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軌道之外。
一顆新的衛星環繞著泰拉運轉。
而在這顆衛星的內部，關于超光速的偉大實驗正在進行著。
于一處試驗場地內，帝皇站在巨大的引擎下方，抬頭仰望著那龐然巨物。
“阿斯塔特和原體們正在進行阿契美尼德那邊的戰爭。”
“泛太平洋帝國即將戰敗，沒有什么能阻擋我們統一泰拉的步伐和理想。”
秦墨拿著一杯碳酸飲料來到帝皇跟前，跟蹲在實驗室里很長時間的帝皇闡述現在的情況。
帝皇接過飲料，然后繼續仰望著引擎。
他此刻并非是往常那般的面無波瀾，相反，他看起來非常激動。
就像是一個瞻仰圣物的信徒。
不需要帝皇坦白什么，秦墨也知道帝皇之所以會有這表現，不是因為他被超光速引擎驚到了，也不是在仰望超光速引擎。
帝皇只是在仰望一個對他而言乃是幻夢的偉大理想。
那如幻夢般的理想，如今因為眼前這臺引擎而能看到實現它的希望。
“我們……我們能夠讓人類擺脫亞空間引擎了嗎？”帝皇輕聲呢喃，聲音像是小心翼翼的問詢。
他知道自己的問題的答案是什么。
但他不敢去用篤定的話語表達出來，而是用詢問，從他人那聽到更加篤定的答復從而堅信。
“毫無疑問的。”秦墨點頭，“維度引擎。一種簡單的臨時的超光速航行手段，它可以讓艦船在宇宙中穿梭，十分鐘，一艘艦船就能離開太陽系，去幾十光年之外。”
“太……太好了。”帝皇瞪大了雙眼，深深呼吸著。
狂喜的表情在帝皇的臉上浮現出來。
無聲的狂喜。
然后在狂喜之余，是看起來悲傷的蹙眉皺鼻。
笑和悲苦的表情能在同一時刻出現在帝皇的臉上，足以讓其他人相信他不是個面癱。
“為什么？”帝皇仍然盯著超光速引擎，悲苦和狂喜交雜的表情還在臉上，“超越光速這件事對于一個種族而言是何等可怕的桎梏……我所知的許許多多的異形種族因為無法超越光速而被困死在自己的母星上。”
“在純物理層面超光速是極其困難的。”
“亞空間是個捷徑。”
“可人類用了很長時間才掌握了亞空間引擎的技術。”
“在掌握這項技術的過程中，又付出無數的代價，蓋勒立場就是用代價堆積起來的亞空間航行技術成果。”
“只有千萬年前的古圣才有穩定的利用亞空間的超光速技術。”
帝皇言語顫抖著。
他緩緩轉過頭，雙眼盯著秦墨。
“我在人類前太空時代就能把虛空龍的碎片封印在火星上。”
“但是……”
“一個星神的碎片，就能憑借它們與生俱來的力量和特性在宇宙中到處亂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這太不公平了。”
聞言，秦墨認同的點頭：“確實不太公平。”
不過在秦墨看來，這就是這個宇宙的特點。
特性大于一切。
無論是哪個種族，哪個種族的個體，哪個亞空間神明……都有自己的特點，又因為特點而延伸出能做的和不能做的。
碰上不能做的，那就只能束手無策的麻爪，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像帝皇，他能封印虛空龍的碎片，但在純物理的超光速航行手段上一枚星神碎片可以在宇宙里到處飛，如果星神碎片愿意，它也可以教授超光速技術給肉體凡胎。
但帝皇不能，他如果想要讓一個種族獲得超光速能力，只有去賭網道技術。
“統一戰爭會很快結束。”秦墨說，“到時候超光速引擎會完善，大遠征計劃就可以開始了。”
“我的幻夢，我們的事業……”帝皇緩緩點頭，“終于，終于。”
“統一戰爭的結束只是時間問題，但在大遠征開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做。”秦墨說，“那就是你曾經促成建立的機械神教，那些在火星上的教派。”
提及機械教，帝皇的目光從超光速引擎上挪開，低下頭仔細思索了一番。
“機械教的存在已經沒有意義。”馬卡多從不遠處走來，“我建議摧毀他們，就當是我們進行的第一場虛空戰爭的試煉，原體們將在這場戰爭中學習到虛空戰中需要掌握的一切。”
“軌道轟炸，行星登陸。”
“艦隊作戰。”
在機械教的事情上，秦墨暫時還沒有自己的意愿，他正準備討論這件事。
而馬卡多直接說摧毀機械教，這是讓秦墨最為意外的。
“摧毀他們，然后呢？”帝皇問。
“然后我們接收他們手中的遺產。”馬卡多平靜的回答，“或許在曾經，機械教還有必須存在甚至是讓我們與之簽署條約成為平等盟友的價值，但現在，我們不再需要他們的后勤生產能力，他們對于一種虛假信仰的狂熱只會帶來不穩定因素。”
“瓦什托爾。”
“機械教的信仰可能會歸于這個亞空間中的次級神身上。”
“泰拉瓦特人會在以后的教育中逐漸忘記自己的信仰，但機械教不可能，他們太龐大，太古老。”
馬卡多詳盡的解釋著。
帝皇默默的聽著。
其實他是認同馬卡多的。
很難不認同。
機械教確實太過龐大，那被帝皇在很久很久以前親手塑造出的信仰在火星上已經根深蒂固。
同機械教結盟的根本原因是因為他們能夠提供后勤生產能力，這是最為重要的，是重要中的重要，強大的軍隊失去后勤供應就什么都不是。
但問題在于，如今機械教的后勤生產能力已經不再是必須的了，他們的信仰反而會導致生產力發展被束縛，停滯不前，再無前途。
“機械教是我一手催化出來的。”帝皇終于開口，“我得對他們負責。如果不是我誆騙了他們，火星就不會發展成今天這樣，他們就可以在火星上等著大遠征開始的第一時間，被納入我們的統治之下。”
馬卡多聽出了帝皇的心思，那就是帝皇并不想毀滅機械教。
“我們也可以統治他們，然后慢慢的改變他們。”馬卡多按照帝皇的意愿提出又一種辦法，“但他們怎么可能接受我們的要求，歸順于我們，然后再被我們干涉？在我們還于泰拉之上戰斗時，他們就已經派出離開太陽系的艦隊去銀河收集科技了，他們很強大。”
“如果他們拒絕，我們就毀滅他們。”帝皇果斷的說，“我是得對火星的一切負責，但我不是不給他們機會，如果火星非得做人類物種復興道路上的絆腳石，那么抱歉，他們就得毀滅。”
馬卡多想了想，點了點頭。
帝皇又看向秦墨。
秦墨琢磨了一下，點頭表示自己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