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之維的香火信仰發放出去,堂口內的仙家們也陸陸續續的收到了自己的“工資”。
胡黃柳白灰五類仙家一個個高興高興的跳腳,沒腳的則是在地上翻滾。
長白山深處成眠的柳坤生,感受到這么大一股香火信仰,興奮地恨不得仰天長哮。
這段時間,它和它堂口里的仙家與弟子們,一直在山中躲藏,幾乎沒弄到什么香火,它原本以為這次分得的信仰之力會很少,畢竟天通堂口是按勞分配的。
它正想安撫一下堂口里的眾仙家,讓大家再堅持一下,等這邊風頭過去,再出去搞香火,卻不曾想,這次教主特殊關照,直接給它下撥了這么多。
“教主還是仁義的,跟著他果然是正確的選擇!”他低聲說道。
“你剛才說什么,誰是仁義的?”
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陰暗的地下深處,亮起兩點猩紅光芒。
柳坤生扭頭看過去,它的一雙碧幽幽的豎瞳如明燈般亮著,足有碗口大小,眼泊里倒影出來一只巨大的紅毛狐貍的身影,赫然是四家高家中人供奉的胡仙胡天彪。
上次它和張之維一起搞事之后,它又單獨搞了幾次事,這讓倭寇大為火光,要取它性命。
胡天彪雖然人如其名,彪的很,但它可是一只老狐貍,一察覺不妙就溜到了長白山深處,它還覺得不保險,甚至聯系到了柳坤生,躲進了它用以冬眠的地底深處。
柳坤生的老巢極深,一般人根本就到不了,不僅如此,里面跟迷宮一樣四通八達的,還接通了長白山之下的地底暗河,真要被倭寇高手堵門了,它們也能從暗河中溜走。
胡天彪剛來這里時都驚呆了,嘲笑柳坤生膽小,過份謹慎,在這種地底場合,人類異人就算來了,也不可能敵的過它們。
柳坤生可是一個暴脾氣,當即毫不客氣的嗆了它幾句,差點把它給攆出去。
而實際上,這些種種都是黃爺給它出的主意。
剛得了一大筆信仰之力,柳坤生心情好,就沒和胡天彪一般見識,還給它講述了一下。
“純度極高的香火,極高有多高,不知道我有沒有份?”胡天彪心里嘀咕。
它來這里以后,柳坤生給它一陣推銷,想讓它也像自己一樣并入天通堂口,做一個分堂主,但胡天彪沒干,它并沒有帶著整個堂口冒險。
不過,它自己以個人名義,加入了天通堂口,當了一個串堂仙。
串堂仙就相當于臨時工,就好像串門一樣,今天串這里,明天串那里,所以,一般情況下,堂口的福利是不會給到它們身上的。
胡天彪本來沒奢求從張之維那里得到柳坤生說的那種純度高的嚇人香火,但張之維念及它滅倭有功,還是分了一筆給他。
驚喜來的如此突然。
一股赤金色的香火朝著胡天彪降臨而來。
這種顏色的香火,胡天彪還是第一次見,心里一驚,下意識就要閃躲,畢竟從來都是它給別人發香火,別人給它發香火已經是很久以前了。
而且,這種純金色的香火它還是第一次見,把它搞的有點懵了,下意識的閃避,但卻沒有閃避掉,金色香火不偏不倚的沒入它的天靈。
胡天彪閃避的動作倏地一停,一雙狹長的狐貍眼瞪的老圓,像一只二哈一樣。
作為一個大胡仙,胡天彪一般不會這么失態,實在是這香火的純度太高了,簡直是它平生所見。
過了好一會兒,它才回過神來,一臉吃驚道:
“柳長蟲,你的意思是,教主給你們發的,都是這種純度的香火?”
柳坤生脖子一昂:“臭狐貍,現在知道加入堂口的好處了吧,不止是我,堂口的每個仙家,甚至是出馬弟子都有份。”
這本是張之維給黃六爺的醫堂的意見,但后來,他覺得自己該一視同仁,不患寡而不患均,要給就都給吧!
柳坤生對于張之維的這個決定其實也很吃驚,不過它對張之維非常的尊重,所以即便覺得有些不合規矩,它也沒有提出任何的意見,而是堅定不移的執行。
它繼續道:“要我說,教主還是太仁義了,居然還給你這種串堂的發香火!”
胡天彪沒有否認,點頭道:“確實仁義,全部都是這種香火的話,這也太奢侈了,這么看來,教主是個忠厚人啊!”
說話間,它腦中想起對方叱咤戰場,爆殺倭寇大將,彈指一揮間滅殺倭寇死神的一幕。
在胡天彪的印象中,張之維一直都是一個高高在上,殺生無算的存在,沒想到居然還挺有人情味的。
“教主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存在!”
胡天彪感嘆道,即便對方的年齡只是它的零頭,它還是由衷的欽佩。
“那還有假?不了不起的話,我會把堂口并入?”柳坤生笑道。
隨后,它開始召集仙家和弟子,把香火分發下去,就連廖胡子和關石花都有份。
其中,關石花分得的最多,倒不是張之維和柳坤生偏愛她,而是王藹給了柳坤生一部分香火,讓柳坤生代發給關石花。
給的時候,他還特意給柳坤生打過招呼,讓它不要說是自己的給的。
經歷了這么多,王藹無論是實力方面還是心智方面都有很大的進步,他知道,要是直接說是自己的給的,關石花肯定不會收。
不止是這些出馬弟子,就連張懷義,火德宗的豐平都得到了香火信仰。
張懷義之前在魔都出過大力,甚至搞了個大耳神將下凡的戲碼,所以他身上的信仰之力是很足的。
這些信仰張之維煅燒提純之后就直接丟給他了。
而在張之維傳輸信仰之力給張懷義之前,張懷義在江浙一帶某個客棧,又一次堵住了無根生。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堵住無根生了。
第一次無根生因為知道他是張之維的師弟,還算熱情的接待了他,甚至在提出想要切磋的時候,猶豫了片刻就滿足了他。
因為他看出來了,這小子爭強好勝,不切磋的話,恐怕會被一直跟上。
這那一次的時候,他顧及張之維的面子,出手之間略有保留,險勝張懷義。
第二次被堵住時,無根生就感覺不對勁了,明確表示自己不想和他打,但張懷義步步緊逼,各種挑挑釁,無奈之下,他只能又和張懷義打一次。
第一次他保留實力,險勝,第二次他想讓張懷義看到與他的差距,然后不要再來找他打,就沒有保留太多,狠狠地擊敗了張懷義,讓他知難而退。
卻沒想到,這還沒過去幾天呢,這家伙又找上門來。
無根生捂住額頭,他有些頭疼。
張懷義裝模作樣的走到柜臺,對著掌柜說道:“掌柜的,我買兩張餅!”
隨后,他緩緩看向無根生一行人,裝作大吃一驚的樣子。
“魔……魔頭!祖師保佑,居然又讓我撞上你這魔頭了,今天絕不放過你!”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無根生都被氣笑了,沒好氣道:
“你小子的演技,倒是比你師兄高了無數倍,要不是被你堵了三次,我就信了。”
“什么演技,這是老天有眼,又讓我遇到你這個魔頭。”
張懷義一本正經道。
“道爺!您的餅!”小二遞過來一個小袋子。
“額,多謝!”
張懷義變臉一般,扭頭微笑道,接過餅,又迅速轉頭怒斥道:
“無根生!這里不是地方,我在外面等著你!”
說罷,扭頭出門。
客棧內部。
“行啊,掌門,人緣不錯啊,到哪兒都有朋友?”谷畸亭笑道。
“…………”無根生不想理會損友,看向旁邊的高艮:“高兄,這次你出手!”
自上次迎鶴樓事件之后,高艮對無根生來了興趣,后面因一些事情就結識了。
高艮連忙搖頭:“不!人家是找你一個人的,關我什么事?”
無根生無奈,放下碗筷,走出門,張懷義已經在這里等候多時。
“張大耳朵,你是吃準了我不會弄死你是吧?”無根生大怒道。
張懷義一臉憨厚模樣,吃著大餅,點頭道:
“嗯!”
“嗯?你還好意思嗯?!”無根生氣指著張懷義,怒道:“大耳朵,我跟你說,這兩天我可要和門里的很多人匯合了,你再跟著,要是遇上了,他們可沒我這么好說話!”
“這么說的話,那今天就更不能放過你了!”張懷義笑道。
后方,高艮小聲對谷畸亭說道:
“我說,谷兄,這小子一直來堵無根生,就不怕出事?要知道無根生旁邊,可是時常有全性的人,若不小心遇到一個類似白鸮那樣的,怕是要小命不保啊!”
谷畸亭笑道:“因為這小子知道,只要有掌門在這里,就算是遇到白鸮那種人物,也不會有危險,再說了,他可是小天師的師弟啊,誰動他不得掂量一下?”
高艮聞言點頭,是啊,就算有什么意外情況,無根生壓不住,小天師還能壓不住?這種狠人,誰敢惹?!
想到這,他突然就理解為什么無根生頭疼了,是他,他也頭疼。
無根生伸出一只手:“來來來,大耳朵,動手吧,這次我非得揍得你師兄都認不得你!”
張懷義也不客氣,立馬催動金光雷法,兩人戰成一團。
面對張懷義,無根生也不能保留太多,至少在不使用神靈明的情況下,他不是張懷義的對手。
張懷義身負金光和雷法,一動起手來,焰電齊發,異象十足,但在無根生的神明靈面前,統統沒有用武之地,最終也只能王八拳對轟。
而張懷義找無根生的原因,其實和劇情里左若童找無根生的原因是一樣的,都是想讓自身的炁和術,在神靈明的高壓下得到進步。
像劇情里,許新和董昌被無根生用神靈明擊中,自身的炁會散亂,無法按軌跡行炁,需要一兩個時辰,也就是三四個小時,才能逐漸恢復對炁的掌控,重新施展手段。
而左若童可以在瞬息之間就能恢復掌控,并構建出復雜無比的逆生狀態。
零點幾秒和幾個小時,這就是修為的差距,
張懷義要的就是像左若童那樣。
但很明顯,他現在還遠遠不及,沒多久,金光和閃電消失,無根生一個裸絞,把張懷義壓制在地。
“大耳朵,現在可以消停了吧!”無根生說道。
被無根生以神靈明壓制在地,張懷義無法動彈,被勒的腦袋缺氧。
它他正想投降,忽然,張之維撥的香火信仰降臨了,自頭頂三尺沒入天靈,無比充沛的能量灌注他的四肢百骸。
“這是……”
張懷義心里一喜,來的太是時候了。
這股香火信仰純度非常高,可以沒有副作用的直接化成他的炁補充自身,可以用來慢慢強化自身,但在當前這種場合,都不適用。
現在最適用的,應該是……演師兄。
張懷義心念一動,半張臉拉長,布滿陰影,一陣金光帶著七彩霞光環繞他的全身,隨后具化為了閃電。
張懷義整個人似乎都化身成了閃電,渾身流淌著刺目的電光。
這種電光太強了,周圍的空氣都被電離化,但很快就被神靈明驅散。
只不過,無根生的神靈明神靈明驅散了他體表的閃電,但未涉及到他的核心,所以并不能解除他當前的狀態。
“好你個大耳朵,居然藏拙?”
無根生立馬就想加大神靈明的輸出,直接給張懷義驅散掉。但張懷義的身軀一震,迸發出遠超先前的力量,竟然從無根生的鉗制中逃離,出現在了無根生的不遠處。
無根生起身看著當前狀態的張懷義,著重看了看他那布滿陰影的半張臉,一臉狐疑道:
“大耳朵,你怎么回事?”
他竟然從張懷義的半張臉上,看到了張之維的樣子。
這是看錯了嗎?他揉了揉眼睛,繼續看過去。
但張懷義體表那些被他用神靈明驅散的閃電又重新聚攏,把張懷義變成了一個光人,遮蔽了他的面容。
“這種情況……難道……”
無根生想起張之維搞的天通堂口,一臉驚詫道:
“大耳朵,你該不會請你師兄出馬上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