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馬拉雅山巔。
秦墨坐在木屋里，坐在莫蘭森聯盟改造戰士人頭堆成的小山上，表情復雜的看著前方。
帝皇和馬卡多是秦墨的視線焦點。
這兩個靈能高手正面對木屋的墻壁站立著，他們抬著雙手，如同在虛擬面板上編程一樣舞動十指。
秦墨觀察了好半天，這倆人的一根手指大概代表著在一個地區呼喚雷電，以及完成將一個禁軍連續傳送的工作。
秦墨點頭，起身離開木屋。
“真有你們的。”秦墨隨手拿起一顆人頭，丟給正向他伸手的馬卡多。
等他走了，帝皇猛然轉頭看向馬卡多：“為何伱總是把我和你進行靈能溝通的事情出賣給他？”
帝皇的表情沒那么嚴肅，但馬卡多卻非常非常嚴肅。
帝皇抬起頭，也非常嚴肅的聽著。
此時瓦爾多推開木屋的門走了進來，拍了拍身上那在如今喜馬拉雅山上不知為什么還會存在的雪，從懷中掏出三杯熱水放在木屋的桌上。
聞言，秦墨喝了口水，目光在馬卡多臉上游動了一下，然后又落在帝皇臉上。
秦墨無奈嘆息，一只手抵住膝蓋撐住下巴，另一只手隨手抓起一個腦袋扔給馬卡多。
“這是迫不得已的。”帝皇開口，“人類變得理性和科學是我們的目標，但現在人類就是愚昧的，如果想要行之有效就得用些略顯愚昧的手段。無所謂，結果最重要。”
他也知道這倆人在干什么。
這所謂的歐姆彌賽亞自然就是帝皇自己。
待禁軍們完成命令全部被傳送回來后，帝皇和馬卡多停止施展自己的靈能，坐到桌邊。
“這種小事。”秦墨笑笑，“不用安排在大廳里，我直接在喜馬拉雅山上建一座不就得了？”
帝皇確確實實是個不善言辭不善表達情緒的人，但這個人有的時候就喜歡搞點肉麻的操作。
營造氛圍，讓禁軍在雷電轟鳴中傳送著靠近他們要去的地方，當然還有把秦墨屁股下的人頭傳送到禁軍手里。
“鷹之諸國和龍之諸國的軍閥對我和我的人民造成過不可磨滅的創傷，我們之間有無法放下的仇恨。”秦墨回憶著山巔之城的隕落，“雖然我已經摧毀了許多個仇敵，但還有一個在我從土星回來后沒來得及殺死，無論如何，他必須死。”
即便馬卡多不說，秦墨也能猜到這是帝皇的想法。
馬卡多嘆了口氣，然后回答：“不能說是誰的主意。反正如果是我，我會請你的空軍駕駛飛機去龍之諸國和鷹之諸國到處廣播和撒傳單。”
馬卡多沉默兩秒，克制住自己想用無奈眼神看向帝皇的沖動，搖頭：“不是。”
“行不行……”帝皇問。
他們讓禁軍拿著莫蘭森聯盟戰士的頭顱去各個軍閥酋長們的老窩，然后把人頭展現給他們看，再讓這些人來喜馬拉雅山。
軍閥也一樣是貴族。
“能不能在移動要塞里安排一間大廳用來議事？”馬卡多突然說，“不然那些鷹之諸國和龍之諸國的人來了，大伙擠在這木屋里豈不顯得簡陋。”
“這是誰的主意？”秦墨問，“就派人傳個信，告訴軍閥和酋長們，莫蘭森聯盟的改造人先遣軍被干掉了，需要他們到喜馬拉雅山這邊聚一聚，決定是歸順還是頑抗，用的著這么費勁嗎？”
瓦爾多沉默了一下才回答：“以吾主代言人的身份行事，此乃無上榮耀和幸運。”
瓦爾多的回答也不出秦墨的意料，他就是想要問問。
“那是誰的主意呢？”秦墨故作不知，“如此悶騷，令人費解。”
比如當火星機械教初創之時，帝皇就曾去往火星，對著火星人宣講說將來會有一個先知也就是歐姆彌賽亞會來到這，他是萬機之神的使者。
秦墨又拿起下一顆人頭準備給帝皇扔過去，但帝皇沒用他動手，直接就把人頭從地板上傳送出去了。
“這是他剛才用靈能跟你說了，然后讓你轉述的？”秦墨問。
他就這么琢磨了一會，然后突然想到什么，向馬卡多問：“這是誰的主意？”
人頭在劃出一個弧線后被馬卡多接住并傳送出去。
帝皇面露無奈之色，默默點了點頭。
帝皇面無表情，輕松的坐著，默默喝了口水。
說起來是挺簡單的，但帝皇和馬卡多的操作卻一點都不簡單。
畢竟禁軍要去的地方太多，要見的統治者太多，帶太多的人頭又顯得禁軍像屠夫一樣，所以只能是在喜馬拉雅山這邊的帝皇和馬卡多一邊營造雷電氛圍一邊傳送人頭和禁軍。
看似殺死一個軍閥對秦墨而言并不需要詢問，但這關系到之前的約定。
“什么行不行？”秦墨反問。
解釋完一句后，也不管秦墨是否體諒理解，帝皇就此沉默，再也不說一句話，只是專心營造著自己派出去的禁軍在見到那些軍閥酋長們時的氣氛。
平民歸屬秦墨，貴族則是歸屬帝皇。
“你這原始人不知道現在的人類有多愚昧。”馬卡多舞動十指，“你說的容易。要是不給那些酋長什么的人一點下馬威，搞上一些玄乎的，他們怎么可能老老實實的過來？”
馬卡多默不作聲。
“你對你的部下說了什么，才讓他們這么配合的搞神使降臨這套？”秦墨向瓦爾多問。
然后當帝皇宣布若干年后將有歐姆彌賽亞來到火星時，他對自己未來將會扮演的那個名為歐姆彌賽亞的角色極盡贊美之詞，看的人起雞皮疙瘩。
“其一，他了解你，非常了解。”馬卡多的手搭在帝皇肩膀上，勸說他，“其二。有些事情我們就不應該在他在場的時候私下交流，現在我們的事業處于上升期還好，若是將來有什么矛盾，你用靈能說一句無關痛癢的閑話都可能被他認為是有陰謀。”
帝皇聽后仔細想了想。
沉思過后，帝皇十分輕微的點了點頭：“屆時不是只有我和他們商議事情，我們到時候再考量。”
“把議事場所安排在移動要塞那個大廳里。”
“有一件事。”秦墨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那我不同意。”秦墨當即拒絕。
聽了馬卡多的話，帝皇沉思起來。
“交流是很重要的。”馬卡多語重心長的說，“有的時候，天大的誤會也能被簡單的兩句話語化解，有的時候，極小的矛盾都會被緘默放大。既然我們選擇了合作，這些事都是需要注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