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末日之戰開始前,安吉爾就從克萊恩、格里沙,以及自星空歸來的阿蒙那里了解到了屏障外的所有舊日的特征,以及祂們所需的源質、非凡途徑。
算上已經遭受重創不知在宇宙哪個角落舔舐傷口的“不定之霧”,十位外神中“原初饑餓”對安吉爾的威脅都能排在前三。
這不光是因為祂的尊名是“原初的饑餓,吞噬的象征,永不滿足的聚合,萬物的清掃者”,其中蘊含著屬于最初那位造物主的“聚合”本能,祂不但能將自己渴求的敵人吸引到身旁,而且還能通過直接的吞噬撕扯祂們的一部分能力、權柄,降低乃至短暫摒除相應的象征。
這對安吉爾來說是很難對付的敵人,她如果被吞噬了鏡中主宰的相應能力,甚至可能造成自身狀態的不穩定,因為組成她的是自己和鏡中人,而非兩個獨立個體,這在穩定狀態上來說是好事,可一旦鏡中人格雷受到干擾,那就變成了一件壞事。
雖然地球的好朋友“宿命之環”會阻止這種情況發生,但沒人能保證被原初饑餓咬下的那部分會隨著時間回溯而回到安吉爾身上,這位被聚合念頭充斥了腦海的舊日也不會思考自己的行為會不會導致宇宙級的災難發生。
祂只想吃!
“原初饑餓”首要的目標,自然就是與“原初”、“混沌”有關的“災禍之城”,容納這份源質將極大地強化祂相應的象征,其次,如果“上帝”隕落,祂會考慮吃下但不真正消化“混沌海”這份源質,吸收“倒吊人”等相關的唯一性,可到了那時,誰也不知道祂能不能忍住聚合的本能,真正容納這份源質,突破“支柱”的上限,造成更多的麻煩。
當然,對安吉爾來說,能容納“災禍之城”的外神,同樣也是她的目標,作為離支柱還有一段距離的、單源質的普通舊日支配者,她是能夠在不影響自身穩定性的前提下再容納一份源質和相應唯一性的,具備“群星”象征,掌控基本之力能夠引發各種現實側災害的“超星主宰”,象征注定的結局和終結的“宿命之環”,以及面前的“原初饑餓”都行。
例外的是“衰敗君王”,一旦容納這位舊日的源質,安吉爾絕對會忍不住與“永恒之暗”阿曼妮西斯發生些什么,把祂吃掉或者被祂吃掉,讓“第四支柱”的象征真正完整,而究竟是這位支柱的誕生造成宇宙終結,還是宇宙終結才會引發這種聚合,只有每次都匆忙回溯時間避免此事發生的“宿命之環”心里清楚。
因此,看到漩渦中流淌著混沌液體、滿是白森森牙齒的“原初饑餓”循著本能出現,安吉爾立即就在已經變得空蕩蕩的太陽系范圍內制造了諸多災難,讓超新星的爆發、黑洞的撕扯包圍了那團混沌漩渦。
雖然“毀滅天災”兼具現實方面的毀滅性攻擊,以及概念性的“終結”與“混沌”,但此時由“不熄的囈語”制造的現實增強、神秘減弱效果仍然存在于這片星域,安吉爾自然首先選擇前者。
一團團璀璨的星輝在“原初饑餓”身旁爆發,幾個體積迅速擴大的黑洞吸積盤彼此影響,融為一體,讓此地變成了沒有任何事物能夠存在的地獄。
但“原初饑餓”除外。
祂那滿是巨型牙齒的嘴張開到和自身的混沌漩渦等大,直接將面前的一個黑洞和能將恒星扯碎的引力一起吞下。
咔吧咔吧,囫圇咀嚼幾下,原初饑餓將宇宙中最恐怖的星體嚼碎吸收,感覺到一絲愜意。
祂亟待消化些什么的身體終于得到了一點滿足,但這還不夠,祂來這里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吃幾個隨處可見的黑洞或超新星,而是吞噬、消化源質!
所以,祂又看向了“毀滅天災”,后者也皺著眉頭盯著祂,評估著雙方的戰斗力。
現實世界的攻擊似乎對祂都沒有用處,只能填飽祂的肚子,恐怕需要一些概念性的、克制祂力量的方法,但“癡愚”顯然不在其中,否則在克萊恩遍布整個星系的愚弄權柄影響下,“原初饑餓”早就傻乎乎地去找祂不需要的源質,而非直奔我來了……按照祂現在的狀態,就連“不熄的囈語”剛才吼的那一嗓子都沒什么影響,祂連內心的囈語都吃掉了……安吉爾思索著,沒有嘗試將“原初饑餓”拖進鏡中世界,像剛剛對付難以通過現實力量觸及的“不熄的囈語”一樣在熟悉的環境中戰斗。
因為她擔心這位什么都吃的舊日把整個鏡中世界咬出大窟窿,讓被她藏在其中的地球受到影響。
一顆脆弱的星球和幾百名地球、外神的天使加起來,恐怕都不夠祂一口吃的。
想了想,安吉爾再次召喚出暗藏“終結”力量的黑洞,讓原初饑餓咬向了周圍旋轉著著黑色火焰的星體,如同被燙到嘴一般吼叫起來,自己則繞開對方,鉆入星界,向著“宿命之環”和其他幾位地球方舊日的戰場飛去。
那里應該有能對付這位外神的辦法。
在她身后,已經吞掉了又一個黑洞的“原初饑餓”也快速跟上,祂艱難進入抗拒祂的星界,吃出一條新的通道,以不亞于安吉爾的速度前進著。
另一處混亂的戰場中,擁有組成圓環的三具人形身體,表情或猙獰或慈悲的“宿命之環”將呈水銀色的“現在”之身轉至身前,對準“永恒之暗”阿曼妮西斯,滿臉疼痛表情,雙手合十。
祂將剛剛被“知識之妖”斯蒂亞諾灌輸在自己三個腦袋中的龐雜無用知識再現出來,把這些痛苦用“受難者”的能力施加給了祂的敵人。
六只手分別抓著異形鐮刀、黃昏大劍和羽蛇盤踞的書冊的“永恒之暗”瞬間被連舊日都無法短暫吸收的知識海洋淹沒,腦海中原本就存在的信息更是直接活化,變成奇形怪狀的虛幻生物,開始撕扯、影響祂的思緒和精神。
祂斬向“不熄的囈語”的巨鐮因此而停頓,讓因為“現實增強”而顯出輪廓的無形身影從“永寂”中逃脫,轉而撲向了同樣化為了一道璀璨的信息流的“知識之妖”,想要讓兩者融合,附身于祂,借此躲避后續的攻擊,以及想辦法侵蝕、容納這位剛剛晉升還不太穩定的舊日。
見狀,“宿命之環”也松了一口氣,通體漆黑面目猙獰的“過去”之身看向浮在戰場高處的金色巨佛,滿是罪惡的眼眸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渴望。
就在一分鐘前,“不熄的囈語”憑借本能加入了這處戰場,讓以一敵四,幾次依靠時間回溯勉強撐下來的祂緩了一口氣,吸收“光之鑰”的本能又浮上了心頭。
阻止第四支柱誕生或“最初造物主”復活自然是頭等大事,但融合第二份源質,增強自身的象征才是祂來此的真正目的。
此時戰況雖然是兩位外神對付四位地球方的舊日,但“光之鑰”和“暗影世界”并非完整的舊日,能夠動用一些權柄和象征,但無法真正獨立作戰,祂認為自己還是有一點機會的。
而對掌握命運支流,能夠選擇對自己有利的發展的祂而言,一點就是全部。
但沒等祂有進一步動作,星界光輝逸散,一道并不龐大,但卻讓“宿命之環”和“不熄的囈語”警覺起來的身影回到了現實。
“毀滅天災”安吉爾來到了這處戰場,跟隨祂出現的,還有一路啃食星界,速度并不慢多少的“原初饑餓”。
兩者的先后到來,讓戰場出現了小小的改變。
“宿命之環”下意識觀察起“衰敗君王”的位置,“不熄的囈語”糾纏向斯蒂亞諾那束信息流的身影也為之一滯,仿佛見到了最不愿看到的天敵,就連充斥腦海的聚合欲望都有所退散。
“永恒之暗”阿曼妮西斯借機讓腦中那些原本由“知識之妖”攻擊敵人而發出,卻被對方利用來打擊自己的活化知識陷入沉睡,從知識的海洋中掙脫,“知識之妖”斯蒂亞諾也擺脫了無形身影的追蹤,環繞著金色巨佛和仿佛容納了一整個世界的虛幻暗影,保護著祂們,也讓祂們保護自己。
雙方都有了瞬間的喘息機會,也能借此觀察戰場,確認此時的局勢。
而安吉爾目光一掃,立即就憑借對“軍團”內部的掌握,清楚了剛剛幾分鐘發生的戰斗。
毫無疑問,哪怕短時間暫居上風,“永恒之暗”和“知識之妖”也缺乏將“宿命之環”重創乃至殺死的能力,“光之鑰”能讓戰局向有利的方向發展,但無法給出決定性的幫助。
而“暗影世界”早在之前“不熄的囈語”的嘶吼中就出了一定問題,這份源質內部蘊含的強烈惡意遭到激發,又沒有統一的意識來控制,要不是安吉爾吸收了所有隊友的負面狀態,又讓“宿命之環”被迫重置了這段時間,祂恐怕會是第一個出問題的。
雖然因為“欲望母樹”的隕落,“暗影世界”的狀態得以好轉,但這種優勢要轉化為戰力顯然不是這場末日之戰中能做到的事,因此祂與“光之鑰”都只相當于半個舊日,甚至加起來都很難算一個完整的。
而“不熄的囈語”雖然在之前就遭到了重創,且在“癡愚”的作用下主動增強了現實減弱了神秘,讓自身位于不利狀態來擺脫“鏡中世界”,但祂象征著最初造物主永不磨滅的精神,對“光之鑰”和“暗影世界”這樣由多股精神聚合而成的存在具有極大的優勢,如果讓祂的傷勢緩解,光靠祂就能壓制兩位地球方的半舊日,甚至還有余力影響其他目標。
“宿命之環”則能扭轉不利的戰局,對抗“光之鑰”的影響,從命運長河的層面攻擊地球方的舊日,屬于殺傷力不強但干擾性極強的敵人。
在此基礎上,“原初饑餓”可以吞噬大部分直接的攻擊,而祂雖然主要目標在安吉爾的“災禍之城”上,可一旦餓昏了頭,恐怕見到誰都會先咬上一口,無疑是戰場上的瘋狗。祂的存在,讓“暗影世界”不敢隨意引爆周圍的欲望,擔心自己成為被狗追的那一位。
阿曼妮西斯和斯蒂亞諾都能短時間攔住“原初饑餓”,但祂們容易被“宿命之環”干擾,而我如果要對付“宿命之環”,必然會被咬上幾口,“不熄的囈語”仍在徘徊,一旦找到機會,祂會嘗試攻擊“知識之妖”,但我猜測,“暗影世界”的一部分象征也是祂所需要的,要防范祂的突然轉向……腦海中一個個念頭閃過,安吉爾立即憑借戰爭的本能確定了自己該做的事,同時在“連接”中調配著其他軍團成員,下達了相應的指令。
下一瞬,她手中的毀滅巨劍染上了讓一切沉寂的黑暗,尖端甚至有所偏斜,如同成為了形狀怪異的巨鐮,同時與不斷游走的“知識之妖”交換了位置,借此拉近了與“不熄的囈語”的距離。
她要趁這位沒有形體的舊日還沒恢復狀態的寶貴時間,先行重創祂。
而“原初饑餓”面前則出現了一位異常巨大穿著黑裙臉覆面紗的女性,那種讓祂有些厭煩的、帶著死亡與永寂冰冷觸感的氣息彌漫開來。
不是我要吃的,直接繞過……祂簡單的大腦剛做出決策,思緒、精神連同吞噬的本能就被冰冷包裹,陷入沉睡,那張滿是巨齒和混沌液體的大嘴緩緩閉合,內部冒出了一個虛幻的泡泡。
見“永眠”的效果不錯,阿曼妮西斯并未接著用“死亡”的象征來解決這個頭腦簡單的舊日,那只會驚醒沉睡的敵人,讓其憑借本能吞噬一切。
祂舉著鐮刀和黃昏大劍的手放下,舉起捧著有羽蛇裝飾的虛幻書冊,將其翻開,上面書寫的全是“宿命之環”這個名字。
“過去”、“現在”和“未來”之身呈環形融合的宿命之環突然感覺自己的命運之河被某種無形虛幻的河水所侵蝕,所有支流都被修剪,只剩通往“死亡”這個終點的一條主干。
祂沒有絲毫猶豫,將“現在”與“未來”連接在一起,讓這個象征將會出現在未來,而非現在就影響祂。
至于為什么不連接“過去”,自然是因為過去之死會固定現在的結局,而未來則屬于可以干涉、可以挽救的部分。
除了讓一切不可能化作可能的最初造物主,恐怕只有“詭秘之主”憑借時空之王的象征,加上一位命運方面的舊日的幫助,才能勉強影響過去,還不能是太遠的那種。
借著讓死亡之河流淌向未來而非現在的間歇,“宿命之環”勉強脫離了危險,祂順勢看向舉著融合了“永恒之暗”與“災禍之城”力量的巨鐮砍向倉皇逃竄的“不熄的囈語”的安吉爾,猶豫著是否利用時間回溯救一下這個可憐的戰友……唔,只是臨時的戰友。
祂的“環中人”象征并不能肆意使用,每一次都會在原本的命運長河上開辟更多的支流,導致下一次回溯更加困難,而這些機會,自然是留給阻止“第四支柱”融合的危急時刻的。
而現在,“衰敗君王”并不在場……
突然,這片星域與遠處某個位置之間的距離被“扭曲”,兩道一大一小的身影隨之出現,并為此處帶來了新的秩序,以及萬物終朽的象征。
那是穿著黑甲頭戴冠冕的“秩序陰影”,以及如星球大小全身貼著黃金的“衰敗君王”!
正在逃竄的“囈語”,追逐著祂的“天災”同時變得遲緩起來,“知識之妖”就要投遞給“宿命之環”的垃圾信息也在時光之河中湮滅。
但“宿命之環”反而心中一緊,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對勁。
太陽系正中,蘊含無窮能量,讓“欲望母樹”一分為二,直接隕落的光柱已經散去,那株人形巨樹扭曲為一團團涌動的黑色液體四處飛濺,一抹似乎容納了整個世界的陰影正勉強吸引著那些液體,卻顯得有些無力。
在沒有真正意識誕生前,單純的聚合作用并不足以讓源質吸納周圍所有非凡特性和相應的唯一性。
當然,假以時日,“欲望母樹”的精神有極大可能從某份原本屬于祂的非凡特性中重生,甚至讓不滅的精神直接在源質內部復蘇,但前提是沒有其他存在容納這些部分,并以自身同為舊日的意志壓制祂,慢慢消磨其中的精神,將權柄和象征據為己有。
而三位支柱,都有加速或減緩這個過程的辦法。
已經依靠身體的移動接近散落的非凡特性和半個“暗影世界”的“墮落母神”身體內部涌現緋紅色的光芒,就要利用“新生”促使那位剛剛隕落的舊日在源質內復蘇,并借助自身的位格立即吸納周圍的非凡特性作為支撐,恢復舊日的力量。
但這道月光旋即就被嫁接到了“超星主宰”身上,讓剛剛因為殺死了一位己方的偉大存在而有些沮喪的祂感到一絲涼意。
身為側重“現實”的舊日,超星主宰本能地抗拒著一切過于神秘的力量與象征,祂也清楚“新生”自帶很多問題,一旦太過依賴,容易讓體內多出一個新的“超星主宰”,與自己爭奪主導權。
因此祂迅速離開了月光的照耀,悄然遠離了那位“偉大母親”。
而“上帝”格里沙則稍微修改了關于源質聚合非凡特性的規則,讓那些黑色液體迅速分散,飛向不同的星域,其中最大的幾團連同“暗影世界”一起,迅速被克萊恩通過“變化”的象征送到了遠離太陽系的宇宙角落,并謹慎地沒有將它和“母巢”放在一起。
果然,在這個過程中,“暗影世界”迸發出了一絲新生的自我意識,那是“墮落母神”繞過之間的嫁接悄然激發的,顯然想通過這種方式尋找“母巢”的下落,并在戰爭結束后去取回自己的那部分源質。
見目的被識破,這位支柱不以為意,靠近了從命運長河中脫離,恢復三具曼妙身體并排而立模樣的“命運女神”。
雖然現在少了“欲望母樹”,一位支柱加兩位舊日要同時面對“上帝”和“詭秘之主”兩位支柱,此時局勢不太樂觀,但身為“不滅”象征的存在,祂并不擔憂戰爭的結局會影響自己,而只要萬物的命運還交織匯聚成河流,命運女神就能從中重生,并不懼怕一時的死亡。
至于側重“現實”的“超星主宰”,兩位支柱雖然能把祂耍得團團轉,但卻缺乏關鍵一擊的手段,難以輕易解決對方。
“詭秘之主”克萊恩有著同樣的想法,他看向有并肩作戰勢頭的母女,以及松散地與之聯合的“超星主宰”,一時間有些難以下手。
這一方面是地球已經獲得了足夠的好處,“母巢”和兩條相應途徑沒有被奪走,“暗影世界”完整地歸屬了他們,而要繼續戰斗下去,風險就會顯著高于收益。
另一方面,對兩位實質上的“永生者”,他也有些頭疼。
當然,在知道命運女神的象征與這個世界的命運長河有著緊密聯系后,克萊恩也不是沒有想過相應對策。
只要由“上帝”格里沙替代自己纏住“墮落母神”,他就能騰出手來,用之前的手法暫時困住“超星主宰”,全力攻擊“命運女神”。
“詭秘之主”具備命運道標的象征,能很大程度上克制這位舊日,只要壓制住對方,克萊恩就能在關鍵時刻拉來“光之鑰”這個同樣具備命運象征的源質,兩者配合取代“命運女神”在時間長河上的位置,替代祂的命運將其永遠埋葬。
這種方法等同于“光之鑰”容納了第二份源質,將會誕生一個具備支柱力量,但沒有相應位格與象征的嶄新舊日支配者。
但有一個問題,“光之鑰”此時并沒有統一的意識,而是由西大陸的合道者“圣僧”和兩位命運之蛇共同糅雜的精神所操控,一旦這位新的舊日誕生,其主導者到底是誰還是個未知數。克萊恩甚至懷疑,“命運女神”會在這種狀態之中歸來,反過來容納“光之鑰”,這未嘗不是一種命運的玩笑。
因此,這是迫不得已才能使用的殺招。
而考慮到現在,考慮到未來,能一勞永逸增強地球方實力且解決后續可能第二次爆發末日之戰的問題的方法只有一個……
想到這里,祂在意識中與“軍團”內部的其他成員進行了短暫的交流。
隨后,無數頭戴禮帽的克萊恩自灰霧之中蹦出,一部分用層層疊疊的星空之門再次困住了“超星主宰”,讓祂憤怒的吼叫淹沒于虛空之中,另一部分則靠近著“命運女神”。
這頓時讓“墮落母神”有所警覺,超過半數的“克萊恩”誕生了自我意識,反過來攻擊其身旁的其他風衣男子,剩下的則一個個長出恐怖的肉瘤,轉眼間不成人形。
但這些新生的、畸形的克萊恩腳下陰影瞬間膨脹,融合成片,凸顯出擁有五個腦袋的陰影人形,而高處同樣有五個頭的光之巨人也直直朝“墮落母神”撲來。
不清楚哪個是本體,哪個是空想出的虛影,“墮落母神”只能暫時后退,遠離一光一暗兩道人影,并讓顯然更具威脅的光之巨人身上映出支撐天地的巨型橡樹。
這會讓目標被“固定”在現實,難以繼續利用星界,胡亂修改象征與權柄,對戰斗造成干擾。
而祂剩余的精力,則全部放在了自己最關心的長女,“命運女神”身上。
克萊恩知道的關于命運的弱點,身為母親的祂自然也知道,當然要防范“光之鑰”的驟然降臨,防范自己的長女被替換命運,沉入那條看不到盡頭的長河中。
果然,隨著兩位支柱的動作和“超星主宰”被禁錮,一道新的身影出現在祂們身后。
支配“現實”,因此感應最為敏銳的“墮落母神”立即鎖定了對方,就要故技重施用固定住“上帝”巨大光影的辦法困住祂,打斷“光之鑰”與“詭秘之主”的聯合攻擊。
但祂那絕美的女性臉龐上的眼眸中映出的,卻是全身燃著黑焰,手持異形巨鐮的“毀滅天災”安吉爾,而非想象中的金色巨佛。
安吉爾剛剛出現,身影就被拖拽般向原本的戰場方向移動,似乎有一股巨大的、難以抵抗的力量在把她拖回原處。
但沒被禁錮的陰影“上帝”卻伸手前指,讓安吉爾身上出現虛影,將這個空想而出的“毀滅天災”送回了正憑借極強的聚合力量拖住安吉爾的“原初饑餓”口中。
借助這短暫的時機,安吉爾已經舉起了糅合了“永恒之暗”象征,以及自身所有權柄的毀滅巨鐮。
她的目標并非無法憑借一般手段殺死的“命運女神”,也不是不死不滅的“墮落母神”,而是……
“超星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