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動作很快嘛。”霍有孝接起電話,出聲道:“先到我家里。”
“好。”
張子文張口答應,旋即拿起對講機:“尖沙咀,漢口道1號,霍家老宅。”
“收到。”
車隊很快駛達位處繁華地帶的漢口道,將車停在路邊,回首是一片高樓大廈,正前方則是一座三層的老式洋房。
張子文將車鎖好,與手下一起進入霍家老宅,李君盛用手指了兩個位置,何向東,劉耀強二人便抵達位置值守。
周明華,高偉一人提著一個工具箱,進入老宅大廳便各自取出一個掃描儀,開始檢查霍家是否裝有竊聽設備。
霍有孝見到拳頭公司有條不紊,行動迅速的樣子,不禁暗自點頭:“這就是專業。”
“張先生,來一支嗎?”
霍有孝西裝革履,穿著尖頭皮鞋,正靠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抽雪茄。
見張子文進來,揮了揮煙霧,拿著雪茄笑道。
張子文搖搖頭:“唔好意思,霍少,工作期間不方便。”
“理解。”
霍有孝笑著點頭。
“麻煩把領帶解一下,裝一個定位器,方便接收位置。”張子文用手指了指對方領帶,霍有孝欣然應許,解下領帶交出來。
張子文在領帶,鞋子,皮帶處都為霍有孝裝上定位器,再把一個耳麥交給霍有孝道:“放在身上,有需要的時候用。”
“好。”
霍有孝并不擔心會被安保人員竊聽,因為合同都有規定,泄露雇主隱私及機密,將要承擔巨額賠償。
何況,安保公司信譽第一,出問題整間公司都要破產。
“我先同家人一起吃晚飯,晚點再出門有事情。”霍有孝道。
張子文點點頭:“請便。”
張子文在霍有孝陪家人一起吃飯時,倒是沒有湊到餐桌前,而是在老宅內走走逛逛,熟悉著老宅的地形,觀察到霍家很多照片。
其中一張合照竟然有三十幾人,老中青三代,看來霍家還真是枝繁葉茂。
“家族不大,怕也是無法化公為私,搞世襲制吧。”
必須承認人口是一大資本。
碎片化的家庭模式,于國家管理有利,卻不一定于家族有利......國家二字,有時休戚與共,有時又互相擠壓。
“霍先生家里......怎么會有警校的水杯?”
張子文眼神突然定格在廚房的一個玻璃柜上,但很快轉移目光,回頭走出廚房。
這是警校畢業生的紀念品,基本上人手一個,公司里很多安保部職員都有,上面不會印姓名,但會有畢業年份......
不關他的事!
“老板,上下都檢查過一遍,沒有問題。”
周明華,高偉做完檢查。
李君盛也回來道:“干擾器已經布置好,如果有竊聽裝置信號也傳不出去,不過會輕微影響到大哥大的信號,記得跟VIP說一聲。”
“知道了。”
張子文與周明華,李君盛,高偉一起守在客廳,等霍家人陸陸續續的起身離開餐廳,扭頭說道:“阿盛,阿偉,準備一下車。”
“VIP打算出門了。”
“是!”
二人馬上行動。
張子文最后把一輛豐田車留在霍家老宅作備用車,帶著高偉、李君盛二人一起坐上霍少的奔馳轎車,司機霍少還是用自己的人手。
“到topten酒吧。”
張子文點點頭,心中有些詫異,不過霍有孝約人在酒吧談生意也正常。
一行人留在酒吧后,劉耀強與司機在門口看車。
張子文,高偉一共五人護送著霍有孝走進酒吧,一路在左右兩邊撥開人群,五人就算沒有穿戴防彈衣,但一身西裝,腰佩槍袋,排場也確實很有風頭。
“霍少。”
“霍少。”
只見,幾個馬仔守在留好的位置前,見到霍有孝抵達連忙鞠躬行禮。
霍有孝獨自走進沙發座與早已等候在此的幾名社團中人握手,從一片恭維的笑容中看得出都是和義勝的人。
張子文與周明華守在酒桌兩側,李君盛帶著余下兩人坐到旁邊的卡座上,服務員倒了兩杯水,但李君盛除了用后背擋住霍有孝的前方,便是用雙眼不斷掃視著同桌其他人的動作。
酒吧燈光昏暗,音樂嘈雜。
來往的人很多。
其實是一個很危險的環境,但倒是很方便談事情。
張子文就算距離霍有孝不到兩米,一樣聽不清楚霍有孝在談什么,零散的只言片語中,能判斷出是在爭取一位大佬的支持。
“政治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以和義勝的社團規模來講,勉強算是一個小圈子政治了。”張子文明白靠打永遠不可能當社團大佬,但如果不懂得用拳頭,當上社團大佬也沒人服氣。
“看來第一天薪水馬上輕輕松松就能混到手了。”
張子文站得有點腿酸,與周明華交換一個眼神,互相換了個位置。
霍有孝端起酒杯,翹起二郎腿,靠在沙發上搖動酒液,輕輕放在鼻前嗅嗅,反問道:“假酒啊?”
桌上的和義勝堂主“威水”挑挑眉頭,勉力一笑:“霍少,場子酒水都是社團統一配送,真的假的,我不懂啊。”
“你不懂?”
“那你怎么跟臺島的酒水廠談生意。”霍有孝信手放低酒杯:“我在自己的場子喝假酒,傳出去別人怎么看我?”
張子文、周明華注意到有動靜,默默靠近兩步,身體已經蓄勢待發。
“唔好意思,霍少,明天我一定親自抱著芝華士上門賠禮道歉。”
威水心知是剛剛圓滑為自己惹來麻煩了。
有時候不站隊就是一種原罪,但他偏偏沒想到年紀輕輕,剛回港島接手家族生意的霍有孝有種拿他立威。
TMD,自己只是喜歡安心經營地盤,做事比較和善,真當老子是好欺負?
霍有孝點點頭,摸起桌上的煙盒,氣質沉著的點上一支:“沒關心,把看場子的人叫出來見一見,我要他親自賠禮道歉。”
“霍少,今天看場的都是我的人,我就是場子里的負責人。”威水說道:“你還沒有正式當上話事人呢,叫你一聲霍少是給你面子,我就算叫你阿孝又點樣?”
“不要仗著家世跟前輩大小聲!”
在威水起身的那一刻,兩旁十幾名小弟都起身聚攏過來,團團包圍在卡座前。張子文,周明華也第一時間把霍有孝護在身后,李君盛,高偉扒開人群沖進來。
霍有孝捏著香煙,坐在沙發上,不疾不徐的吞云吐霧:“張生,麻煩你帶我出去一下。”
“好。”
張子文推了推面前的一名小弟,見到小弟昂首挺胸,上前還頂了一下,當即抄起桌上的酒瓶子,砰的一聲,狠狠給小弟來了瓢。
手中酒瓶還是完好無損,四周的小弟們大怒。
周明華,李君盛等人全部撩開西裝衣角,露出槍袋,站在老板身邊吼道:“閃邊!”
按照霍有孝的吩咐做事,有什么賬都算在霍有孝的腦袋上,張子文又有什么好怕事?
當然,不排除有恩怨不分的人,把仇記在一群打工仔身上。
可安保公司出來做業務,本身就要承擔一定風險,對著一群撲街仔有什么好客氣,干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