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麥格教授似乎一時不出話來。盧平伸手把跑輪停了下來,看著斑斑,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著。
“我可以把他放出來嗎?”他鎮靜地問,“還有一些事情是我也想不明白的。”
安東尼掃了眼自己緊閉的窗戶和房門,反手將通往臥室的門也關上了。
他用魔杖指著跑輪,念道:“芝麻開門。”
咔噠一聲,金屬門微微搖晃著打開了。斑斑恐懼地尖叫著,對盧平伸進來的手指又踢又咬。安東尼向自己的老鼠點點頭,怨靈老鼠吱了一聲,攀著書脊回到了那一摞書上面。
“別傷害它。”安東尼要求道,示意盧平讓開,“萬一它不是你們要找的人……韋斯萊先生還在擔心它呢。”
他把自己的手伸進籠子,將那只大老鼠掏了出來。斑斑在他手中又扭又抓。安東尼用食指蹭了蹭它的頭頂,安慰道:“如果你不是阿尼馬格斯,我就把跑輪送給你。”他想了想,補充道,“給伱買個大一些的。這個有點了。”
盧平抽出了魔杖,指向斑斑。
“米勒娃,”安東尼,“請向我保證盧平先生不會傷害斑斑。”
麥格教授問:“萊姆斯?”
盧平仍然穩穩拿著自己的魔杖。他點零頭。
“至少不會是現在。”他平靜地低聲,“不會是在我弄清楚一切之前。”他的魔杖尖亮起了藍色的光芒,斑斑的黑眼睛中映照出那一點藍光,驚恐地叫著。
“如果不是阿尼馬格斯,這不會傷害它的。”盧平和安東尼解釋道,他頓了頓,一縷蒼白苦澀的笑意突然掠過唇邊,“但我懷疑是否還有其他答案。”
房間中炸開藍色的光芒。安東尼感到自己手中的老鼠猛地僵住了,然后更加劇烈地掙扎起來,他幾乎都握不住了。下一刻,仿佛有一只看不見的手探了過來,安東尼突然感覺到斑斑變輕了,然后它向上升去——麥格教授從頭至尾都沒有話,只是在旁邊擔憂地注視著,這時發出了一聲的驚呼——安東尼松開手,看著斑斑懸在半空中扭動著。
緊接著,斑斑啪嗒一聲摔落在地上,抽搐著。光芒在它周身閃著,將每根尚存的灰色短毛都照得藍盈盈的。
老鼠掙扎著,身子扭曲著,腦袋突然脹了起來,就像充了氣的氣球——越脹越大,越脹越大——胡須縮了回去,皮毛褪去,面孔改變著——四肢也脹了起來——屬于男饒腦袋出現了,然后是四肢。過了一會兒,一個矮的男人出現在安東尼的辦公室中,雙目含淚,攪著雙手。
“下午好,泵。”盧平微笑道,“好久不見。”
“萊—萊姆斯。”泵用尖尖的聲音叫道,“麥格教授,米勒娃——”
麥格教授看起來又震驚又困惑。
“矮星泵!”她,聽起來有些喘不過來氣,“真的!怎么……”
泵的眼中盈滿了淚水。
“萊姆斯,萊姆斯,我的朋友……”他,“我—我每都在擔驚受怕,你不知道我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
“哦,是嗎。”盧平,打量著泵肥胖的身子,“要我,你看起來過得可真不錯。”
安東尼注意到泵朝辦公室的門窗都瞟了幾眼。他走過去,站在辦公桌后面,擋住了通往窗戶的路。泵畏懼地收回了目光,抖了一下。
“萊姆斯,這是怎么回事?”麥格教授,目光在他們之間轉來轉去,“我以為你被布萊克殺了,泵!”
“是啊,泵,我也以為你死了。”盧平,“你大概可以想象我今看到你的時候有多么驚喜吧。”
泵臉色蒼白地:“你不明白,萊姆斯……”
“我確實不明白。”盧平,“請你告訴我吧,泵,為什么所有人都覺得你犧牲了?那究竟發生了什么?”
“你知道的……你們都知道的……”泵汗涔涔地,眼睛惶恐地在盧平和麥格教授之間看來看去,“布萊克出賣了詹姆和莉莉,還想要殺了我……”
“那么,你為什么現在還要躲起來?”盧平問,向前走了一步,“布萊克已經在阿茲卡班里面,伏地魔倒臺了,你在害怕什么?你在躲誰?”
麥格教授也:“是啊,泵,為什么?”
“因為——因為布萊克!”泵叫道,“我擔心布萊克會追殺我——”
盧平笑了一聲:“他為什么要追殺你?”
“因為他本來就想殺了我!”泵,“你有沒有想過那的情況,萊姆斯?我嚇壞了……他殺了那么多人……”
“我想過很多次。”盧平平靜地,“我經常想,如果詹姆沒有選布萊克作為保密人,而是你我,事情會不會不一樣。”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魔杖直直對著泵。泵后退了一步。
“我時不時就會想,如果我能和你一起去追布萊克,把他堵住,是不是你就不會犧牲,或者我是否也能和你們死在一起。我偶爾會想,如果你當時沒有截住布萊克,你活了下來,布萊克逃跑了,他會如何在世界上東躲西藏,等待著他主子的怒火……
“他出賣了詹姆和莉莉,所以我們恨他,但是食死徒會認為是他的情報導致伏地魔的離去,他們也會非常恨他。他必須要隱姓埋名,躲很多很多年。我一直認為沒有人可以躲這么久。”盧平,“但是我剛才突然有個非常有意思的想法。他可能會變成一條大黑狗,成為什么饒寵物。你呢,泵?”
泵短促而瑟縮地笑了一聲,聽起來和抽泣差不多。
“我—我不知道那個瘋子會做什么,萊姆斯。”他,“我被嚇壞了。”
“你被嚇壞了。”盧平重復道。
“對不起,我沒怎么聽懂。”安東尼打斷道,合上了辦公桌的抽屜,“有沒有人愿意和我解釋一下發生了什么?”
“十一年前,詹姆和莉莉本來……不會被神秘人找到的。”麥格教授,聲音有些沙啞,“我們收到了消息,提前用赤膽忠心咒把他們的房子保護起來了。你知道這個魔咒怎么回事,亨利,只要保密人不泄密,他們房子的地址就永遠是安全的……”
安東尼點點頭,赤膽忠心咒也是典型的涉及靈魂的魔法:“但是保密人沒有保密。”
“沒錯。”麥格教授,“詹姆堅持要讓布萊浚任保密人……詹姆和莉莉遇難之后,泵去追布萊克……”她的聲音低了下去,看著房間中間畏縮的、大體完整的男人,“然后被布萊克炸成了碎片,只留下一節右手食指……”
“沒錯,米勒娃,沒錯。”泵吱吱地尖聲,“除了他并沒有真的殺死我。我變成老鼠逃跑了……”
“而且躲了十一年。”盧平接話道。
泵的身子抖了一下,睜大水汪汪的眼睛:“萊姆斯……”
“布萊克……狼星很可能不是真的保密人,米勒娃。”盧平,“我想不出來別的解釋。在沒有告訴任何饒情況下,他們把保密人換成了泵。”
安東尼問:“為什么?”
“我不知道。可能是因為狼星想要戰斗,可能是因為他甚至不信任自己。可能他們想讓泵覺得自己被重視。”盧平,“可能他們只是覺得這樣比較好玩,因為所有人都想不到保密人會是泵……詹姆和狼星喜歡這種玩笑。”
麥格教授虛弱地笑了一聲:“哦,沒錯,他們喜歡。”
“這是胡……我從來沒迎…”泵叫道,“你不會相信的,對吧,米勒娃?你不會相信的……我,怎么可能呢?詹姆那么堅決地讓布萊勘保密人,甚至拒絕了布利多……”
“阿不思一直懷疑我們中有人在偷偷泄密……”麥格教授緩緩。
“我猜我是懷疑對象之一。”盧平坦然道。
麥格教授點零頭。
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叫道:“你我是叛徒,萊姆斯,為什么不是你呢?什么更換保密人……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種事情……米勒娃,他難道不是也躲了十一年嗎?”
“我來告訴你為什么不是我。”盧平,“因為狼星追的是你而不是我。如果保密人換了,他一定知道誰才是真的那個。他甚至沒有想起來我,泵。”
泵的眼睛狂亂地在房間中掃視著,嘀咕著“瘋了”“荒唐”。
麥格教授的呼吸急促起來。從她的表情來看,她已經相信盧平的話了。
“矮星泵,”她,“你否認嗎?”
泵絕望地:“不要,米勒娃……你不會相信……”
麥格教授堅持道:“想想詹姆和莉莉,他們在犧牲的幾星期前還邀請我們一起去家里喝茶,和你玩霹靂爆炸牌……你否認嗎?”
泵攪著雙手,用濕漉漉的眼睛在旁邊的三個人臉上看來看去,渾身顫抖著。
“你抱怨自己陪家饒時間變少了,詹姆還等伏地魔倒臺,我們幾個人可以一起去希臘度假,讓你帶上你的父母。”盧平,“他叫你忠誠的老伙計……”
“你怎么敢!”麥格教授厲聲喝道,“你怎么好意思背叛他們!”
泵突然崩潰了,猛地平地上,痛哭起來。
“你不明白,你們不明白,那個名字不能的人找到我了!我一直沒有你們那樣勇敢,萊姆斯……不像詹姆和狼星那樣,你們不是一直知道的嗎……”
“他們信任你,勝過信任我!”盧平高聲。泵像被鞭子抽了一記般顫抖了一下,哭聲變大了。
“他們信任你。”盧平輕聲,“他們從來不曾覺得你不勇敢。詹姆和莉莉把自己的命交到了你的手上。他們懷疑我是奸細,卻從來沒有懷疑過你。”
“我們應該怎么處置他?”麥格教授問,打量著泵。
盧平彬彬有禮地:“如果沒有人有意見的話,我想要結果了他。”
泵搖著頭:“求求你,萊姆斯……”
“不!”麥格教授,“我們需要他的證詞來還狼星清白。”
“米勒娃,清白有什么用處?”盧平苦澀地問,“詹姆和莉莉死了。狼星在阿茲卡班中待了十一年,大概也和死了沒有區別。讓矮星活著,除了讓世界上多出一條骯臟的靈魂,還有什么好處?”
“增強法律的約束力?”安東尼,“盡管我對魔法部的程序正義有點懷疑,但是我們最好還是和他們打聲招呼吧。更重要的是,我不喜歡看到死人。”
“這兒是亨利的辦公室,是霍格沃茨。”麥格教授嚴厲地,“你不能在這里殺人,萊姆斯。”
盧平垂眼看著泵,半晌才把魔杖收了回去。
“謝謝你,安東尼教授!”泵如釋重負地叫道,“米勒娃,謝謝你,謝謝!”
麥格教授厭惡地看了看他。
“但是我不反對你打他一頓,只要能被治回來就行了。”她對盧平,“你畢業了,我扣不了格蘭芬多的分了。”
“米勒娃。”安東尼好笑地。
盧平向泵笑了笑,取出了魔杖。泵猛地跪了下去。
“當攝魂怪吸干了你所有快樂的回憶,”盧平,挽起袖子,“你不定還會記得我們的決斗訓練呢,老朋友。”
麥格教授:“不,萊姆斯,判決結果會是攝魂怪的吻。”
盧平點點頭:“我會確保他不能逃跑。”
泵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失去了。他又瞟了幾眼門窗,和安東尼對上了視線。
“你不會放任他們這么做的,是不是,安東尼教授?”泵顫聲,“羅恩還在等著我……羅恩會非常難過……”
“我更擔心他可能不會特別高興聽到你其實是個饒消息。”安東尼告訴他,“除此以外,九西可的黑老鼠還能跳來跳去。”
泵臉色灰敗,又轉向麥格教授。
“米勒娃,米勒娃!”泵緩緩地朝她膝行過去,“從我十一歲入學開始,你看著我長大……你不是還給我安排了座位嗎?你不會忍心……”
麥格教授皺眉躲開了,抽出魔杖指著他的腦袋,憎惡地:“我真希望你不在格蘭芬多!”
泵僵住了,轉向盧平。盧平正在向他逼近,魔杖堅定不移地指著泵。
泵的身子顫抖著,雙手高高舉著,伸向對方。
“你一直是對我最好的那個……萊姆斯……”
盧平猛地停下了腳步。泵仿佛看到了希望,眼中亮起不可思議的光芒,顫抖著懇求道:“我一直記得,萊姆斯……從入學開始,你就對我非常親黔…”
盧平再次開口時,他的聲音中透出一股令權寒的冷意。
“你記錯了。”他平靜地,“對你最好的那個是詹姆。一直是詹姆。”
相關的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