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睜開雙眼,我被銬在審訊室第六百九十四章 人性剖析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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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四章 人性剖析


更新時間:2025年05月30日  作者:勤奮的關關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勤奮的關關 | 神探:睜開雙眼 | 我被銬在審訊室 


翌日上午。

帝城的陳益接到了來自何時新的電話,案子破了。

不是盜竊案。

幽靈蘭的背后,隱藏著兩起殘忍的兇殺分尸案件,嫌疑人利用近海鯊魚傷人事件連續作案兩起,動機基本都是為了利益。

“真有命案?”

當時看完杜倫發來的資料后,陳益只是覺得疑點不小而已無法百分之百確定,沒想到不愿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當然希望這只是一起順手牽羊的盜竊案。

“兇器是定制的骨鋸?”陳益問。

何時新:“對,你早就猜到了?”

陳益:“如果死于他殺,只有定制的骨鋸才能做到契合鯊魚的傷口,但工具畢竟是工具,看來蘇盈第一時間發現了疑點。”

何時新:“沒錯,蘇法醫的專業水平還是相當高的,涉獵廣泛,只比對了照片便確定后兩名受害者的傷口是偽造的。”

陳益:“一個不善交際的法醫整日看書,知識儲備自然海量,都審清楚了嗎?”

何時新:“審清楚了,嫌疑人袁彬用迷藥控制了受害者,趁夜色在海邊割開下肢動脈導致受害者失血過多而死,最后用骨鋸分尸。

一半尸體留在現場等人發現,另一半尸體埋了起來,留在現場的尸體除骨鋸痕跡外無任何其他外傷,這家伙計劃的很周密。”

陳益嗯了一聲,讓何時新他們將案件徹底處理完了再回來,隨后將電話打到了陽城。

他打給了好幾個人,周業斌、姜凡磊以及房鵬。

那株幽靈蘭是贓物,就算輾轉經手了多人也洗不白,需要收回,所有損失將由犯罪嫌疑人原價賠償。

出這筆錢的,會是袁彬和高峰。

接到陳益電話的房鵬有些受寵若驚,贓物不贓物的倒無所謂,他沒想到陳益會因為這件事親自打電話說明情況,看來自己表達的善意起到了作用。

陳益之所以致電房鵬,一是因為房鵬和姜凡磊的關系,二是因為之前觀賞幽靈蘭對方的熱情招待,算禮尚往來。

濱城市局。

汪慧君神情呆滯的走出審訊室。

作為袁彬的妻子,雖然袁彬的供詞已經排除了她的從犯嫌疑,但該審還是要審的。

最終,沒有發現任何破綻,按照規定將其釋放。

女兒謀殺父親,除極端情況外確實不太可能。

此時此刻,汪慧君已經知道袁彬犯了什么罪,知道了父親當年并非死于鯊魚之口,她的腦子正處在短路狀態,一片空白。

“簽個字就可以走了。”杜倫指著文件末尾說道。

汪慧君機械般拿起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但她沒動彈。

杜倫提醒:“你可以走了。”

汪慧君臉上帶著茫然,詢問:“袁彬呢?”

杜倫:“還在審。”

汪慧君:“那我等會。”

杜倫:“如果你想見他的話,可以過幾天去看守所探視,現在你們不能見面。”

汪慧君:“我……我就看一眼。”

杜倫有點搞不懂汪慧君此刻的情緒,自己的父親死在了自己丈夫手中,多年后得知真相,反應也太平靜了點。

可能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吧,需要時間去接受,但很難,恐怕一生也走不出來。

“我建議你還是先回去。”杜倫開口。

汪慧君不說話了,沒有離開的意思。

杜倫也不能強行趕人,雙方就這么僵持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袁彬那邊的審問結束,審訊室房門打開,帶著手銬的袁彬低頭緩步走出,左右跟著兩名警員看押。

辦案大廳和審訊室走廊剛好呈直線,汪慧君轉頭看到袁彬后,立即爆發了,一瞬間變成發怒的母獅沖了出去,速度快到杜倫想抓都沒抓住。

“汪……攔住她!”杜倫大喝。

周圍都是警察,汪慧君根本跑不了多遠,在數米外便被附近的女警控制。

汪慧君奮力掙扎,泛起血紅的眼睛瞪著前方:“袁彬!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你就是個畜生!!

當年我爸說的一點沒錯,嫁給你絕對會后悔!我真該聽他的!”

面對情緒失控的妻子,破罐子破摔的袁彬也怒了:“他要是同意我倆在一起,能死嗎?我看他根本沒把你當女兒!手里有那么貴的花告訴了李書蘭卻不告訴你!你倆到底誰是親女兒?!

說不定,他根本沒打算給你,就是要給李書蘭的!”

這番話講出來,代表在袁彬的動機中,還是利益占據的比重較大。

如果沒有那株幽靈蘭的話,就算汪田豐再反對,袁彬也不至于直接選擇下殺手。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財帛動人心。

“李書蘭?”

汪慧君愣在了那。

就在愣神的幾秒鐘,袁彬迅速被帶走了,準備押往看守所,等待他的將是故意殺人的起訴。

所有警員對汪慧君投去了同情的目光,父親和丈夫是女人一生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了,這種結果,放在誰身上都無法承受。

杜倫決定送汪慧君回去,

路上,汪慧君失魂落魄的坐在副駕駛,自始至終愣是沒有掉一滴眼淚。

杜倫知道她在壓抑,或者暫時還不愿意接受事實。

“他為什么要提李書蘭?李書蘭也和這個案子有關系嗎?”某一刻,汪慧君突然開口。

杜倫轉頭看了她一眼,解釋道:“當年你父親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了那株花,雖然準備留給你當嫁妝,但只告訴了李書蘭,所以幽靈蘭的存在只有你父親和李書蘭知道。

后來你父親死了,幽靈蘭卻不見了,李書蘭這幾年一直在努力尋找。

你應該謝謝她,若不是她的堅持,你父親的死也不會真相大白。”

聽完杜倫的話,汪慧君沉默良久,說道:“可以送我去龍堂村嗎?”

杜倫:“可以。”

他改變了行車路線,對方估計是要去見李書蘭。

正好,關于幽靈蘭的事情需要和李書蘭說一下。

果然,進了龍堂村后汪慧君示意杜倫將車停在了李書蘭家附近,成年后的李書蘭一直是一個人居住。

兩人下車敲門,李書蘭在。

“姐?”

外界的事情李書蘭并不清楚,只知道杜倫重新開始調查幽靈蘭失蹤,她在等結果。

這些年她和汪慧君的關系還算不錯,到底是汪田豐認下的干女兒,彼此也算姐妹了,雖不如親的,但總比外人強很多,值得信任。

汪慧君沒說話,直接進了院子。

“杜警官,怎么了?”看出汪慧君情緒不對,李書蘭奇怪。

杜倫嘆了口氣,將袁彬和汪田豐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案件已經偵破,李書蘭作為當事人之一有權利知曉。

聽到是袁彬殺了汪田豐,李書蘭驚的目瞪口呆,嘴巴張的都能放下一個雞蛋,傻愣愣站在原地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沖擊力實在太大,落差也太大。

本來只是想找到丟失幽靈蘭的下落,怎么會陰差陽錯扯出如此離譜的事情??

“好好安慰安慰你姐吧,如果遇到困難,隨時給我打電話。”

不等李書蘭說什么,杜倫告辭離開并關上了大門。

返回車內,杜倫沒有馬上離開,熟悉的龍堂村讓他此刻感慨頗多,誰也不會想到,當年眼皮底下竟然隱藏了兩起血案。

其實是有機會早點發現端倪的,說到底還是自己不夠重視,一度認為李書蘭很有可能在撒謊。

這是經驗和能力的欠缺,對刑事案件的敏感度不夠。

吃一塹長一智,日后萬不可再犯相同的錯誤。

自我反思后,杜倫發動汽車準備回市局,此刻李書蘭家里突然傳出吵鬧聲,他以為聽錯了又仔細聽了聽,確定真的是爭吵。

“怎么還吵起來了?”

杜倫疑惑不解下車來到門口,近距離下聽的更清楚了。

“用你多管閑事嗎?!如果不是你,我怎么會知道是袁彬殺了我爸!!”這是汪慧君的聲音。

李書蘭愕然無比:“姐你什么意思?咱爸的東西丟了我當然要找啊!”

汪慧君:“別咱咱的!那是我爸!要不是你多管閑事,什么都不會發生!”

李書蘭被汪慧君的奇葩邏輯整不會了,憋了半天才開口:“姐你……袁彬殺了咱爸是事實,就算沒有我,事實就不存在了嗎?”

汪慧君:“但我寧愿不知道!我和袁彬很幸福,不知道就可以幸福一輩子!!”

李書蘭憤怒:“你想讓咱爸白死??”

汪慧君:“我說了別咱咱的,那是我爸!”

杜倫趴在門口聽了一會,最終沒有選擇進門,靜觀其變。

清官難斷家務事。

李書蘭是對的,但站在汪慧君的角度,不知也的確是一種幸福。

知道了,袁彬就是畜生,不知道,袁彬就是好丈夫。

很矛盾。

以汪慧君此刻的狀態,她只能將負面情緒發泄到李書蘭身上。

真相對某些人來說是執念和解脫,但對某些人來說,卻是極大的負擔和壓力。

顯然,知道真相的汪慧君此生都無法釋懷,還不如不知道呢,這就是她發泄的邏輯點。

相應的,李書蘭也無法理解,為什么汪慧君會允許殺害父親的兇手逍遙法外。

兩人吵了很久后聲音停止,汪慧君開門憤怒離去,斷絕了和李書蘭的關系。

藏在拐角的杜倫望著汪慧君離去的背影,內心對人性有了新的理解。

正常邏輯,他以為汪慧君會感謝李書蘭的付出,但結果是錯誤的。

汪慧君并不感謝李書蘭為父親做的一切,她只恨李書蘭亂管閑事,導致警方殘忍揭開真相毀掉了自己的家庭。

不知李書蘭現在是什么心情,她明明沒有做錯。

“這就是刑警的工作日常了……要練就鐵打的心態。”

杜倫等了一會不見李書蘭出來,便上車離開。

在袁彬移送看守所后,特案組五人完成任務準備離開濱城,臨走前根據陳益的交代見了市局領導,以巡視員的身份傳達案后意見。

案子破了抓了袁彬就完了嗎?當然不是。

三個單位需要問責。

龍堂派出所,轄區分局,海洋局。

不論因為嫌疑人的作案手段完美還是能力的不足,疏忽了就是疏忽了,明明是兇殺卻當成了意外處理,相關負責人難辭其咎。

海洋局那邊不在陳益的職責范圍內,但他會親自打電話交涉,讓對方知道有這回事。

不是為了懲罰,是為了警醒和增加經驗,防止未來再犯相同錯誤。

幾天后的晚上,陳益請特案組全體吃飯,算是慶賀案件的順利偵破,效率還是非常高的。

當然,這也不僅僅是特案組的功勞,若非杜倫的前置調查收獲了大量線索,特案組也不可能在第一天就鎖定嫌疑人。

“杜倫說,汪慧君和李書蘭大吵了一架,罵她多管閑事揭開真相。”秦飛提起了這件事。

大家對汪慧君的行為有著不同的看法。

作為受害者家屬,無知是福,但同樣作為受害者的女兒,追求真相更是一種責任,不能讓親生父親枉死。

“自私心態。”說話的是騰大斌,“她只看到了自己未來慘痛的人生,卻弱化了汪田豐的死、弱化了袁彬的惡。”

幾人點頭表示同意,程漢君道:“她以為不知就能幸福,但常年和一個殺人犯生活在一起是非常危險的,袁彬已經殺了兩個,難保不會有第三個。”

殺人這種事只要開了頭,后面就簡單了,法律規定殺人是重罪的原因之一,就是預防殺人者繼續殺人,而不僅僅是懲罰。

陳益沒有參與話題討論,作為傾聽者保持了沉默。

“人性是最經不起切割的標本。”此時蘇盈突然開口,說了一句難懂的話,繼而拋出自己的想法,“汪慧君現在最恨的,其實是自己。”

陳益看向蘇盈,果然還是女人的思維更加細膩。

秦飛道:“蘇法醫指的是……如果汪慧君當年沒有和袁彬在一起,后來的事情便不會發生。”

蘇盈微微點頭:“她不想承認這一點,或者強迫自己忽略這一點,只能將怒火發泄到李書蘭身上。”

幾人沉默了。

人性是復雜的,很難去剖析,不過蘇盈所提倒是最符合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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