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覺得帝國早就該毀滅,但此時我不這么想了。”
“我,萊恩,圣吉列斯,我們該讓帝國更好,這是我們身為原體應該做的。”
基里曼深吸一口氣振作起來。
和秦墨談話讓基里曼感覺受益良多,他雖然是活了一萬年的原體,而眼前的人看起來是個年輕的二十歲青年。
但基里曼能察覺到,秦墨所知道的不比帝皇和伊芙蕾妮這些人知道的少。
而有些事情是原體絕不知道的,這理所當然,誰攤上帝皇那謎語人父親都會活的一頭霧水,因為他有什么事情都憋著不跟別人講明白。
基里曼還有一些事情想要詢問。
比如在納垢魔域里,為什么自己能隔絕魔域本身的影響。
比如在亞空間中,自己為什么會有如魚得水的感覺。
但是這些問題讓基里曼有一種危機感,不知為何,總覺得只要問出來,只要接受它們,自己就不是自己了,所以只能作罷。
“我們去看看那個少女吧。”附身于溫妮莎的帝皇說。
他旁聽了秦墨和基里曼的談話而沒有插嘴,原因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么。
“那個女孩已經醒了。”一旁的愛莎說道。
生命女神不僅負責監護基里曼,也負責監護那個少女。
基里曼點點頭,立刻過去查看那在戰場上幫助自己的少女的情況。
潔白的病房里,少女縮在床頭,雙臂抱著膝蓋。
她現在已經恢復正常,但在之前,被蘭多注射藥劑和愛莎救護之前,她雙眼被燒成了兩個窟窿,幼小的身體因承受帝皇的靈能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基里曼走到少女面前,蹲下來查看了一下少女的雙眼,發現那不是金色的,認定少女現在沒有被父皇附身。
當初他也這么查看過溫妮莎的雙眼,結果父皇的人性面特意隱藏起來,讓他在子嗣們面前出糗。
但附身于少女的父皇顯然不是那會搞事的人性。
“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基里曼向少女問。
“她叫凱莉婭。”秦墨不用問都知道這少女的名字,他看到過。
少女畏畏縮縮的看了秦墨一眼,什么都沒說。
基里曼將命運鎧甲的臂甲脫下,向女孩緩慢的伸出手。
女孩也伸出手,她的小手只能抓住基里曼的一根手指。
“凱莉婭。”少女說。
“謝謝你救了我,凱莉婭。在我兄弟要斬斷我四肢時,你出現,承受我父皇的靈能力量,幫助了我們所有人。”基里曼晃動那根被凱莉婭握住的手指,像握手一樣晃動。
“伱為什么會出現在戰場上,凱莉婭?”基里曼又問。
他想起自己下令讓凱莉婭處于輔助軍上校和原鑄星際戰士以及寂靜修女的監護中,她為什么會被帶出來?
雖然把女孩帶來的是那個效忠于泰隆星區的星際戰士,但基里曼敏銳的覺察到背后肯定另有原因。
“……”凱莉婭低著頭,沉默著。
“那個叫艾奧蘭斯的修女帶人去把凱莉婭搶了出來,然后我授意蘭多阻止雙方之間的戰斗,最后只是那個叫艾奧蘭斯的修女一個人死了,其他人沒有因為這場沖突而付出生命代價。”秦墨說。
基里曼完全相信他的話,轉過頭問:“艾奧蘭斯?她為什么會帶人做出這種不理智的舉動?”
“去問你那個戰爭使徒,他連向我傳教都敢,還有什么不敢的?”秦墨淡然回答。
基里曼立刻意識到艾奧蘭斯的行為是馬蒂厄授意的:“這個該死的神棍。”
從網道出來后,原體和泰隆之主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瘟疫戰爭已經徹底結束了,但是還需要善后。
不過在善后之前,原體先把馬蒂厄叫到馬庫拉格之耀號上,然后親自過去找馬蒂厄。
當原體懷著怒意行走在走廊中時,一個身影從隔壁分岔路竄了出來。
那是一個行商浪人打扮的女人。
原體認得她,那是蘇里曼尼恩,一個行商浪人家族的年輕掌門人。
雖然原體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他實際上還挺喜歡和蘇里曼尼恩交談的,因為蘇里曼尼恩不是國教信徒,她是一個帝國真理的踐行者,就像格雷法克斯一樣。
所以兩人很有共同話語。
“嗨!羅保。”蘇里曼尼恩抬手,微笑著打了聲招呼。
羅保?
基里曼像那些和原體交談的國教人員一樣被震驚了。
只有我養母才用這種小名叫我——原體在心中驚呼。
“你太無禮了,商人。”基里曼說,“但是……你可以不叫我原體,不叫我神子,不過羅保這個稱呼也不行。”
“羅保特呢?”蘇里曼尼恩問。
“嗯……”羅保特基里曼點頭接受。
行商浪人捂嘴輕笑,似是得逞的笑,也似是因這親切的稱呼被允許而笑。
國教經常批判異端,信仰帝國真理的異端和那些泰隆人一樣,不懂得什么叫尊重,言談舉止輕浮。
但這就是不信之人的特征,在他們眼里原體并沒有神圣的宗教意義,所以他們不會一見到基里曼就激動到渾身發抖,然后跪下來把腦門磕出血。
“羅保特,羅保特。”蘇里曼尼恩笑著走上前去,取出一個布袋交給原體,“這是我找到的。”
基里曼打開布袋,發現里面是一本絡嘉寫的圣言錄。
當然不是手稿,而是復印并流傳的。
“謝謝你。”基里曼收起圣言錄并道謝。
他不喜歡這種神棍的瘋言瘋語,尤其是一個叛徒的瘋言瘋語,但這是一份珍貴的歷史材料。
基里曼蘇醒之后一直致力于整理真正的歷史,他建立了信史協會,將那些被國教送去勞改或者上火刑架的學者異端撈出來,送到協會里面整理真正的信史。
這份圣言錄便會作為歷史材料,為信史制訂工作提供幫助。
遵從帝國真理的蘇里曼尼恩也是協會的一員。
蘇里曼尼恩笑著搖頭,雖然她確實為這份圣言錄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她覺得這是值得的,不需要感謝。
“不用謝我,羅……羅保!”
行商浪人說完邊笑邊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