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睜開雙眼,我被銬在審訊室第六百零七章 葛水云的筆記本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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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七章 葛水云的筆記本


更新時間:2024年12月09日  作者:勤奮的關關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勤奮的關關 | 神探:睜開雙眼 | 我被銬在審訊室 


凌晨,天邊漸漸冒出火燒云。

云水客棧外,十幾名刑警站在這里,沐浴風目光望著前方建筑。

這里或許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但卻是整起案件很重要的一環。

重要,但不必要。

兇手完全可以不搞這么一出,直接在靖城把三名受害者給殺了,但他偏偏做出了違反常規的行為。

反常規,必有理由,可能兇手的心理不太正常,可能這件事對兇手有著特殊意義。

“陳巡,下一步我們該怎么做?”氣氛安靜良久,柴子義開口道。

基本可以確定客棧老板吳常春有大問題,他應該就是葛廣盛本人,只要他交代說實話,案件調查會迎來重大進展。

甚至,直接結案。

然而,在DNA親自鑒定和親緣鑒定結果之下,吳常春仍舊選擇演戲,不僅自己給自己“戴”上了綠帽子,還給父親“戴”上了綠帽子。

都知道他在撒謊,但邏輯是通的,兩頂綠帽子確實能解釋當前情況。

若沒有新的線索,案情恐怕很難繼續往前推進。

陳益注視著前方建筑,沒有回答柴子義的問題,他在思考。

漏洞會在哪呢。

整個事件,最容易突破的點在哪。

先梳理一下現有的線索,再加上推測……

首先吳常春就是葛廣盛,葛廣盛是本案的兇手。

既然葛廣盛是本案兇手,女兒葛水云又失蹤,那么葛廣盛的殺人動機必然來自女兒。

是不是給女兒報仇暫時沒有定論,姑且認為就是給女兒報仇。

報完仇之后呢?

他如何處理女兒的尸體,永久保存還是長眠地下。

“葛廣盛不惜殺害三人,說明對女兒極為疼愛,若是埋起來的話,會不會埋在離自己比較近的位置?”

“想她的時候,可以去看看,每年的忌日,可以去上柱香。”

想到這里,陳益轉頭看向左手邊的石渡小鎮,斷壁殘桓,荒涼無比,風襲而來揚起塵土,讓整個小鎮透著朦朧和虛幻。

沉吟片刻后,他收回視線看向右邊,那里是枯樹的位置。

三名受害者——或者說用來掉包的尸體,連續三次被吊在這里,隨著石渡小鎮的風沙搖擺。

陳益繼續移動目光,視線放在地面上的植物上。

貧瘠的石渡小鎮也有植物生長,比較常見的便是龍舌蘭。

放眼望去,零星能看到許多龍舌蘭分布,它的葉片狹長而鋒利,邊緣鑲嵌著一圈細密的鋸齒,在微弱的晨光下,甚至顯現出凜冽。

葉片從中心向四周輻射狀展開,層層疊疊,形成一個個旋渦,這是對外界的防御,也是對自身生命力的張揚。

看著這些龍舌蘭,陳益邁步朝枯樹的位置走來。

身后,眾刑警跟隨。

枯樹周圍也有龍舌蘭,大概兩三株的樣子,陳益下蹲看著其中一株,中心有朵即將綻放的花序,它低調地蜷縮在葉叢中,仿佛在等待某個神圣時刻降臨。

淡淡的黃白,與周圍深綠色的葉片形成了鮮明對比,為環境增添了溫柔,也增添了期待。

盛開之后,黃白會變成黃綠。

龍舌蘭,堅韌與希望的象征,和仙人掌一樣,具備耐旱性和良好的土壤適應性,支撐它們在荒涼的土地上茁壯成長。

陳益伸手摸了摸葉片,突然說道:“去拿工具,把周圍所有龍舌蘭全部刨開,往深了挖。”

警員們領命,轉身快步離開。

柴子義道:“陳巡,你懷疑地下埋著尸體或者骨灰嗎?”

陳益站起身:“不知道,挖挖看吧,運氣好點說不定真有意外收獲呢?”

柴子義點頭:“邏輯是合理的,把自己女兒埋在離自己比較近的地方,偶爾能上柱香。”

說完,他回頭望向客棧,繼續開口:“或許也可以把院子給挖一遍,這么多年了肯定無法判斷活土,只能一點點挖。”

聽著兩人的話,韓丘仔細看了看枯樹周圍的地面,并未發現香灰和祭奠痕跡,一切都很自然。

總歸是一種可能,挖了就知道了。

警員們很快返回,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鐵锨和鋤頭,還有人拎著小鏟子,為可能出現的細致活做準備,真要挖到東西,需要小心點。

陳益三人后退了幾步,看著眾警員背著風奮力開挖,防止嗆到。

龍舌蘭在短時間內被連根拔起,泥土不停的在坑內揚出,大部分堆在了旁邊,少部分隨著風飄向遠方。

隨著時間的推移,坑洞越來越深,突然間,其中一個坑洞里好像挖到了異物,干活的兩名警員立即停住動作,蹲下來該用小鏟子慢慢清理。

見狀,陳益三人走了過來,朝坑里看去。

依稀可辨是塑料。

“用手。”陳益吩咐。

警員扔掉鏟子該用手去捧土,塑料的面積越來越大,是個塑料袋。

“拿出來。”

警員將塑料袋提出,上面殘留的泥土傾瀉而下。

過程中陳益已經戴好手套,接過塑料袋小心翼翼放在地上打開,發現里面放著的是一個筆記本。

封面是粉紅色,上面畫著卡通形象,應該是女孩的筆記本。

陳益掀開第一頁。

空白的蝴蝶頁上,寫著秀麗的三個字——葛水云。

看到這三個字,陳益臉色微凝,立即翻到筆記本的第二頁,而后說道:“把周圍五十米內所有龍舌蘭都挖開,有發現報告。

走,我們進去。”

拿著筆記本,陳益回到了云水客棧,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后,再次翻開筆記本。

“這是葛水云的日記。”

日記?!

柴子義和韓丘連忙湊了過來,一左一右站在陳益身后,三人共同瀏覽日記內容。

埋在土里的日記,很有可能存在重要線索。

*年*月*日

星期五

窗外的雨滴輕輕敲打著玻璃,每一滴都像是落在我的心湖上,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今天,雨似乎也在為我哭泣。

我熱愛跳舞,舞蹈對我來說不僅僅是身體的律動,更是我與世界對話的方式,我渴望舞臺,渴望比賽,渴望去證明自己,然而意外總是來的猝不及防,一切的美好在數月前的冬天打破。

我患了急性脊髓炎。

這是一種可以被治好的病,但去年秋天的時候耽擱了。

醫生讓我復診,我沒當回事,不怪他,他是個好醫生。

殯儀館那幾天去世的人很多,我爸忙的連睡覺時間都沒有,他也沒當回事。

可能這是天意吧,不能怪任何人。

寫到這里的時候,我能感覺到雙腿的力氣越來越小,可能再過一段時間,我連站起來都非常難了吧。

今日,雨幕的世界模糊了很多。

舞蹈成了我觸不可及的夢,我無法站在舞臺上了,連一次都沒有過,也失去了追求桃花獎舞蹈大賽夢的資格,就讓它,變成永遠的記憶吧。

雨會停,夢卻碎,希望上天能賜給我另一種方式,讓我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綻放屬于我的光芒。

晚安,我的夢。

愿你在另一個世界,依舊絢爛。

看完第一篇日記,陳益三人意識到葛水云在動筆寫日記的時候是在患病之后,是在意識到自己無法再跳舞之后。

從字里行間能看出她熱愛跳舞,甚至舞蹈已經成為生命的一部分,但并沒有將舞蹈作為職業。

失去舞蹈,葛水云非常絕望。

不過,好像暫時還沒有輕生的念頭。

陳益翻到了第二篇。

第二篇日記,葛水云記錄了對媽媽的懷念。

她對媽媽有記憶,因為小時候偶爾見過,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年齡越來越大,見媽媽的次數卻越來越少。

直到小學初中的時候,便再也沒有見過了。

后來葛水云意識到,媽媽應該是有了新的孩子。

她去問父親,換來的只有父親對媽媽的不滿和謾罵,多次之后就再也不敢問了。

葛水云很疑惑,為什么媽媽再也不來看她了,就算有了新的孩子,難道自己就不是孩子了嗎?

媽媽,我以后可能無法走路了,趁著我還能走,可不可以陪我散散步,讓我能站著抱抱你。

晚安媽媽,今天很難過。

對比之下,葛水云的情緒肉眼可見的失落起來,有點抑郁癥的味道。

繼續往后翻。

日記有很多篇,每一篇都有情緒的明顯變化,葛水云因病辭職,朋友在最初的關心后漸漸開始疏遠,她更多時間坐在房間里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呆,對手機里的世間百態和娛樂漠不關心。

其中還提到了靖城歌舞劇院,那也是葛水云的夢想之一,盼望有一天能夠在那里演出。

終于,她還是出門了,呼吸到了外面的新鮮空氣,并且遇到了一個人。

喬瑞。

沒有打招呼,只是遠遠看了一眼。

喬瑞和女朋友在一起很開心,很幸福。

這件事,葛水云用了兩頁篇幅去記錄,記錄了自己的第一次心動,記錄了自己不算初戀的初戀。

喬瑞,那天我看到你了,多年未見,你還像高中時那般帥氣迷人,瀟灑自信。

本想鼓起勇氣和你說一聲我喜歡你,不是表白追求,而是把一個事實告訴你,讓你知道曾經有個女孩,一直在默默關注著。

可是,你身邊的佳人如此美麗奪目,令我自行慚穢,也只有她這樣的女孩才能配得上你吧,不像我……馬上就要殘廢了。

祝你幸福。

看到這里,陳益三人大概知道喬瑞是因何而死了。

無妄之災。

他什么都沒有做錯,只是和女朋友外出逛街偶遇了葛水云而已,世間的因果就是如此惡心,難以理解。

最后一篇日記是葛水云的遺書,她沒標注遺書,但內容就是遺書。

她最終還是決定離開這個世界,哪怕自殺動機并不充分。

充不充分看自殺者自己,自殺者認為世界毫無留戀,就會毅然決然的擁抱死亡。

看完最后一個字,柴子義深呼了一口氣,說道:“這不是為女兒報仇,這是濫殺無辜啊。”

日記中并沒有提到舞蹈老師張文陽,但提到了醫生項樹和煙草局喬瑞。

對于項樹,葛水云給出的評價是好醫生,對方已經提醒了復診,沒去是自己的原因和醫生無關。

她沒有怪醫生。

她也沒有怪父親。

而喬瑞,更是和葛水云的生活沒有任何關系,只不過偶然的邂逅,讓兩位中學校友來了一次擦肩而過。

甚至,喬瑞都不一定認識葛水云這個人。

項樹被殺勉強還能說得過去,但葛廣盛能把喬瑞也列入死亡名單,真的是瘋了,喪心病狂到極致。

“愧疚。”陳益合上了筆記本。

愧疚?

柴子義和韓丘相互對視。

陳益道:“我想,是葛廣盛自己的原因導致女兒沒有去復診,可惜千萬分之一的概率發生在了葛水云身上,她真的得了很嚴重的疾病。

出于扭曲的愧疚,葛廣盛必須把責任全部推到別人身上,以換取心安。

他通過殺人的方式,強迫自己相信造成女兒自殺死亡的人是項樹他們,而非自己。

你說的沒錯,濫殺無辜啊,他不是在報仇,他是為了自己。”

韓丘深深皺起眉頭,很難想象還有這樣的人:“只因為女兒見到了中學的暗戀對象,就把人殺了?這是什么腦回路?”

陳益拿起了桌上的筆記本,柴子義回答道:“應該不僅僅是因為這些,我想……葛廣盛和喬瑞可能見過面?到底發生了什么,需要去問葛廣盛本人。”

韓丘點頭:“這才更為合理。”

柴子義:“連喬瑞都殺了,卻沒有殺自己的前妻也就是葛水云的媽媽,看來還是不忍心啊,那畢竟是女兒的生母。”

韓丘:“我也在想這件事,怎么看,葛水云的母親都應該先于喬瑞被殺,正如柴支所說……不忍心吧,殺一個熟人相比殺一個陌生人,要承受更多心理壓力。”

此時陳益把筆記本豎了過來,視線放在書口的位置,能看到前面有三分之一的頁碼泛舊已經使用,那是剛剛看過的日記,而后面有幾頁紙好像……也使用過。

剛才真沒怎么注意,人在瀏覽筆記本的時候,潛意識會從前往后翻,很少會想到后面的幾頁也有內容。

發現這一點,陳益把筆記本倒扣,翻開了最后一頁。

標題:《拂曉時刻》。

內容:夜色與黎明交織,城市被一層薄薄的迷霧輕輕籠罩,連時間仿佛都在朦朧中迷失方向。

此時此刻,一起震驚全城的離奇案件悄然發生,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這是葛水云寫的,好像是懸疑刑偵題材。

柴子義和韓丘也看到了,再次湊了過來。

很短,也就幾千字吧,架構粗糙情節也有前后矛盾的地方,應該是葛水云在閑著無聊的時候動筆流瀉的文字,沒有結局。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內容和項樹三人的死亡過程基本一致,后者是前者的升級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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