慘叫著撲倒在保安軍陣地前。
東瀛軍的掩護火力一停,保安軍隊員從戰壕里探出頭,手里的武器便急速地噴出火舌。仦說Ф忟網
看著敵人一個個倒下去,又一個個從后面沖上來,嘴里還大聲喊著“板載!”,保安軍隊員都有點膽寒。
這是一群什么人,真的不怕死?所有人心里都在想。
有些新兵都感覺到頭皮發麻,手腳發軟,不知不覺間都忘了射擊。
可沖鋒的東瀛軍手里的槍卻不會停,給保安軍造成了不少的傷亡。
“兄弟們!打!死命的打!”現場指揮的各個小隊長都在聲嘶力竭地喊著。
也不知道打死了多少東瀛軍,就連保安軍第一道防線的隊員也是死傷大半。
東瀛軍改變了戰術,掩護火力一直對著保安軍陣地狂射。
最近的東瀛軍士兵離保安軍士兵都只有五十米了,可是,指揮官牙一咬,沒有下命令停止射擊或延伸射擊。
這是徹底的瘋狂了,這樣不僅會射擊到保安軍,同樣也會射擊到自己人。
但這一戰木卻生效了,火力一直壓著保安軍無法抬頭。
四十米、三十米,東瀛軍開始有人倒在自己的槍口下。
重機槍停了,迫擊炮、擲彈筒卻沒停。
東瀛人徹底瘋了,這是以命換命,不計傷亡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