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溪劍派的三人前腳才剛進入破廟,后腳又有一對兒中年夫婦帶著個小娃娃進來避雨。
那對兒夫婦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皆是尋常百姓打扮,男的長相普通,似乎還有病在身,臉色蒼白,腳步虛浮,走幾步就會劇烈咳嗽。
而那婦人卻生的頗有姿色,哪怕粗布麻衣也難掩豐腴身姿,一對兒水汪汪的丹鳳眼風情流轉。
她一進來不少男人的眼睛就都亮了起來,何齊盛更是笑熱情的招呼道。
“夫人,可以帶你家小娃來我們這兒烤火,天涼,別讓孩子凍著了。”
那火堆還是之前興同鏢局的人生起來的,此時卻是被何齊盛等人連帶著這塊兒地方一起據為己有。
那婦人聞言頓覺心動,雖然他們一家三口都穿了蓑衣,也戴了斗笠。然而外面雨大,剛剛衣服還是被打濕了一些,尤其是腳上的草履還有裙擺,濕漉漉的很不舒服。
大人還好說,忍一忍就過去了,但當母親的卻總是心疼孩子的。
不過她還是扭頭看了自家男人一眼,直到后者點頭,一家三口才向這邊走來。
然而等那婦人和孩子坐下,何齊盛卻是忽然對后面的病漢道,“慢著,我讓你也來烤火了嗎?”
病漢聞言一愣,似乎想說什么,但旋即便劇烈咳嗽了起來。
何齊盛身旁另一個年輕人一臉嫌棄道,“哪兒來的病癆鬼,真喪氣,快離咱們遠一點。”
另一邊興同鏢局的幾人看到這一幕,有人忍不住嘟囔道,“呵,還名門正派呢……”
“陳二,慎言!”鏢師沈舟立刻低聲呵斥道。
陳二聞言撇了撇嘴,卻也不敢再開口了。
最終在那婦人的不斷哀求下松溪劍派的三人才允許病漢在稍遠一些的地方坐下。
馬陸這會兒正蹲在一根木柱下觀察四周的環境。
種種跡象都表明,他這次是來到了一個武俠類位面。
何齊盛和沈舟這些人應該就是所謂的江湖中人,可惜剛才兩邊沒起沖突,馬陸也不知道這里的武林高手都是什么水平。
畢竟武俠是個很寬泛的范疇,風云那種打架自帶特效,召喚飛劍一起斬向敵人的是武俠,電影《師父》里那種還在玩兒挾刀揉手的也是武俠。
這兩邊的差距可以就大了。
不過不管是哪種一種,馬陸還是老規矩,先把命運的庇護給擲了出去。
這一次,籌碼的空白處又浮現出了一個新的數字——33。
不過和之前兩次一樣,他得等到觸發條件才能知道這次的金手指是什么。
馬陸也不著急,收起命運的庇護又打開了旅人手環的食材掃描功能。
他其實沒抱什么希望,畢竟這就是個破廟,附近看起來也沒什么能吃的東西,他這純粹就是一個食材收集人的職業素養。
結果沒想到卻收到了一連串信息。
——叮!恭喜發現1星食材赤松天麻,赤松天麻圖鑒已解鎖。
——叮!恭喜發現1星食材養陰麥冬,養陰麥冬圖鑒已解鎖。
——叮!恭喜發現1星食材補氣甘草,補氣甘草圖鑒已解鎖。
——叮!恭喜發現2星食材強腎枸杞,強腎枸杞圖鑒已解鎖。
馬陸被這一串刷屏信息給驚了,這都什么東西?!
早在動身前他就在盤算著新航道開了以后能收集到什么食材。
他在第一個位面搞到了肉食,第二個位面得到了蔬菜,已經初步滿足了開餐館的條件了,要說現在比較缺的大概就是主食,還有水果了。
所以馬陸肯定希望第三個位面能爆出這兩種食材中的一種,只是萬萬沒想到這次的新位面給的居然是藥材。
藥材也能拿來烹飪嗎?馬陸不太清楚,不過他這會兒卻是已經想明白了這些藥材是從哪里來的了。
荒山破廟,顯然不會憑白長出這種好東西,就算長也不會長在一起,所以大概率這些東西是被在廟里躲雨的人帶來的。
而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興同鏢局的眾人了,畢竟他們有兩匹馬,還有輛板車。
這趟鏢押的估計就是這些藥材了,也不知道這些藥材是從哪兒得到的。
如果是野外挖到的,離得不遠,他倒是也可以去挖一挖。
雖然馬陸暫時也沒想好用這些藥材做什么,但來都來了,肯定不能空手而歸。
不過就算用大腿去想也能想到沈舟等人不會跟他這個來歷不明的可疑人士隨意透露雇主的信息。
好在現在時間還早,收集食材的事情可以放一放,馬陸決定先找人聊一聊,至少把這個位面的基礎情況摸清楚,搞明白城鎮在哪里。
才好決定接下來的行動策略。
他掃視了一圈四周,松溪劍派的三人先被他排除了,他們看起來就不好打交道,興同鏢局的四人對他也很警惕,很難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剩下的老乞丐看著就跟死了一樣,后來那三口子馬陸也有點摸不清他們的底細,所以就剩下那個書生了。
馬陸向他走去,但那書生明顯有點畏懼他,見他過來,立刻也起身換了個位置。
就在這時候,門外又出現了一道人影。
來者騎著一匹高頭駿馬,那駿馬渾身毛色雪白,沒有一絲雜色,一看就是非常名貴的寶駒。
而馬背上的那人身穿蓑衣,頭戴斗笠,腰胯長劍,顯然也是個江湖中人。
他騎馬到廟前,翻身下馬,先對著那半座佛像行了一禮,道了句,“打擾了。”這才將白馬也牽進廟里避雨。
只是這時候廟里僅有的幾塊兒不會被雨淋的地方卻是都已經被人給占了。
他看了眼不遠處的火堆,見到了火堆邊坐著的何齊盛等人,又看向不遠處面露警惕的興同鏢局眾鏢師,以及再次把屁股瘋狂向那些鏢師挪的書生。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馬陸的身上,看到這么個身穿夜行衣賊人打扮的家伙后也是微微一愣。
不過他并沒有猶豫太久,立刻便向著這邊走來,抱拳道,“這位朋友,不知可否容在下與小白在此避雨。”
之前在外面雷雨聲大馬陸沒聽出來,直到這人再次開口,才發現她雖然故意用低沉的口吻說話,但依舊難掩尾音的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