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學可以啊，三千萬，包教包會。”
“你怎么不去搶？那樣還更快一點。”
“就你可能不了解，在我們中國，搶劫其實是犯法的。”戰術清嗓的周易一本正經的科普著法條。
“在你們中——”
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的孫燕茲在回味過來后徑直朝男人豎起了國際友好手勢：“有本事這話你上新加坡節目的時候說。”
“那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你。”
“去你的！”
一個猛虎撲食就朝周易撲過去，卻毫不意外撲了個空的孫燕茲嘴里笑罵著，反手就拉著程好控訴著他的不當人，碎碎念的模樣看的程好樂不可支。
“其實還好，這個你多練練也能練會，以前周易也不會，是練了大概四五個月左右吧，如果沒記錯的話？”多少還是兜了個底的程好回憶間將目光投向了周易，后者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聞言的孫燕茲頓時有些好奇：“真的嗎？”
“當然……”
眼看著這姐倆好的聊的正起勁，不是很想聽自己過去那年少往事被揭老底的周易笑著撂下了一句“我去寫歌了”就離開了健身區。
是人都會有黑歷史。
他的黑歷史雖然沒那么黑，但作為旁觀者旁聽程好講述過去那些二逼青年快樂多的日子，現在的他多少還是有些尷尬到腳趾抓地的心態。
騰訊的小馬哥還眼巴巴等著他六月份的推廣曲呢。
因為收費的緣故，已經被罵“忘記初心”一年多的騰訊迫于市場上對自己極其不利的輿論壓力與競爭壓力，迫切的想要拾起那個被所有用戶痛罵的“初心”——OICQ。
這是QQ最初誕生時的名字，也是不少網民第一次認識到它的名字，可以說現在罵QQ收費吃相難看忘記初心的人里，有很大一批人就是當初使用OICQ的初期用戶。
不斷下滑的用戶增長率與崛起的競爭對手們讓小馬哥終歸還是認識到了錯誤，他們將會在三周年之際宣布QQ重歸免費，同時也會以新聞公告的方式對所有過去的用戶宣告著他們的“初心”回來了。
從這方面來講，《灰色頭像》歌詞中的那一句“打開了OICQ”倒是很應景——因為很多老用戶最開始就是打開的這個軟件。
OICQ，就意味著他們過去那美好的共同記憶，即便現在已經簡化成了QQ。
“你灰色頭像不會再跳動，哪怕是一句簡單的問候”，可以是指MV故事當中的男女主，也可以是指代那些已經放棄了OICQ賬號的老用戶，志在勾起他們的戀舊情懷。
是的，《灰色頭像》作為騰訊三周年的歌，是有MV這種大制作的，只不過周易本人并不需要出鏡演什么劇情。
男女主都另有其人，周易只需要當個旁觀的看客在MV中出鏡唱歌，就好像是講述人一般。
而MV的劇情，實際上就是一個很簡單的網戀故事。
至于說劇情內容嘛……
第一步：打開天涯、貓撲等網站，第二步：開抄網戀失敗經歷，第三步：稍微綜合提煉一下。
永遠不要懷疑網友們的整活能力與傾訴欲，天涯故事匯名不虛傳。
只不過當今天的周易在打開天涯開始找樂子的時候，卻意外看到了一篇推薦的帖子——
《推薦一個好用的音樂播放器，千千靜聽，挺好用的》。
一個周易曾無比熟悉的名字，就這么以一種讓他猝不及防的方式撞進了他的眼簾。
2003年5月初，由來自于上海的70后程序員鄭南嶺所開發的軟件在經過了幾輪測試與改名后正式被傳上了互聯網，因為開發者本人鐘愛《千千闕歌》這首歌的緣故，這個軟件最終正式名定為了千千靜聽。
得益于百度MP3那強大的檢索與下載能力，千千靜聽作為一款可以自由導入MP3歌曲的數字音樂播放器將會在未來半年內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火遍全國各地每一家擁有電腦的人家、網吧當中。
再之后，明年有樣學樣的酷狗音樂等音樂網站將陸陸續續上線，霸占著千家萬戶的電腦桌面。
“好日子徹底結束了啊……”
倚著座椅靠背的周易在自己的電腦上也下了一個最初版的千千靜聽，這是他上輩子都沒接觸過的版本，連頁面都感覺異常陌生。
千千靜聽的出現，就標志著國內實體唱片市場將正式進入崩盤階段。
往后能夠賣出幾十萬張專輯真實銷量的歌手都能算是頂層超巨了，一線歌手賣個十幾二十萬的比比皆是。
周易估摸著以自己目前的人氣與粉絲量，往后幾年的國內專輯真實銷量估計也就能摸一摸百萬張的邊，與之前相比同樣是堪稱斷崖式下跌，直接砍到了僅剩下三分之一的銷量。
就這，頂多還只能維持兩三年左右。
只能說還好他在國外市場已經打開了銷路。
國外的專輯市場雖然也在走下坡路，但好歹體量夠大，還是能喂飽他，還有蘋果商店這個付費線上音樂大殺器。
沿著記憶將《灰色頭像》簡譜先拆解出來的周易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感慨間又接到了錢江的電話——
“阿易，伱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已經排完了。因為非典的緣故，公司不會安排你密集跑線下，主要還是年初的時候答應下來，結果卻因為非典一拖再拖的通告。
“比如央視的《藝術人生》和北大的開學交流會。”
央視的《藝術人生》，那是早在春晚后臺時朱均就上來與他聊過的，對方現在找上來顯然是已經搜集完了資料；
至于說北大的開學交流會，那就不得不提他連名帶姓掛墻上的榮譽校友含金量了。
“另外，你還有一個新找上門來的公益廣告拍攝。”
轉著筆的周易聞言動作頓時一頓，語氣稍顯疑惑：“公益廣告？禁毒的？”
這倒不能怪他這么聯想。
考慮到他在外邊聯合微軟折騰出來的動靜，國內要請他當個禁毒大使拍拍公益廣告什么的完全說得通。
“這倒不是，是關于高考的。”
就知道周易會這么想的錢江笑了兩聲：“本來央視只是邀請了俞華來的，就那個寫了《活著》、《許三觀賣血記》的俞華。
“因為這個公益廣告本意上只是為了給那些高考生減負的，所以找了高考兩次都沒考上大學的俞華來講述自己沒能考上大學的經歷給考生減輕壓力。
“而今年你的人氣實在是太高，又恰好趕上了臨近高考，考慮到你明明是學法律的卻意外在音樂這條路上做出了這么大成績，他們就也想請你一起來拍這一條公益廣告——
“鼓勵那些覺得自己可能上不了心儀專業的人減減壓。
“俞華和你分別代表了高考后考生壓力最大的兩條路線——高考失利與專業選擇……”
2003年的高考，國家改變了過去的高考日期，將考試的日子提前到了6月79日。
這是一次很大的改變。
時間上的提前肯定會對本屆考生的心理壓力造成一定壓力，央視的減壓公益廣告也應運而生。
“行，可以。這個我沒問題。”
周易爽快的應了下來。
高考應援這事他熟，勝不驕敗不餒，相信自己有無限可能就完事了。
寫完簡譜后，通過短信讓錢江去安排錄音棚錄音事宜的周易起身抻了個懶腰，走出房間時卻看到了健身區那倆不僅沒有走，反而就地開練上了……
準確的說，貌似是孫燕茲在帶著程好練？
“我跟你說啊，引體向上其實很簡單的，你只要這樣，再這樣，最后再這樣，就好了。你看，很簡單吧？”
在單杠上一連做了好幾個相當標準的引體向上后，落地的孫燕茲為一旁躍躍欲試的程好講解著，姿態與當初在臺灣為周易講解發聲技巧時一般無二。
說著，她還怕自己講解的不夠細膩，又慢動作演示了三遍。
落地的剎那，她眼角余光瞧見了站在大門口的周易，不由得咧嘴，朝他齜牙笑了笑，搖頭晃腦間，得意地展示著自己那名師的一面。
同樣看到了周易走進來的程好在注意到男人臉上那饒有興致的神情后不由得咬了咬嘴唇：“要不我還是算了吧，引體向上這玩意我在學校都沒接觸過。”
她還是得注意一下形象，怎么說她現在也是一個商業精英。
跟孫燕茲那是姐妹在一起玩玩鬧鬧沒什么，一旦有周易在場，那她感覺這個性質就變了。
“別，沒事，你可以直接上去。就像燕茲說的，這其實很簡單。”虛空做了個抓舉的動作后，周易嘴角含笑道：“要擔心我的話，我可以閉上眼睛不看的。”
“沒錯沒錯，我來幫你捂住他的眼睛。”
見縫插針的孫燕茲如兔子般竄到了男人背后，踮起腳尖的同時伸出手貼住了他的眼眶，而后自周易的肩膀后向外側探出半個腦袋，咧嘴笑道：“這樣他就看不到了。”
孫燕茲的手指皮膚很嫩。
得益于優越的家境，打小就沒怎么吃過苦的她在成為明星后保養功夫是更上一層樓，加上又沒有高強度工作的摧殘，擦的周易感覺臉上滑溜溜的。
程好倒是被這倆給逗笑了：“你們倆這此地無銀三百兩有意義嗎？”
“嘿嘿。”
笑嘻嘻的孫燕茲手指輕輕在周易眼眶四周點了幾下，而后松開落至自己的身后：“那我就不遮啦。”
重獲光明的周易面對著程好的注視，就只是簡單地聳了聳肩：“來都來了。”
“先說好啊，就這一次。”
眼看著中國人刻在DNA里的話都搬出來了，程好只能暗自鼓勵著自己，咬咬牙硬著頭皮上——
縱身一躍的剎那，雙手直接抓住了高高在上的橫桿，身體借助慣性直接完成了一個標準的引體向上。
“好！”
孫燕茲十分捧場地鼓掌，一如既往的猶如海豹拍手。
眼中滿是笑意的周易也點頭表示可以。
程好的臉上滿是自己也能完成的驚喜，身子緩緩下墜間，正準備再來一個的她頓時感覺到了難度——
她使不上勁了。
“等一下，不對，不行，幫幫我——”
因為身體的沉重而感覺手臂、手掌越來越酸的程好整個人掛在空中掙扎著，語氣瞬間急促了起來。
這橫桿太高了。
“別急別急，有我呢，別急，穩一點。”
周易那令人安定的話語傳進了程好耳中，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體下方的周易雙手抬起，直接扶住了她那因為高舉雙臂而露出白皙肌膚的腰腹兩側。
男人那有著獨特質感的粗糙手指恰好隨著她緩緩下落的動作而向上滑動摩挲著，兩人的距離之近到最后甚至都能夠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一旁親眼目睹這一幕的孫燕茲這下有點樂不出來了。
孫燕茲嘻嘻→孫燕茲不嘻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