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已經完全明白了師父的意思！
三尊如果是布局之人，但他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監視著局中發生的一切，去確保局中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他們的安排和掌控之中。
不說法外之地，單單夢域就是浩瀚無垠，生靈無盡，如同三尊真能做到這點的話，那他們也無需布下什么局了，恐怕都已經超越至尊了。
因此，他們只能是安排一些自己的手下，或是偽裝，或是就以原本的身份，隱藏在局中，同樣成為一顆棋子，在關鍵的時候出手，悄然去推動某些事，從而確保整個局向著三尊想要的結果運轉。
這些人中，已知的有曾經的羽寒卿，云曦和等，他們可以說是明面上的。
而像原凝和司空子，則是后來暴露的！
所有人中，又以九帝和九族的嫌疑最大。
他們全都是來自于真域，實力強大不說，除去蜃族和司空子之外，其他的人，恐怕或多或少，都和天地二尊有些關系。
要想破局，自然就需要先解決了這些人。
殺了他們，就相當于是斷掉了三尊在局中的手。
但是，姜云卻不愿意這么做！
因為不管是九帝還是九族，大多數對于姜云都有恩。
九族自不必說，和姜云的牽扯實在太深。
就算是九帝之中，像血無常，時無痕，哪怕是從未見過的死之大帝，之前都是送出了他們的修行感悟，幫助姜云成功證道。
這些，都是恩情！
如果真的可以確定，他們就是天地二尊的人，也始終在暗中每每出手，推動著整個局的運轉，那殺了他們，還情有可原。
但是，身在局中之事，畢竟只是師父和魘獸的猜測。
沒有任何的真憑實據之下，僅憑一些懷疑，就要殺了九族九帝他們，這讓姜云的心中有愧。
更何況，九族之中，除了姜萬里之外，有一人，姜云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對方和天尊也有關系。
魔主！
魔主曾經和姜云說過，三尊之中，只有天尊最為和善。
如果姜云遇到無法解決的危險，可以去找天尊求助。
身為地尊麾下九族，卻替天尊說好話，縱然魔主不是天尊的人，但也極有可能是在暗中幫天尊。
甚至，如果魔主就是暗中推動整個局運轉之人，那他讓姜云去找天尊，恐怕就是天尊的要求。
可魔主對于姜云的恩情實在太大，姜云根本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師父和魘獸去將他給殺了。
因此，沉吟良久之后，姜云開口道：“師父，九帝九族和三尊必然都有關系，我們也沒有辦法去分辨他們到底是否在為三尊賣命啊！”
“而且，三尊有可能并不是僅僅找真階大帝來推動局的運轉，或許還有真階之下的人。”
“即便殺了九帝九族之中的可疑之人，仍然還有其他人隱藏在暗處，繼續等待著合適的時機出手。”
“我們這樣去找，根本如同大海撈針一樣，很難找到。”
”更何況，如果他們之中真的有人是為三尊賣命，幫三尊推動整個局的運轉，那殺了他們，三尊必然知曉。”
“到時候，三尊還必然會想出其他的辦法來繼續保持局的運轉。”
古不老嘆了口氣道：“你說的這些，我們當然也明白。”
“但是，除了這個辦法外，我們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來破局了。”
“至于真階之下，為三尊賣命的人，肯定有，像你姜氏的二代祖，其實就算是天尊的人！”
姜云一愣道：“我的二代祖？他不是和紫帝合作嘛？”
“那算起來，他應該是和法外之地有關系，又怎么會是天尊的人？”
古不老微微一笑道：“別忘了，貫天宮，就是他交給你的父親，帶出四境藏的！”
姜云心中一凜，自己還真的沒想到過這點。
的確，貫天宮，是自己的二代祖從姜氏偷出來的。
他不惜冒著判族之罪，偷出貫天宮，然后卻又將那么珍貴的東西，交給了自己的父親。
這解釋不通。
古不老接著道：“我懷疑，天尊就是通過貫天宮，聯系上了你的二代祖，然后就是威逼利誘，讓其賣命。”
“自然，你姜氏二代祖答應了天尊，將貫天宮交給你的父親，包括姜萬里他們分出的分身，以及九族圣物同樣交給你的父親。”
“這一切做法，像不像是故意為之，為的就是幫助你的成長！”
“你的二代祖，極為聰明，他這邊替天尊賣命，那邊卻又和紫帝勾結。”
“他要奪舍不滅樹，固然是為了奪舍四境藏，但也是為了能夠將不滅樹交給紫帝，換來他進入法外之地的機會。”
“甚至，他還和宇文極勾結，開啟了靈古域，給你父親進入四境藏，打開了一條通道。”
師父說的關于姜氏二代祖的事情，讓姜云不禁是瞠目結舌。
他是真沒想到，自家的二代祖，竟然會周旋于三方勢力之間。
古不老擺擺手道：“你二代祖的事，都是小事了。”
“總之，三尊在夢域安排的人，肯定有不少，我們所能做的，也只能是找到一個，殺一個，盡量的削弱三尊的力量。”
“其中，實力越強，身負的任務必然也就越重，所以我們要先殺九帝和九族這些真階大帝。”
“至于三尊能否察覺，又是否會改變策略，或者另有其他的什么安排，我們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了。”
姜云沒有再去想自家二代祖的事情，而是思索了片刻道：“師父，如果我現在進入真域，算不算也是破局？”
“還是說，我想要進入真域的這個想法，實際上也是三尊故意讓我擁有的？”
古不老正色道：“只要你前往真域的方法，不在三尊的意料之中，那你的做法，自然也算是破局！”
“這也是為什么我會答應你前往真域的原因！”
以前姜云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的某個想法都有可能是別人操控的。
所以，現在他也不由得有些擔心，劉鵬會不會也是三尊的人。
認真的回憶了一遍自己和劉鵬認識的經過之后，姜云最終用斬釘截鐵的語氣道：“我確定，我前往真域，并不在三尊的意料之中。”
古不老信任姜云，姜云自然也是信任自己的弟子。
劉鵬除非是被人奪舍或者控制了，否則的話，絕對不會背叛自己。
姜云接著道：“而且，師父您也說了，天尊明明有可以將我抓去真域的實力，但卻故意和您談條件，最終放過了我。”
“這也能夠說明，天尊至少是不希望我現在進入真域的。”
“那么，我在這個時候，進入真域，應該算是超出了三尊的意料，可以看做是破局。”
“因此，我的想法是，暫時不需要去找出三尊在夢域或者四境藏的手下，免得打草驚蛇。”
“您和魘獸，最多就是將我們懷疑之人，比如說九帝九族，全部監視起來。”
“我則還是按照原先的計劃，先先行前往真域，一方面是尋找打破我瓶頸的辦法，一方面是看看能否干擾三尊的計劃。”
“如果我能打破瓶頸，實力就能再提升一些，說不定，就能成為超越至尊的存在。”
“一旦我成功了，那三尊我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這局也就能破了！”
古不老和魘獸對視了一眼，他們豈能不明白，姜云是不愿對九帝九族動手。
不過，姜云說出的這個辦法，倒也是頗為可行。
因此，古不老點點頭道：“那就按你說的去做。”
“多謝……”姜云感謝師父對自己的理解，剛想開口，從自己的魂分身處，卻是聽到了劉鵬那激動的聲音：“師父，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