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餐晚飯吃得時間很長,老陸絕口不問施肇基為何事而來,只是勸酒夾菜。
間中,還讓兩個待女彈彈琴、唱唱歌。只不過歌詞是壯話,施肇基一句也聽不懂,不過嗓音清脆,腔調婉轉,也是蠻好聽的。
“施廳長,我們壯族自小生在山里,這唱山歌也是我們的一絕。不論是生活中的什么事,都可以用唱山歌來表達。”老陸又開始眉飛色舞地介紹。
施肇基不太懂,只是頻頻點頭,聽老陸說下去。
“我們壯族男女相親可和漢人不一樣,三月三那天,大家都到圩上來,男女對唱,只要情投意合,馬上就鉆小樹林,哈哈!……”
差不多快半夜了,賓主才盡興,老陸使個眼色,兩個待女扶著施肇基去休息。
到了一間臥室,兩個待女打來水,便要待候施肇基洗澡。
施肇基有點尷尬,連忙說:“謝謝!不用啦!”
兩個侍女捂著嘴吃吃笑著說:“大人讓我們侍候先生就寢,我們可不敢怠慢。”
“真的不用,你們趕緊出去!”施肇基開始攆人了。
兩個待女對視一眼,齊齊退出。
第二天一早,兩個侍女早早過來,伺候著施肇基起床,又帶他吃了早餐。
吃完早餐,來到二樓一間辦公室,輕輕地說了聲:“督軍在里面等你!”然后,雙雙退下。
施肇基敲敲門,里面傳來了一聲“進來!”。
推門進去,還是涼風習習,施肇基都有點納悶,這長年都不結冰的嶺南,是從哪里弄的這么多冰塊兒?
“施廳長快請坐,昨晚睡得還好?”老陸笑著問。
“多謝督軍的蛇酒,這一覺睡到天亮。”施肇基也笑著說。
“來!坐下喝杯茶。”老陸的辦公室全套的酸枝木,古色古香。兩杯清茶放在寬大的茶幾上。
兩人坐定,喝了幾口茶,老陸笑瞇瞇地說:“施廳長!這么遠水路跑來,一定是有重要事。但請直言,我老陸乞丐出身,是個粗人,喜歡直來直去。”
施肇基一笑,說道:“此次前來,首先轉達劉主席的謝意,幾次危難時刻,都是督軍仗義執言。”
“哈哈!小意思,不足掛齒!我就是看他順眼,別人怎么說我不理。”
“如此更要多謝督軍!另外,還有些事情,劉主席想和您合作,不知督軍是否有興趣?”施肇基說。
“嗯,劉主席要跟我合作,八成不是壞事,你說說吧!”老陸拈著胡須說。
“現在歐戰正酣,據我們分析,可能要打幾年,戰后不論如何,歐洲各個列強都會削弱,得到發展的可能是山姆、東瀛兩國。”施肇基慢慢說道。
老陸聽了,心里一動,不對啊,好像華夏也得了好處,起碼出口貨物增加了不少。
“哈哈!咱們華夏也得撈點才對。”老陸笑著說。
“是呀!機會難得。據劉主席分析,很有可能,歐洲幾個列強把一代人都打光了。”
“丟佢老逗!這么厲害!”老陸有點吃驚。
“只是可能,但有機會我們就要抓住,趁機壯大我們華夏。”
老陸沉思了一會兒說:“陸某是個粗人,大道理說不明白,但據我幾年觀察,劉主席這個細路仔做的事不會錯。你說吧,讓我怎么干?”
“從這里往南,漢朝就設立了交趾郡,這可都是咱們華夏的地盤,現在卻被高盧人占去了。聽說督軍當年在交趾也和高盧人打過幾仗。”施肇基說道。
“丟那媽!高盧人真系衰人,老子當年參加黑旗軍,可沒少跟他們打。”老陸有點激動了。
“劉主席的意思是,趁著高盧雞被日耳曼人打得屁滾尿流,無暇顧及的時候,想辦法把交趾奪回來!”施肇基聲音不高,但老陸聽了卻如同震耳的雷聲。
“你的意思……?劉主席要出兵?”老陸聲音都有點變了。
“不,暫時咱們華夏人不方便出面,不過交趾的山賊土匪應該不少啊!”施肇基搖一搖頭。
“指望他們,成不了大事!”老陸失望地搖了搖頭。
“這山賊土匪也并不一定都是真的。”施肇基喝了口茶,望著茶杯中的茶葉說。
老陸愣了半天,突然一拍腦袋,哈哈大笑:“劉大雙呢個衰仔,就是鬼點子多!”
想了一會兒,老陸又問:“劉主席會派保安軍過來嗎?”
“不會。”施肇基肯定的說。
“光靠我這里有點吃力,咱們廣西窮啊!這武器可遠遠不如高盧雞。”老陸一臉為難的表情。小說中文網
施肇基心里暗暗發笑,來時劉大雙就說過,這個老陸各方面都不錯,但就是個守財奴,一分錢都不舍得花。
“這個問題劉主席也想到了,武器彈藥全由我們提供,人由你出。”施肇基望著老陸說。
老陸臉上微微有點發燒,連忙豎起大拇指說:“劉主席夠義氣!陸某佩服!”
“這算什么,當年外蒙平叛,保安軍幾百萬兩銀子流水似的花出去,劉主席可是眉頭都沒皺。”施肇基說道。
“大英雄!絕對的大英雄!”老陸也豎起大拇指,贊不絕口。
不過心里卻不服氣,他可知道,全國人民可是捐錢捐物了,連京城的窯姐都捐了銀子。
“事成之后,這交趾還是交給劉主席管理吧,他可比我強多了。”老陸小心翼翼地說。
“不!地方是華夏人民的,暫時由你管理,劉主席絕不插手。”施肇基斬釘截鐵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