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這么說，但現實就是懷柔的那套對這地方的人行不通。”
洛嘉仍然在講述著自己的理由。
“這些愚昧的人領到合成食品時，他們會感謝自己的神而不是感謝我們。”
“他們認為我們這些人就是他們的神派來拯救他們的。”
“他們沒有熱情的歡迎我們的管理，沒有熱情歡迎我們的理念，當我燒了第一個神像的時候，他們反叛了。”
洛嘉憤憤不平。
“用我們給他們的工業設備生產反抗我們的武器。”
“吃著我們發給他們的食品，反抗我們。”
“你看到了什么，洛嘉？”
洛嘉的話語突然被秦墨打斷。
聽到“你看到了什么”這個問題，洛嘉不解的面露疑惑。
秦墨指向前方探出云海的宗教建筑：“你看到了什么？”
“神殿。”洛嘉回答，“挺漂亮的……您不會是想說這些神殿被拆除很令人惋惜吧？”
秦墨拍了一下洛嘉的后腦勺，然后指著前方的神殿說：“我看到的不是建筑，而是這些表象代表著的東西。”
洛嘉蹙眉：“洛斯人的宗教信仰？”
“正確。”
秦墨接著說出自己所想的。
“我來的時候看到洛斯星系里其他世界都很貧瘠，唯有洛斯一號有如此巨大的神殿建筑。”
“這說明了什么？說明洛斯星系非常貧困，但他們會把自己的物資和人力浪費在修建無比宏偉的甚至比泰拉議會建筑還大的神殿里。”
“是什么驅使他們這樣做？”
“是他們的信仰，這代表他們非常非常非常重視他們的信仰。”
說到這，秦墨看向洛嘉：“如果有人對著我的雕像撒尿，你會怎么做？”
“我會把那個人的頭和雙腿錘進他自己的胸腔里！”洛嘉咬著牙說。
“就是了。”秦墨又看向神殿，“洛斯人沒有你強大，他們沒法把人的腦袋砸進胸腔里，但他們會反抗，他們會對抗違背他們信仰的人，所以他們在一開始歡迎你的統治，但當你燒毀第一個神像后，他們反叛了。”
聞言，洛嘉沉思幾秒。
然后他不認為自己做的有什么問題：“的確如此，但我總不能完全不干涉他們的信仰吧？他們信仰的是所謂腐敗與新生之神，那個亞空間里該死的瘟豬，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允許他們繼續信仰那個怪物。”
秦墨點了點頭。
原體們都知道亞空間和諸神的存在了，這件事現在倒是沒瞞著他們。
洛斯人的信仰實際上也就是納垢信仰的一種。
“你的想法沒有任何錯誤，但是伱手段錯了。”秦墨說，“我知道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你先別出發。”
洛嘉點頭，默默聽著。
“首先，洛斯人信仰了三千年他們自己的宗教，但是這個星系里亞空間影響的跡象并不多，因為這里距離天鵝座異常X或其他亞空間裂隙是非常非常遠的。”
佩圖拉博仍然觀測到了恐懼之眼，也仍然暫時給恐懼之眼命名為天鵝座異常X現象。
“洛斯星系里也沒有靈能者，這跟他們的祖先有關，他們的祖先在人類遠古時代是堅決反對靈能科技的。”
“那么我們就沒有必須使用強硬手段，在非常短暫的時間里清除掉他們的信仰的必要。”
洛嘉大概知道烈焰之主想要怎么處置洛斯了，而他所說的這些洛嘉也都看過，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沒想那么多。
洛斯人可能有納垢信仰，發現這一點的時候洛嘉先想到的甚至不是先統治他們，而是先轟炸洛斯星系所有世界的主要城市。
“然后我們正常的統治他們，建立工業區，建立農業區，居住區。”
“工業區生產簡單的合成食品，農業區生產必須用土壤種植的農作物，比如我們使用的那種藥劑的原材料。”
“先保證他們擁有比原來更好的生活。”
“然后我們調人來建立洛斯本地的傳媒體系，在一次次和平的交涉活動中搞清楚洛斯人宗教成員，整理暗殺列表。”
“和當地宗教人士做利益交換，想辦法讓我們接管本來由宗教學校負責的教育，期間收買和恐嚇那些大人物之下的中層教派成員。”
“請你的雙胞胎兄弟派倆人過來，按照暗殺列表一個個殺，毫無疑問的，在暗殺活動進行時洛斯人大概率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但是由我們掌控的媒體會讓普通洛斯人完全看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說到這，秦墨蔑視著那些神殿。
“洛斯人的孩子會因為他們自己接受的教育和信仰的沖突，從而質疑長輩信仰，然后對父母的說教陽奉陰違，教育會讓他們知道他們擁有的從何而來，讓他們知道他們父母所信仰的神明有多么可笑。”
“過不了幾代人，洛斯人現在能為之掀起叛亂的所謂的神，在不到兩百年的時間過去后就會變成被遺忘在街邊臭水溝里的垃圾，曾擺在宏偉神殿里的神像在古玩市場上都會一文不值。”
說完，秦墨想了一下。
自己所想的一切都建立在足以對一個被收復后的星系進行強大干涉和資源投入的基礎上。
如果時間緊急，那對于洛斯這種地方，要么不管，要么殺干凈。
但現在有干涉的能力，有可以投入的資源，精心的經營一個被收復的世界乃至一個星系，便是必須的。
“我也不是想不到這些……”洛嘉小聲說。
“我知道你想得到，你只是憎恨洛斯人的信仰。不要被憎恨奪走思考的能力。”秦墨說。
洛嘉默默點頭，抱著雙腿坐在地上，盯著那些正在被拆除的神殿。
秦墨站起來，靠著洛嘉的肩膀，抬頭看向天空：“馬卡多覺得你們應該都學一些管理上的知識。”
“馬卡多？他原話肯定不那么溫和吧？”洛嘉轉頭問。
秦墨點頭。
馬卡多原話的確沒那么溫和。
在上一次會議里，馬卡多提了大遠征中的一個問題，那就是武力優先于管理。
泰拉精心培養的管理人員在畢業后準備大展拳腳，但他們不能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得聽軍人的，就像洛嘉這事，如果十七軍團不讓管理部門的人介入洛斯星系的管轄，那他們就介入不了。
馬卡多表示還是給那些問題兒童和武人太大的權力了，原體和雷霆戰士乃至于凡人陸軍和海軍的軍事統帥們，如果他們不想學習更多的管理知識，那他們就應該滾出已收復星系的管轄事務。
在這件事上，秦墨認為馬卡多是對的。
但隨著需要處理的事情越來越多，雙頭鷹之下的地盤越來越大，在有些事情上他會和馬卡多和帝皇沖突。
秦墨覺得應該在議會里給阿斯塔特一個代表席位。
馬卡多倒是不能反對，但他上面的帝皇可以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