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燒烤吃完，何小倩一分錢沒花出去，還多賺了500塊，神色不由有些迷茫。
主要是老王指羊為鴨后，年輕的店員情緒激動，嚷嚷著說老王這是污蔑，是敲詐，要報警，結果驚動了老板。
老板過來了解情況后，立刻代店員賠禮道歉，說后廚的師傅今天不小心拿錯了肉，不但主動給他們這一桌免了單，換了真正的羊肉，而且還悄悄塞了500塊錢過來。
馬陸讓有些不知所措的何小倩收了錢。
五人從6點吃到9點，何小倩因為一直在感謝其他人，不停敬酒所以醉的最快，而沈玥看起來一副很豪邁的樣子，一口氣開了8瓶啤酒。
結果自己只喝了半瓶就趴在哪兒不動了，反倒是韓菲菲看起來文文靜靜，典型白富美的樣子，但喝起啤酒來竟然是對瓶吹。
而且兩瓶下去，她的臉色也沒什么變化，最后就剩她和馬陸兩人再加個從頭到尾沒動過筷子的老王還保持著清醒。
不過馬陸這會兒也開始有感覺了，臉頰微燙，喉嚨發干，膀胱也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他正準備去廁所放放水，沒想到對面的韓菲菲忽然開口道。
“學長，你還記得嗎？”
“嗯？”
“冬奧會的時候，我們一起做過志愿者。”
“哦哦哦……有嗎？”
“有的，那時候我遇到了一個很難纏的外國游客，還是你和俞學姐一起幫我解的圍，雖然按照規定，你那時候不應該出現在那里的。”
“哦，我想起來，是那個丟了錢包的意大利佬對吧，他非要拉著伱去停車場給他找包。”馬陸恍然。
“嗯，”韓菲菲又喝了口啤酒，淡淡道，“不過看來學長你那時候滿眼都是俞學姐呢，對我已經沒有印象了。”
“呃……這個人總是難免會有年輕幼稚的時候。”
“我聽沈玥說，俞學姐也回國了，上一周還回學校了一趟，而且你們好像已經和好了。”
韓菲菲頓了頓，“學長你就沒有什么想法嗎？”
“開什么玩笑，我們早就已經分手了。”馬陸搖頭。
“應該說幸好分手了，現在回過頭來再看，那女人滿身都是缺點，性格也很糟糕，也不知道當初我為什么會喜歡上她。
“我和她如今也只是工作上的來往，她現在在那個什么……美評網，好像最近在年輕人里還挺火的。
“她過來非要采訪我，作為交換我就讓她在文章結尾幫我的新店打個。”
“我看過那篇采訪，”韓菲菲道，“沒有提到學長你的新店。”
“什么？”
韓菲菲掏出手機來，打開美評網，點進社群，首頁的封推就是名為B市寶藏小吃大挖掘的專題欄目。
點進去里面有七八篇文章，量都很高，才發了一天，閱讀量都好幾萬了，而最上面一篇寫宇宙第一小吃攤的文章更是已經10萬了。
韓菲菲的身子微微前傾，將手機推到馬陸面前。
馬陸這會兒尿意已經很濃了，但還是強忍著看起那篇文章來。
前面的部分都和之前俞一曈發給他的草稿差不多，就是介紹宇宙第一小吃攤的情況。
包括小吃攤如何如何火爆，東西怎么好吃，老板的校友背景這樣的常規內容。
但結尾的時候卻又忽然話鋒一轉，說起宇宙第一小吃攤現在熱度逐漸褪去，客流量不復當初。
暗示馬陸的小吃攤只是互聯網追逐噱頭的網紅產物，真正的美食需要時間來沉淀。
而且一直到最后一句都沒提宇宙無限食堂即將開業的事情。
馬陸看完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將手機還給韓菲菲。
“怪我，最近太順風順水了，喪失了基本的警覺性，尤其是在面對某些蛇蝎心腸的家伙時，果然，鱷魚的眼淚一點都不能信。”
韓菲菲道，“俞學姐可能也有她的苦衷，畢竟人在職場，很多時候也是身不由己，不過……
“有些東西的確是很難改變的，我聽說俞學姐從小家里的條件一般，又是母親撫養長大的，她會把工作和事業放在個人感情之上并不奇怪。
“不過這樣和她談戀愛的人大概率會很辛苦，而且如果沒有外界的壓力還好，一旦有壓力需要放棄一些東西的時候，她很可能還會做出相同的抉擇。”
“所以如果你還打算找女友，最好找對物質沒有那么看重的，這樣萬一哪天你的事業出現問題，她也不會離開你，說不定還能在經濟上給你。”
“無所謂了，這種事情就留給她的男朋友頭疼吧。”
馬陸打了個酒嗝，“我最近在忙著開店，也沒空對付她，先放她囂張一陣子。”
“對了，你的宇宙無限食堂打算什么時候開業？”韓菲菲之后也主動岔開了話題。
“嗯，下周吧，接下來兩天我打算把餐館好好收拾一下，辦齊證照。”
“正好我明天也沒什么課，去給學長你幫忙吧。”
“你嗎，哈哈哈哈。”
“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韓菲菲詫異道。
“哦，沒什么，只是想起來沈玥說過你家好像是開物流公司，而且每月的零花錢也有很多，確定要來給我當工人擦玻璃拖地嗎？開荒保潔可以很辛苦的。”
“要打個賭嗎，”韓菲菲又喝了一小口啤酒，指了指一旁已經趴在桌上的何小倩。
“她是你的正式員工吧，明天我可以保證比她做的更好。”
“真的假的？那這樣，明天你要能在干活上超過小倩，以后來我的店里吃飯，我一律給你打八折！”
“那就一言為定了。”
韓菲菲一邊說著伸出了根小拇指。
“干嘛？”
“拉勾啊。”
“哈，你是小孩子嗎，還要拉勾。”
“我看學長你也有點喝醉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說醉話，還是拉個勾比較保險。”
“那好吧。”馬陸著急上廁所，于是也伸出了一根小拇指，和韓菲菲的小拇指勾在了一起。
之后韓菲菲還一本正經的說出那條幼稚的口令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說完她又用大拇指和馬陸的大拇指輕碰了一下蓋章。
而這時原本在桌在睡得流口水的沈玥，忽然一個激靈，睜開眼來。
“我還要……”
她最后一個喝字沒說出口，整個人忽然怔住了，一張嘴巴變成了O型。
之后兩眼一閉，又癱在了桌上，嘴里還喃喃道。
“我什么也沒看見我什么也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