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的眼中露出了疑惑之色，看著自己的父親，腦中卻是想到了，先前父親問起自己的修為，自己說出剛剛邁入輪回境巔峰之時，父母臉上閃過的那一絲如釋重負之色。
姜云想了想道：“是因為如果我一旦成帝，就無法參加域戰了嗎？”
“不是！”姜秋陽搖了搖頭道：“集域之中，因為特殊的法則的限制，不可能真正誕生出大帝。”
“我說的不要成帝，是指你日后的修行之路。”
“這是我姜氏一脈，也是苦域之中一些強宗豪族，世世代代流傳的門規祖訓。”
“你可以成為準帝，但是最后成帝的那一步，最好不要輕易的邁出。”
“而是在準帝，甚至是在懸空境的時候，你都可以最大程度的去壓縮你自身的修為，盡量不要讓自己真正成為大帝。”
“說起來，你可能會有些不信，但實際上，在姜氏，想要成為大帝，固然也是有著極大的難度，但相對來說，還是可以做到的。”
“可正因為這條祖訓的存在，我姜氏一脈，不管是直系還是旁系族人，在每個境界都是盡可能的壓縮著自己的修為，盡可能慢的去踏入下一個境界。”
“比如說我！”
“在你看來，我應該是準帝，但只要離開諸天集域，回歸苦域，即便是面對大帝，我也有著一戰之力。”
“因此，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對上了苦域的修士，那么千萬不要根據對方的境界去判斷對方的實力，那樣的話，你將會吃大虧的！”
姜云再次愣住了，苦域，竟然不希望所有修士，盡快成帝，而是盡可能的壓制自己的境界，難道是為了厚積薄發？
前期壓抑到了極致，等到成帝之時，從而能夠獲得更強大的實力？
姜秋陽道：“直至你無法壓制之時，再去考慮成帝之事！”
“具體的原因，你就不用想了，因為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曾經幼時聽族中的一位老祖說過一句，好像和什么越禁之修有關。”
“所謂的越禁之修，就是實力能夠跨越自身修為，至少九個境界。”
“總之，我只知道這么多。”
“所以，現在我也將這條祖訓告訴你，你如今還沒有踏入懸空境，那一切都來得及。”
雖然不知曉原因，但姜云知道，父親是絕對不會害自己的。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盡可能的去壓制境界好了。
好在，這對于自己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
看到姜云明白了，姜秋陽也是如釋重負道：“好了，我要告訴你的，暫時就只有這些。”
“你自己有什么問題想要問我的，現在盡管問吧！”
“有些事，你有資格知曉了！”
姜云的心中，實在是有著太多太多的疑惑了，現在父親讓他去問，一時之間，他卻不知道該問些什么好了。
沉思片刻，姜云忽然手腕一翻，掌中出現了一顆果實，遞到了父親的面前道：“父親，您認識這顆果實嗎？”
姜秋陽抓起這顆果實，放在眼前看了半天后搖搖頭道：“不認識，這是什么果實？”
“如夢果！”姜云輕聲的道：“是蜃族煉制出來的，是我的爺爺，蜃族的靈公，交給我的。”
“據說，吞下了這顆果子，可以讓人，從夢境離開，回歸現實！”
姜秋陽看向如夢果的眼中，驀然閃過了一道光，
在又對著如夢果看了片刻之后，姜秋陽將如夢果遞還給了姜云道：“既然是蜃族所說，那想必是真的。”
“你好好保管，或許，這顆果子，在危機關頭，能夠救你一命！”
姜秋陽曾經有神識分身在姜云的身上，自然知曉姜云這一世是由蜃族靈公撫養長大的，所以對于姜云稱呼姜萬里為爺爺，也不覺得意外。
看著姜云將如夢果收好，姜秋陽沉吟著道：“既然你提起了蜃族，那我也就告訴你另外一件事吧！”
“當初我第一次進入四境藏，離開的時候，不但帶走了貫天宮，而且，還帶走了九族的族人和他們的圣物。”
“其實，那也并非是我的本意，或者說，即便我有這個想法，我也沒有這個能力。”
“那是我姜氏一脈的老祖，授意我去做到的。”
“至于原因……”
姜秋陽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腳下道：“和天外天有關！”
姜云皺起了眉頭，對于九族，自己也有很多的疑惑。
九族在外界明明就只剩下了蜃族和輪回族，明明除了爺爺和輪回大帝之外，再無大帝誕生，
可是在天外天內，卻還囚禁著九名荒族族人，甚至其中還有大帝。
而如今，父親當年將爺爺他們從四境藏帶出去，竟然又是姜氏一位老祖授意他去做的。
那九族，到底還有什么秘密？
九族和天外天之間，又有什么關系？
姜秋陽道：“剛才我說，我進入四境藏，除了是尋找到我們姜氏的老祖之外，還要尋找一樣東西。”
“也不能說是東西，而是一種契機。”
“這契機，很有可能，就在天外天！”
天外天，藏有某種契機！
姜云不解的問道：“什么契機？”
姜秋陽解釋道：“我說了，苦域為了能夠擺脫魘獸一旦蘇醒，會讓所有生靈消失的命運，可以說是絞盡了腦汁。”
“即便有大能想到了開辟集域，去將魘獸的魂給分裂開來的辦法，但那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苦域的大能，仍然未曾放棄繼續尋找其他的辦法。”
“直至，有一位大能，在臨隕落之前，推算了出來，在某個集域之中，可能藏有可以幫助我們擺徹底擺脫魘獸陰影的契機。”
“我姜氏老祖當年離開苦域，目的之一，也是為了找到契機所在。”
“甚至，其他幾位大帝，恐怕都是抱著這個目的。”
“而直至他來到了四境藏，發現了天外天之后，就意識到，天外天，很有可能就藏著那位大能所說的契機。”
“天外天，并非是藏老會等人所開辟的，而是老祖他們來到四境藏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
“只不過，為了遮掩天外天的不同尋常，藏老會的幾位大帝才會聯手，用漫長的時間，一點點的去改變了四境藏生靈，對于天外天的記憶，讓他們以為，天外天是藏老會開辟出來的。”
這個說法，姜云曾經想到過。
只是此刻從父親的口中得到證實，讓他還是不免有些驚訝。
天外天，果然是早就存在！
“只是，在見識到了天外天的各種神奇作用之后，藏老會的幾位大帝，對天外天都起了覬覦之心，都想將其占為己有。”
“可單獨一人誰也無法做到，他們也無法通力合作，于是他們便又想出了種種辦法，來互相制衡彼此，盡可能的保持天外天的獨立。”
姜云接著問道：“那天外天和九族，又有什么關系？”
就在姜秋陽剛要開口回答姜云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面色突然一變，
緊接著，他的身軀驀然一震，一口鮮血赫然從他的口中直接噴出！
而一個蒼老的聲音，驀然在這小屋之中響起：“秋陽，你說的，已經夠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