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難攻略第162章 歸家亦苦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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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歸家亦苦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31日  作者:北城二千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北城二千 | 靖難攻略 


作者:北城二千

“殿下!”

“殿下,不是說打贏了嗎?我家娃怎么還沒回來?”

“殿下,我家五郎,張五郎還活著嗎?”

“殿下……”

吉林城內,當朱高煦乘騎受了幾處箭傷的赤驩單人回到吉林城的時候,大街上滿是翹首以盼,等待自家丈夫、父親、兒子回家。

擔心家人的百姓們向朱高煦詢問,他們臉上擔憂,而朱高煦卻在聽到張五郎這個名字的時候停了下來。

張五郎……這個人如果朱高煦沒有記錯,應該是陣沒于哈達嶺上了。

“我……”

一時間,朱高煦不知道說什么。

他帶出去那么多兵,他們都沒回來,可他卻回來了。

這一刻,朱高煦只覺得如鯁在喉,難以下咽。

“諸位……”

朱高煦翻身下了馬,四周數以百計的百姓圍住了他,所有人的心都懸著。

他們眼巴巴的看著朱高煦,試圖聽到他們家人還活著的話。

可對此,朱高煦卻沒有回應,而是先躬身朝他們作揖一圈。

見到他的舉動,許多人當時便腿軟了。

遙想上次遠征西陽哈時陣亡數十人,自家殿下都沒有如此過,那現在……

懷揣著難以言表的心情,朱高煦作揖一圈,隨后才起身,艱難道:

“這一戰,胡兵三萬余眾,弟兄們為了保衛家國,有八百余人陣沒……”

一句話說出結果,四周人紛紛腿軟跪在了地上,盡管他們還不知道自家人如何,可這串數字足夠讓他們悲痛。

“殿下!殿下,我家五郎還活著吧!張五郎!時常跟在您身旁的那個,個頭不大,二十三歲,他……”

“大娘,您別激動。”

“是啊,大娘,殿下一定記得的。”

“對對對,五郎肯定還好好的……”

一名五旬大娘往前撲來,四周人抓住她的同時安撫著她,可面對她,朱高煦卻只能沉默。

有的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那大娘瞧他沉默著一直不說話,整個人瞬間癱軟在了地上,哀嚎著哭了出來。

悲傷是會感染的,當下吉林城戰死那么多人,誰都不知道自家人回來時是躺著還是站著,一時間許多人都開始啜泣。

對此,朱高煦沒有沉默,而是說道:

“此戰開戰前,我便與兄弟們說過,若是不幸戰死沙場,每人家中發撫恤田四十畝,糧二十石,另外每一戰的賞田也依舊照發……”

“此外,若是家中有娃娃的,額外再發五畝撫恤田。”

朱高煦坦然自己對兵卒們所說的撫恤待遇,并沒有因為這一戰犧牲的人多而茍且,反而開誠布公道:

“諸位也都知道,我吉林城沒有那么多田地,但今年開墾的荒地,都會如數按照撫恤政策交到你們的手中。”

“其余的人,我相信你們也知道這些弟兄是為了保護誰而死,不僅僅是為了他們的家人,也為了你們。”

“因此請諸位放心,不管是撫恤還是均田的政策,只要我還主政吉林城一日,便一日不會更改,更不會行那茍且賴賬一事!”

朱高煦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轉身便翻身上馬,在百姓們的擁簇下離去,回到了他那連千戶府都比不過的寒酸王府之中。

回到府中,他沒有偷懶,而是對門口兩名兵卒道:“召集這次入吉林城避難的二十四部頭人,就說大敵已退,我有要事與他們相商。”

“是!”兩名兵卒作揖應下,隨后便分出一人去通知消息去了。

另一人依舊盡忠職守,朱高煦則是騎馬往后門而去。

到了后門,值守的兩名兵卒為他開了后門,并在他翻身下馬后接過馬韁,牽著赤驩往馬廄去。

朱高煦走進了后院,當即便見到了隔著馬廄與柴房的中后門,在這里值守著兩名凈軍。

“殿下!”

兩名凈軍作揖,朱高煦頷首:“辛苦了。”

沒有多說,朱高煦走進了真正的后院,并繼而前往那被稱為存心殿,實則連院子都算不上的主屋。

他走進主屋,見到了正在刺繡的郭琰,以及跟在她一旁刺繡的婢女。

“殿下……”見朱高煦回來了,郭琰當即站了起來,并吩咐左右婢女:“去給殿下燒水沐浴。”

兩名婢女退下,朱高煦則是坐在了郭琰一旁。

郭琰已經知道胡兵退兵的消息,更知道自己的公公就在吉林城不遠處圍剿胡兵,她上前正欲為朱高煦更衣,但雙手卻停在半空中,小心詢問道:“殿下可曾受傷?”

“受了些鈍兵的傷,不礙事。”盡管這么說,但朱高煦還是對郭琰說道:

“稍許我父親若是來王府,便由你帶人招待招待他,我召令了二十四部的頭人前來,興許要說許久的事情。”

“殿下放心,妾身知道該怎么做。”郭琰緩緩回了一禮,隨后才上手,小心翼翼的幫朱高煦脫下那一層層衣服。

待衣服全都脫下,她瞧著朱高煦身上那成片青紫的鈍傷,心里又是擔心又是害怕。

饒是她經過武定侯府的嬤嬤們教導,但終究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女孩。

面對那恐怖的傷勢,她試圖伸出手去小心觸碰,見朱高煦沒有哼出聲,她才緊張的轉身往臥房走去。

在衣柜面前,她挑選了許久,過了片刻后才選出了青色的圓領袍。

瞧她拿來青色圓領袍,朱高煦略微皺眉道:“這樣的日子,穿著青色是不是不太好?”

“妾身覺得青色正好。”郭琰為朱高煦拿來衣服,同時解釋道:“這青袍與素袍顏色相近,素袍又是祭奠亡人的衣服,殿下穿這青色圓領袍,正好可以昭示百姓,以示您對將士們陣亡而表現的悲痛。”

郭琰所說的這些,朱高煦倒是沒有詳細的記憶,畢竟明初百廢待興,諸多禮法也需要不斷從古籍之中挖掘。

類似明朝中后期那種禮法全制的情況,在明初是極為困難的。

這青袍的說法,朱高煦也是第一次聽,早前他與朱棣他們祭祀時,常穿著黑衣,本以為黑衣才是祭祀亡者的衣服,卻不想青袍也有這種說法。

在他這么想著的時候,前番離開的那兩名婢女也走回了屋子門口。

“殿下,可以沐浴了。”

兩名婢女作揖,朱高煦聞言也起身拿著青袍,赤膊走了出去。

兩名婢女看得臉紅,更看得心驚。

臉紅是因為朱高煦那身上的腱子肉,心驚是因為他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

不多時,朱高煦去到了沐浴的屋子。

由于身上的傷勢,朱高煦不敢整個人進入浴桶內洗澡,而是用粗布沾水擦拭身體。

這過程中,不免會將藥酒給擦干凈,但好在朱高煦離開時帶了一瓶,稍許讓兩名婢女幫忙即可。

擦拭好上身,朱高煦順帶洗了一個頭,并認真擦了個干凈。

他披散著半濕的頭發,抱著青袍回到了屋里,并從先前的衣裳之中拿出了藥酒。

“你們為我擦吧。”

朱高煦如此說著,卻是讓郭琰三人羞紅了臉。

郭琰上前接過藥酒,倒是沒讓婢女幫手,就自己獨立為朱高煦擦好了藥酒,轉身放好藥酒的同時還洗了洗手。

兩名婢女見狀,也在藥酒擦完后為朱高煦穿衣,梳理頭發。

時間一點點過去,大約兩刻半鐘,朱高煦的發髻也被挽好,插上了他常用的木簪。

弄完一切,朱高煦也沒在后院久留,而是起身前往了前院。

那速度太快,郭琰便是想與他說些什么,卻也沒有時間。

他來到前院承運殿時,殿內已經坐滿了二十四部的頭人。

他們都得知胡兵敗退,同時也不難想到自己的寨堡是何種下場。

對于朱高煦的傳喚,他們之中許多人其實大概能猜到他的目的。

不過即便知道,他們也依舊來了,沒有想著偷跑。

原因有三,其一是吉林灣確實很難逃出去。

其二是他們的寨堡下場可能不會太好,秋收時很難提供足夠的糧食讓整個部落渡過那長達半年的寒冬。

其三,經過這一戰,各部落男丁死傷不少,若是沒有足夠的男丁,回去之后恐怕也會被一些部落吞并。

關外的規則就是這樣,如果之前吉林城沒有遭受重創,那吉林城還能派兵保護他們。

可當下吉林城遭受的死傷并不比他們少,吉林城是否有意出兵保護他們,這很值得商榷。

種種原因加在一起,二十四部之中的頭人漸漸分出兩個派別。

一個派別是想干脆加入吉林城,畢竟在吉林城的這幾日,他們也看到了去年寒冬逃荒加入吉林城的那些部落過得生活如何。

他們自認為若是自己獻上牛羊馬匹和部眾,沒有理由會比那些部落過得差。

反正就算回到寨堡也難以存活下去,不如直接投靠吉林城。

這是其中一個派別的想法,另一個派別的想法則是認為,只要販賣部分牛羊給吉林城,然后獲得部分糧食后返回寨堡,他們依舊可以搶在寒冬前種出一批新的糧食。

對于這兩種派別的支持人數,前者偏多,后者偏少。

不過不管是站在哪一派,他們只敢與自己人爭吵,當朱高煦出現后,他們紛紛閉上了嘴。

朱高煦坐到了自己的御臺上,面對沉默的二十四部頭人,他看向了旁邊等候許久的一名吏目。

當初朱高煦讓城中吏目學習女真語,不僅是為了教導女真孩童,還有就是充當翻譯。

與那吏目對視一眼,朱高煦也就掃視了二十四部頭人隨后才開口說道:

“這一戰,你們二十四部的男丁死傷八百余人,盡管他們是為了你們的安危而拼命,但也確實保護了孤這吉林城中的百姓。”

“當下胡兵雖被擊退,實力大減,但你們的寨堡據傳也被盡數搗毀,粟苗盡數被牛羊啃食,田地也被牛羊踩踏而夯實。”

“如今吉林城口糧雖然不多,但若是你們之中有人愿意留在吉林城,我也會授予坊長的吏職,每月可領六斗口糧和一石俸祿,以及每歲分發的三匹粗布。”

“你們部落之中的牛羊馬匹,孤也會以田價來收購,在吉林城給你們分發田地,讓你們可以繼續富裕下去。”

“具體的價格是一頭牛或兩匹馬、五只羊換一畝地,若是你們愿意,那可以起身站到一旁。”

朱高煦這話說完,吏目那邊也同聲翻譯傳達到了。

在二十四部頭人之中,毫不猶豫起身的是八個只有數百部眾,千余牛羊馬匹的頭人。

他們的部落本來就小,如今又死了不少男丁,加上朱高煦給出的條件豐厚,他們沒有不接受的理由。

吉林城的土地他們都看過,很是肥沃,并且居然還能種植水稻。

若是將加起來數量超過一千的牛羊馬匹換做田地,起碼能換個三四百畝,每年能收獲二三百石糧食。

雖然這筆糧食不足在寨堡時產出的五分之一,但架不住他們不用養活部眾,這二三百石糧食都可以花在自己和家人身上。

八個小頭人的帶隊起身,掀開了二十四部女真站隊的大戲。

面面相覷中,又有三名頭人起身,緊接著是一名又一名。

如此過去了一字時,直到最后還有六個頭人站在原地時,朱高煦也沒有使用暴力手段,而是頷首道:“孤尊重你們的選擇,三日后你們即可帶著部眾離開吉林城,返回你們的寨堡,繼續掛上孤的旌旗。”

“謝殿下……”六名頭人表達了自己的感謝,對此朱高煦卻并不在意。

他很清楚,以女真人那脆弱的經濟環境,這六個頭人頂多撐到冬季,到頭來還是得帶著部眾來投靠自己。

想到這里,朱高煦對身旁的吏目道:“給愿意留下來的十八個頭人分發坊長的腰牌,另外準備開辟二十四個新坊。”

“二十四?”吏目以為自家殿下說錯了,畢竟當下只有十八個部落愿意留下,而且他們的數量頂多五個坊市就能塞下。

二十四個新坊市,足夠完善吉林城的城區部分。

雖然不知道自家殿下為什么說這個數,但吏目還是選擇先記下,后續再上報給自己的上官,最后由自家殿下再確認一遍。

他這般想著,朱高煦也抬手道:“好了,你們都散去吧。”

“殿下千福……”二十四部頭人用蹩腳的官話說出了這句話,隨后一窩蜂的離去。

瞧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朱高煦沒有說什么,而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發愣。

過了片刻,他才抬頭看向吏目:“你也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安靜會。”

“是……”吏目作揖退下,朱高煦繼續坐在原地發愣。

他或許是在想剛才進城時的場景與畫面,并進而想到了數年之后靖難之役那數十萬將士廝殺,數十萬戶人家披麻戴孝場景。

“兵貴神速……”朱高煦呢喃著這四個字。

經此一役,即便自己剛才已經吞并十八中小部落,可他能拉出的兵馬依舊不足五千。

就這點兵馬,即便加上了南邊還未抵達的軍戶,也不過四千余人罷了。

這點兵力若是全部著甲,那自然可以稱霸女真諸部,但這個時代的女真諸部,說好聽點是野人軍隊,說難聽些就是漁獵部落的獵戶。

稱霸幾十萬獵戶,對于他朱高煦來說又有什么值得驕傲的?

“哈剌兀……”朱高煦腦中閃過這三個字,繼而咬牙切齒。

這一戰,雖不至于瓦解朱高煦的所有布局,但卻破壞了許多東西。

朱高煦睚眥必報的性格不僅在前身身上存在,在后世的他身上也不少。

他前世不能發揮這種本性,是因為以他的條件,確實不具備發揮本性的機會。

可放在這一世,他報仇絕對不會講究是什么‘十世猶可報’,更何況攻打兀良哈,獲得大量馬匹本就在他計劃之中。

“一年……我只會忍一年!”

朱高煦攥緊一旁的扶手,而與此同時,王府正門也走來一個吏目。

他手中拿著一本文冊,在見到朱高煦后他便雙手呈出,一直走入殿內,走到朱高煦面前他才開口道:

“殿下,此為亦掌印剛剛算好的繳獲。”

瞬間,朱高煦便把那文冊奪了過去,快速翻閱到了最后的總結。

計繳明甲一千九百七十六套,皮甲四千九百六十七套,兵器七千余計,馬匹三千四百一十六匹,各類粟黍七百二十六石,箭矢無算……

只是甲胄相加,吉林城將士所殺胡兵便不下六千九百人,達到了一比三的戰損。

這戰損不算好,但也不算差,畢竟吉林城明軍這次守城之中最大的死傷來自女真扈從。

“皮甲讓亦失哈看著操辦,至于明甲和兵器箭矢,工藝太差的就直接熔煉為鐵,重新鍛造吧。”

“繳獲的馬匹里,選二百匹中等馬送與平安,再選三百匹留著送給父親。”

送馬給平安是朱高煦答應的,至于留三百匹給朱棣,則是出自朱高煦對自家老爹的了解。

哪怕用老朱的話來說,朱棣也是揣著金子哭窮的貨,這次林粟摸到了這么多馬匹,朱棣不眼紅才奇怪。

選三百匹能用的軍馬給朱棣,就當自己替前身盡孝心了。

“只可惜沒能俘獲牛羊馬匹……”

朱高煦嘆了一口氣,若是他能俘獲哈剌兀的那十余萬牛羊,那吉林城的經濟實力將會真正的更上一步。

他這般想著,同時卻已經開始為怎么支付那筆龐大的撫恤開支而頭疼了。

“你讓人按照陣亡將士的數量,以及這次繳獲甲胄數量來算撫恤田糧與賞錢、田。”

朱高煦對那吏目交代著,吏目一聽也作揖應下,不過最后他也反問道:“殿下,那些女真扈從和遼東兵卒的撫恤要怎么算?”

吏目本以為朱高煦會說那些不用算,卻不想朱高煦沉吟片刻后便回答道:“終歸是我吉林百姓作戰而陣沒的英雄,遼東軍按照陣沒者二十貫算,若是他們的家人愿意遷移吉林城,還可再發田四十畝。”

“至于陣沒的女真人,發糧二十石,愿意留在吉林城的,一樣發田四十畝,其中有西陽哈部勞工參戰而陣沒者,其家中父母妻子罪刑全免,入吉林籍,與尋常百姓一樣享受子女入學和均田的政策。”

“除此之外斷手足,亦或者傷及內腑需要退軍的,也發田四十畝,糧二十石。”

“這……會不會過于豐厚了?”吏目雖然也覺得該撫恤,但沒想到自家殿下給出的撫恤有這么多。

可對此,朱高煦卻嘆氣道:“我若對保家衛國的人都不能傾盡財富,那百姓何以信服我?”

“殿下……”吏目百感交集,末了只能深深作揖鞠躬,隨后轉身離開了王府。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那吏目再度返回,并拿來了一本新的文冊。

這半個時辰里,朱高煦未挪動一步,興許是戰場廝殺后的疲憊,此刻的他已經全然不想再折騰了,只想安靜的坐著。

待那吏目拿著文冊遞來,他也接過翻閱起來。

按照吏目們的計算,這一戰渤海王府起碼要支出六萬三千余畝耕地來作為撫恤田,三萬二千余石糧食來作為撫恤口糧,以及遼東沈陽中衛的一萬兩千余貫撫恤錢。

除此之外,還有殺敵賞錢的一萬七千八百余貫。

算下來,參戰之人平均能分到手三貫左右,這也是筆不少的賞錢了。

況且,這還只是吉林城發給他們的賞錢,回到遼東之后,只要朱高煦寫信表明了他們的功績,劃些繳獲的人頭給他們,那他們也能獲得額外的賞賜和升遷。

想到這里,朱高煦就不免想起了那個逃跑的千戶官周定。

不管怎么說,這些撫恤錢糧和賞錢相加,基本能掏走今年吉林城財政的五分之一。

可對此,朱高煦卻心甘情愿。

唯一讓他頭疼的,是那六萬余畝撫恤田,但好在林粟繳獲了三千余馬匹,即便選出中等馬和上等馬,也能剩下千余匹下等馬來充當挽馬耕種開荒,算是這一戰中唯一值得稱道的繳獲了。

“呼……”呼出一口濁氣,朱高煦也起身返回后院休息去了。

他昨夜本就沒怎么睡,今早不過睡了一兩個時辰,當下著實困乏。

搖晃著困乏的身體,他返回了后院,不過卻沒有去存心殿休息,而是選了一處倒座房,躺下后連被褥都沒有便睡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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