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子聞走后，曹幼儀反而為他說話道。
“豐科長其實不算壞人，就像他自己所說，他作為市教育局的科長，雖然手上掌握有一些權力，但是上面還有局長，副局長，市長，更別說教育部了……
“名俠集團的勢力很龐大，甚至就連內閣都有他們的人，豐科長不可能公然違背這些人的命令，能做的事情有限。
“厚德建校也快近百年了，尤其是在平城，還是有一些人脈的，實際上學校能撐到現在，除了兄長他和一眾師生的努力外，像豐科長這樣老校友的捐款也很重要。
“只是這些人都有家業和生意，不敢在明面上和名俠集團作對。”
“沒關系，只要在暗處能幫幫忙就可以了。”馬陸道，“曹教員，我打算現在就出門去招生，可我對平城不熟悉，你能派個人陪我嗎。”
“可以，那就我和你走一趟吧。”曹幼儀點頭道，“那些老校友多少也會賣我點面子。”
“我這里有幾個名字，都是平城地界上滿足入學條件的新生，但除了名字和年齡外，沒別的信息了，不知道好不好找。”
“應該可以，你把名字給我吧。”
馬陸既然敢攬這個瓷器活，當然是有金剛鉆的，他的校園管理系統中就有招新這一項。
這東西做的就和抽卡一樣，點一下刷新，就能刷出七個附近滿足入學條件的新生，缺點也是和抽卡一樣，只有第一刷免費，后面再想刷就得要教育點了。
刷出來的新人除了名字年齡外，馬陸連他們的資質都能看到。
三個戊等，兩個丁等，還有一個乙等。
沒有甲。
馬陸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這倒不是他手氣不行，而是因為今年的招新已經快結束，真要有資質的應該也都被名校挑走了。
能找到個乙等已經挺不容易，這多半還是因為窮人家的孩子沒錢做檢測，才能輪到厚德來撿這個漏。
曹幼儀給馬陸的印象一直都很沉穩，喜怒不形于色，就連得知自家兄長的噩耗后也沒像普通女子一般放聲大哭，而且很快就接受了馬陸成為新校長的事情。
后者說出來招生，她也一句沒有多問，直到她拿到名單臉上才稍稍露出一抹驚詫之色。
“五個人？這么多。”
“不，是七個，剩下兩個我們自己去找。”
有了之前學生被截胡的事情，馬陸也決定小心行事，厚德的那些老校友的人脈可以用，但也得防一手，省得又被人給賣了。
至于為什么不七個都自己去找，當然是因為時間不夠了。
曹幼儀收下名單，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不是說你第一次來平城嗎？”
“你不還說我是教育專家嗎？”
馬陸隨口說了句玩笑話活躍氛圍，奈何曹幼儀看樣子天生沒什么幽默細胞，聞言依舊是那副不茍言笑的樣子，認真解釋道。
“你是厚德的校長，在外人面前我當然要給你撐場面。”
“嗯。”馬陸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的應了聲。
曹幼儀之后帶馬陸先去拜訪了厚德的幾名老校友，其中既有馬車行的老板，也有遠近聞名的醫生，甚至還有報社的主編……
盡管這會兒時間已經很晚了，可這些人還是從被窩里爬起來，接待了兩人，隨后又打了許多通電話，將更多的人喊醒。
曹幼儀顯然也吸取了之前的教訓，馬陸交給她的名單上只有五個名字，而曹幼儀大手一揮，又在上面加了二十五人，湊成了一份三十人的大名單。
這樣就算被名俠集團給知道，也來不及調查這么多人。
今夜，平城注定有許多人都會無眠。
而拜訪完這些老校友，曹幼儀也跟馬陸踏上了尋人之路。
兩人整整找了一個通宵，一直到快接近晌午，才找到目標，一個是酒樓的服務員，還有個干脆就是個在街邊乞討的乞兒。
之后曹幼儀當場給這二人辦了入學手續，簽訂契書。
符師學校和普通的學校不同，因為培養一名符師的成本很高，所以學校一般會和新生訂立契書，讀書的四年時間，學生需要服從學校的命令，前往災厄帶與怪物戰斗。
如果人氣很高，還需要配合學校參加相應的商業活動。
是的，馬陸剛聽說的時候也很新奇，這個位面的符師學校除了是學校外，同時也扮演著公司和經紀人的角色，需要盡可能的創造盈利，這樣才有足夠的資金培養出更多厲害的符師。
馬陸剛來時看到的那些符師手辦，還有新上映的電影都是這一制度下的產物。
而學員畢業后，培養他們的母校還會享有優先和他們簽訂工作合同的權力。
如果有別的公司和學校想要挖角，母校可以選擇開出同等條件的薪金，將人強行留下。
厚德主要是這些年不太行了，所以才轉為給社會輸送人才。
通俗點講就是沒錢，留不住人了。
曹家本來在平城也算小有家資，結果這些年家里的錢都被曹金華拿來貼補學校，就這也沒能燒幾年，還得靠老校友捐款還有不停縮招才能勉勵維持。
馬陸聽完后只覺得曹氏兄妹的確是可以說是為厚德鞠躬盡瘁了，他如果沒來，把學校賣給名俠集團，其他人不好說，至少對他倆應該算是種解脫。
不過現在他既然來了，還帶著外掛，厚德沒道理還繼續沉淪下去。
馬陸摩拳擦掌，準備大干一番，不過就在他和曹幼儀回學校后不久，麻煩也來了。
豐子聞再次上山，這次他不再是一個人了，而是跟在一個身穿長袍馬褂，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身后，豐子聞故意落后了他半個身位，躬身給那人打著傘。
“侯局，日頭大，這種小事您交給我們這些下面人去辦就行了，何必再多跑一趟呢。”
被稱呼為侯局的中年人看了眼身旁點頭哈腰的豐子聞，似笑非笑道，“豐科長，我記得你也是從厚德畢業的吧，怎么沒接著做符師？”
“我天賦不行，只是個丁等。”豐子聞賠笑道，“災厄帶對我來說太危險了，我可沒有那些高人的神仙手段，又想著繼續為國效力，幸得何師長舉薦，在咱們教育局謀了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