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神探志第兩百一十六章 死這么點就想結案?天真!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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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六章 死這么點就想結案?天真!


更新時間:2024年02月16日  作者:興霸天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興霸天 | 大宋神探志 


“去!再去找!”

看著回報之人大汗淋漓,面色惶恐,呂夷簡直接擺了擺手,捂住了額頭。

參知政事的國務本就繁忙,這幾日公事私禍,勞心勞神,已是極度疲憊,結果還要繼續為那邊擦屁股。

一個大活人也能在自家被擄走,關鍵是此人居然沒被提前關起來,還放任他一個人晃蕩?

呂夷簡心里也清楚,想要完全改變是辦不到的,卻也希望受了這次教訓,至少能多收斂一段時日,無論如何,先讓他進位禮絕百僚、群臣避道的宰相再說。

結果真是沒有一刻消停!

這般想著惱著,熬到四更天的老者實在撐不住了,人縮在椅子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父親大人……父親大人……!”

伴隨著輕柔的呼喚聲,呂夷簡緩緩醒來,就見兒子呂公弼站在面前,為自己蓋上了絲被的同時,還是忍不住將他喚醒。

“父親大人,還是回床上休息吧!”呂公弼伸出手,輕輕扶起他的腰,將他抬了起來。

呂夷簡感到身體一陣酸痛,忍不住皺了皺眉,卻還是滿意地拍了拍兒子的手:“好!是該回去睡!”

給自己蓋被子,誰都可以做,但能將疲憊的自己直接叫醒,攙到床上去睡,這就不容易了,唯有沉穩干練的呂公弼和從小嗜學的呂公著,敢這么為之。

這才是真正的孝心。

他也不奢望每個兒子都有大出息,能有一兩位能力突出的,繼承自己的政治遺澤,別的再不犯事拖累兄弟,那就足以家族興盛了!

呂夷簡起身之后,先是在呂公弼的攙扶下緩步而行,順帶也不忘教育:“此番是為父失態了,之前常常告誡你們,遇順事要斂,遇難事要變,遇禍事要離,遇大事要靜,這回卻沒能靜得下來啊……”

呂公弼輕聲道:“也是那邊鬧得實在不像話了……”

呂夷簡微微搖頭:“那是你的長輩,此言休要再說!”

呂公弼趕忙道:“是!”

“大族守業不易啊!”呂夷簡感慨著道:“前朝那般代代顯宦的高門士族,在藩鎮內亂中多已灰飛煙滅,剩下的也再無昔日風光,到了國朝,官宦家族富貴容易,敗落也容易,田宅地產流轉不定,俗語有言,‘千年田換八百主’,說的便是如今的世情了……”

這番話呂公弼以前也聽父親說過,可此時說出來,心頭不禁微微一緊。

不就是那個出了名不成器的叔叔呂知簡,又鬧出了禍事來了么,不至于到家族敗落的地步吧?

呂夷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說出這么一番話來,實情確實是實情,但在此時,又真的太不吉利,正輕咳一聲,準備補充幾句,就聽一陣急促到幾乎是狂奔的腳步聲沖了進來。

是呂程。

呂公弼面色變了,出了什么事,能讓這位也見識過許多風浪的宅老,逼到如此失態的地步?

呂夷簡則皺了皺眉,抬起手,制止對方說話,先對著兒子道:“扶為父回去!”

“是!”

呂公弼趕忙把父親小心翼翼地扶回椅子上,呂夷簡重新坐穩后,才緩緩開口道:“十三是不是把罪行露了?”

呂公弼聽得暗暗點頭,哪怕遇到了這等事,父親也沒有在自己這些晚輩面前,對呂知簡等叔伯稍有蔑稱,這就是大族該有的教養……

噗通!

這邊還在言傳身教呢,呂程已然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泣聲道:“相公!十三哥兒……沒了!”

呂公弼愣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人死了?

那個叔叔再無能,也是宰相之子,恩蔭正五品的官員啊,何等賊人敢如此膽大包天,在首善之地,天子腳下,害了這等貴人?

呂夷簡則瞇了瞇眼睛,表情則有些復雜,驚訝固然驚訝,但全無悲痛,還隱隱閃過放松之色。

但片刻之間,這位宰執就意識到不對,如果是正常死的,呂程不至于這般模樣,立刻問道:“他是怎么死的?”

呂程臉色慘白:“說是畏罪自殺……尸體已經被府衙收殮了!”

這回換成呂夷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畏罪自殺?”

呂程道:“府衙仵作驗尸,確定是上吊身亡,他還留下了遺書……”

呂夷簡腰背猛地一挺,從椅座拔了起來,朝前傾斜的身體仿佛一只枯瘦的老鷹,死死地盯住手下:“親筆所寫的遺書?上面寫了……那些事?”

呂程泣聲道:“還未分辨字跡,不過若是真的,可怎么辦吶?”

呂公弼也聽明白了,臉上的血色同樣褪了個干凈:“父親大人,若真是如此,怕是瞞不住了,我呂氏全族上下的聲名……”

呂夷簡緩緩坐回椅子上,抬起手,制止兩人說話,閉上眼睛,思索起來。

足足半刻鐘,就在呂公弼和呂程都以為這位老者受不住打擊,昏睡過去之際,他猛地睜開眼睛,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不是自殺!十三絕無那悔過之心,更無膽量,是那群勛貴擄人殺害!五代遺禍!五代遺禍啊!”

“什么?”

晚唐五代,子弒父、臣弒君、遍地食人惡魔、行事毫無下限的武人之亂,給世人留下了太過深刻的恐懼,實際上不僅僅是這一個亂世,武人、閹宦、后宮秉政掌權的結果,千百年來的青史歷歷在目,反倒是文臣之間無法和睦共處,只要外面沒了壓力,自己就會斗起來,拉一派打一派很是容易,所以想要內部穩定,怎么選擇,其實很清楚了。

當然,國朝的士大夫們,可不覺得自己不團結,他們認為自己肩負著重大的責任感,齊家治國平天下,應該時刻防備著武人再回五代亂世的肆意妄為。

但現在,真正的五代之風擺在面前,人又傻了。

你們真敢吶?

呂公弼固然優秀,畢竟年輕,呂程更加老練,已然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那群根本瞧不起的武人勛貴之家擺了一道狠的,羞憤交加,連連叩首:“都是老奴之過!老奴愧對相公!愧對相公!”

說著說著,已是泣不成聲,甚至隱隱萌生了死志。

然而之前的呂夷簡,還用書卷狠狠打了這個使喚了幾十年的宅老,但此時對方真的將事情辦砸了,他的態度反倒溫和了幾分:“此事錯不在你,而在老夫,任何人都不能逼迫過甚,何況是這群武夫!”

呂夷簡這話倒不是純粹的寬慰,即便由他來,肯定也是拉著其他文臣之家,將武人勛貴送上名單,難不成反過來背離文臣,站到武臣一邊么?

所以這件事究其根本,還是在中樞待的時間久了,早就習慣于俯視武臣,以為他們可以捏扁搓圓,沒料到即便是這些祖輩被釋了兵權的,骨子里還留著一股兇戾。

眼見主子居然攬下責任,呂程又羞又愧,感激涕零地又叩了叩首:“相公……老奴……老奴……”

呂夷簡目光一厲:“起來!”

呂程趕忙收起無用之態,站起身來,開始思考對策:“相公,為今之計,只有破了這偽裝成自殺的案子,才能讓事情有轉圜的余地!如果人是被殺的,那遺書當然是假的,十三哥兒就沒去過‘凈土’,犯下那些罪孽……”

呂夷簡道:“誰來破?”

呂程欲言又止,但還是說了:“若論最擅長破案的,自是狄進。”

早知如此,之前是不是不該得罪那個神探,萬萬沒想到,呂家還有用得著對方的一天……

呂夷簡卻搖了搖頭,半點不后悔,宦海沉浮半輩子,如果臨到老了,晉升宰相之前,還要去向十七歲的毛頭小子低頭,那真的不如直接外放了……

他瞬間摒棄了這種法子,卻也有另外的底氣:“無妨,對方會給我們機會的!”

呂程和呂公弼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沒聽懂。

“這群武夫若是按捺得住,只殺十三一人,將他的尸體和遺書送入府衙,等陳堯咨將案情稟明上去,老夫還真的完了,唯有請罪外放一條路!”

呂夷簡撫須冷笑:“但老夫若料得不錯,他們既然敢殺一個,就不會只殺一個,而是要填滿名單!”

呂公弼倒吸一口氣:“殺四家的子弟?這莫不是要造反?”

呂夷簡看向這個兒子,有些失望,但驟遭此等變故,一時難以冷靜也算正常,直接反問:“你去報官?”

呂公弼啞口無言。

這件事的關鍵,就是沒法擺到臺面上講,不然的話,那些勛貴之家也萬萬不敢這么干,之前文臣想讓他們擔上罵名,現在他們用更狠更絕的手段反撲,核心的理由是一樣的,都是欺負對方不敢鬧。

而家屬一旦不鬧,罪人自殺,遺書俱在,哪怕大伙兒心底都清楚,統統自殺這事肯定不對,但由此結案,也沒人會說什么。

呂程已經意識到了這點,但不明白自家的轉機在哪里:“相公,可那群武賊真要害了四人的性命,名單上就滿了,即便別家再是怨恨,也無力改變什么了啊……”

“錯!”

呂夷簡搖了搖頭:“五人?誰說名單上只有五人的?明明是有二十人,畏罪自殺了這幾位,就想結案?那群武夫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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