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啊？爸媽他們都念叨好久了，再不回來航班都趕不上了吧。”
“嘻嘻，我不需要航班，坐私人飛機回去的！”
釣足妹妹胃口的孫燕茲露個大板牙嘎嘎直樂，身子躺在床上來回打滾：“我跟你說，以前在電影里看到的那些私人飛機簡直是弱爆了……”
“……姐，你這是臣服在姐夫的金錢攻勢下了？”
“怎么說話呢？什么叫臣服，這飛機是周易——啊呸呸，誰是你姐夫！”
“爸！媽！姐終于扛不住被包養了！”
電話里，妹妹那不可控的大嗓門差點沒讓孫燕茲把手機給扔出去——
“閉嘴！你給我閉嘴！孫燕美你再胡說八道我回去就撕爛你的嘴！”
“那我就去找姐夫幫我報仇，狠狠給你工作上上強度。”
“你都沒見過那個花心大蘿卜就叫上姐夫了？我白疼你這么多年了是吧？”
“嘻嘻，沒關系的，等姐夫來新加坡開演唱會了我就能認識他了。透個底唄姐，姐夫什么時候能來新加坡開演唱會啊？”
“首先，他很忙的。其次，他不是你姐夫……”
雖然對歸易了解的不多，但孫燕茲對于周易這種以自身做擔保去貸款造大樓的事情還是知道的。關鍵還不只是歸易，連華納唱片也要換新總部大樓了。
華納唱片看上的那棟樓要價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哪怕是走銀行貸款，那也需要華納唱片能保持良好的態勢。
最起碼明面上來看是這樣的。
“真的假的？有這么嚴重嗎？”
“你別看周易在新聞上整天嘻嘻哈哈，其實他心里壓力很大的，少給他添亂知道嗎。”孫燕茲口頭狠狠教訓了一番還沒出象牙塔的妹妹。
至于說為什么她會感覺華納唱片未來的變動給周易帶來了很大的壓力，那就不得不提她的團隊已經開始籌備的新專輯了——
破天荒的，周易在籌備階段就找到了她老師李思松，主動要了一個專輯制作人的位子。
這也就意味著周易將會正式插手她會在2005年發行的新專輯，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只是寫幾首歌拉倒。
這是讓新加坡雙李都非常驚訝的行為。
要知道以前周易可都是不管這些的，可偏偏現在卻……
孫燕茲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就是華納唱片這換新大樓、更新各種設備的行為確實會給公司業績帶來一定壓力，哪怕是走銀行貸款。為此，連向來放心新加坡雙李的周易都在壓力的驅使下選擇了要以自己為主導——
要知道，新加坡雙李可是從孫燕茲出道開始就一直在擔任她專輯的主要制作人。
“李老師他們就沒意見？”
“怎么說呢，老師他們也理解吧。”
孫燕茲食指繞著頭發，想到兩位老師那欣然同意的場面，不自覺抿了抿嘴。
“壓力？什么壓力？”
翌日，華納。
哼著小曲兒推開辦公室大門的周易接過了錢江遞過來的日程表：“現在還有誰能給我上壓力的？”
這還真不是他自夸。
彩鈴市場一路狂飆，如今正是他風頭正盛的時候，再怎么不長眼也不至于這時候跳出來。
“準確的說，是環球那邊想要你的一個首肯，但內地這邊不想你出面。”
關上了門，錢江拉開椅子，緩緩將自己接到的電話內容匯總道：“春晚這邊三輪彩排結束，《老鼠愛大米》這首歌已經確定要登錄春晚了。這也就意味著刀狼即便簽約了環球唱片，也沒有被內地所接受。
“環球那邊就想請你出面幫忙說兩句，畢竟現在你已經是有過蓋章的樂壇領袖了……”
如果說在過去的2004年，樂壇一定要選出能夠與周易比拼傳唱度的黑馬人選的話，那肯定是《2002年的第一場雪》與《老鼠愛大米》二者齊名。
前者渠道爆紅、后者網絡爆火。
事實上，如果刀狼走的是正規路子發行專輯，那他必將會得到上春晚的機會——正規渠道也就意味著背后有唱片公司支持、行業內人員支持。憑借其在04年一朝爆紅的程度，上春晚可以說是板上釘釘。
但他沒有。
而更讓刀狼感到難堪的是，被許多樂評人批評為網絡口水歌的《老鼠愛大米》竟然獲得了登錄春晚的機會——哪怕楊城鋼目前還有官司風險。
這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哪怕他簽約了環球表態自己已經改邪歸正，環球唱片還花錢疏通了不少港臺唱片公司為他造勢，但內地樂壇始終沒有原諒他。《老鼠愛大米》平安通過了春晚的三輪彩排，活到了最后沒有被拿下。”
錢江食指點著桌子，一字一句道：“所以，環球就想到了你，價碼隨便我們開。”
周易于內地樂壇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凡他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刀狼很容易就能把這一頁揭過去。
“想的還挺美。”
周易嗤笑一聲：“不過我沒興趣。”
哪怕出再多的錢、付出再多的代價，他都沒什么興趣。
以刀狼在2004年爆火的程度，連春晚都上不了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不要說什么才爆火一年春晚不可能邀請，楊城鋼大眾甚至都不認識他，只是憑借了《老鼠愛大米》這一首同樣在2004年爆紅的歌，就上了春晚。
可以說《老鼠愛大米》的存在就是一把撕碎刀狼所有借口的刀——
同一年爆火的，為什么《老鼠愛大米》能上春晚，而《2002年的第一場雪》不能上？
要知道，《2002年的第一場雪》這首歌中所包含的民族音樂元素是絕對契合春晚主題的。
《老鼠愛大米》有什么？
什么都沒有，它就是一首沒營養的網絡歌曲。
“為了自己吃飽就先不管不顧把鍋掀了，完事現在紅了又想無事發生，這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周易多少有些幸災樂禍。
內地樂壇這批人平日里打生打死，但最起碼都還知道不能砸鍋。
娜英一個從頭頂盜版蘇芮之名起家的小太妹都知道走正規唱片發行渠道，不受那些盜版商的誘惑。你刀狼的眼光連個太妹都不如，那你不被接受、受排擠那不是很正常。
事實上，如果周易沒記錯的話，在刀狼最紅、人氣最高的往后幾年，他也上過內地大大小小的樂壇頒獎禮，也算是環球努力幫他疏通關系的結果。
但春晚，他是連邊都摸不到。
連網絡歌曲、彩鈴神曲都能上的年代，他就是上不去。
為了挽尊，環球也只能為他放出什么“淡泊名利”、“幾次接到了春晚邀請都不愿意去”等等通稿。
一個正處于爆紅上升期的歌手，通稿稱幾次三番接到春晚這個舞臺的邀請但就是不打算去——這也就只能忽悠忽悠大小腦都不太健全的傻逼了。
連李建這樣耐得住寂寞的歌手在有機會上春晚的時候都屁顛屁顛過去彩排。
“行，那我去回環球了。”
從周易這邊得到了確切態度的錢江松了口氣——
他確實比較怕周易搞什么創作人之間的惺惺相惜，以現在正火熱的樂壇領袖身份接納刀狼。
內地樂壇頂層的這批人這么捧周易，就是因為他是正兒八經走出來的。
而且這群人也不是什么頑固不通的老古董，不然通過網絡發行的《老鼠愛大米》怎么上春晚的？
三十分鐘后，環球，刀狼休息室。
得到經紀人通知的刀狼坐在沙發上，雙眼有些無神。
“很顯然，雖然明面上周易不打算站隊。但實際上，他這么做了，也就等于站隊了。”
經紀人嘆了口氣：“得找其他人幫你了。實在不行的話，我建議你干脆直接盯準一個人打投名狀吧。”
內地樂壇并不是鐵板一塊，這是公認的。
他可以逐一擊破。
至于說這么做的名聲，只要贏了，他的名聲就會被勝利所遮掩。
輸了……
反正都這樣了，也沒太多可以下降的空間了。
刀狼回神了：“你讓我去打周易？”
經紀人：“……”
我他媽！
“你要有這個資本去挑戰他我沒意見，打敗他你就是領袖了。”
“那我能打誰？”
“娜英。”
眼看著刀狼皺眉，經紀人旋即將謀劃娓娓道來：“娜英現在風評因為未婚夫高峰的事情在不斷下滑，而且她忙著結婚生子半隱退了，發聲渠道比不過環球。
“最重要的一點是，娜英在內地樂壇也是一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你可以試著通過她來獲得內地樂壇部分人的支持，給他們一份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