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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搬山宗。”
身著白衫的清冷女人緩緩收起了道牌,朝著身后看去:“我先送你們過去。”
只見包括林悠在內的南洪六位道子,皆是匯聚在了一起,旁邊還跟著云河宗道子駱長春,以及數位白玉京長老。
姬靜熙略微揮袖,便是帶著這群人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現時,眼前已經多出一道雄偉天柱。
她抬眸看去,眼底略微生出幾分好奇。
此次分作兩路請援,姬靜熙當然知道幾位道子有多努力,絕對沒有偷懶的意思,但兩邊所遭遇的情況實在差的有點太多了。
相較于鐘秀和戴建書,走到哪兒都碰一鼻子灰,還差點遭了西龍宮的伏擊,最后靠著林悠才算是請來了一位合道境修士的援助。
魏元洲這邊實在是有些太過順利了,搬山宗甚至都沒有開出任何條件,也沒有詢問南洪七子的具體情況,便是爽快的答應了全力相助。
哪怕是以姬靜熙的清凈性子,也是覺得有點不太真實。
正好那位小沈宗主也在搬山宗,正好進去看看。
念及此處,她放出氣息,略微拱手,正準備客氣一下,卻見天柱金光一閃,隨即便是有位模樣沉穩的中年人邁步而出,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
“搬山宗道子閻崇嶂,參見姬前輩。”
說罷,閻崇嶂又認真解釋了一句:“我師尊先前在忙,并非是刻意怠慢姬前輩,他老人馬上就會趕過來。”
見他這幅尊敬模樣,白巫揉了揉眉心,想起自己等人初來乍到時產生的小誤會,不由無奈一笑。
果然,說什么南洪西洪都是假的,在洪澤這片地方,還得是看硬實力。
在真正的南洪七子宗主面前,根本無需證明什么,也沒人會去提“南蠻子”這樣的稱呼。
“無需多禮,我也正好想要當面感謝一下黃宗主。”
姬靜熙輕點下頜,隨后便是在閻崇嶂的帶領下,進入了搬山寶地。
“這群武夫以前可不這樣,還得是你們姬宗主面子大。”
人群中,駱長春低聲對著林悠笑了笑,云河宗同樣身為西洪勢力,實力要比搬山宗遜色不少,對于這群人的了解也更深。
林悠還未回話,蘇紅袖已經淡淡瞥了過去。
她并不是很認可這句話。
或許姬宗主能讓搬山宗以最高禮節相待,但真正想要請這群武夫離開西洪,前往南洪相助,靠的還是沈宗主個人的價值,引起了搬山宗的重視。
面子這東西,可未必能換來真實惠。
“對了,你們來接的人是誰,讓我猜猜看,是不是最后一位道子……那個南陽宗?”
駱長春第一次有了離開西洪的機會,不免有些興奮。
“猜對了一半。”
林悠收回視線,朝著前方雄偉的主殿看去。
上次分別的急,她都沒來得及跟沈宗主打個招呼……估計沈宗主還不識得自己,不過她倒是有很多事情想要問問對方。
姬靜熙側眸朝兩邊恭敬而立的搬山宗長老看去,這般陣仗說合理倒也合理,但不知為何,除去恭敬以外,她卻隱約從這些人臉上看到了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
這就有些怪了,若是搬山宗本就有麻煩在身,又怎么可能抽得出手來援助南洪。
該不會是這群小家伙誤會了人家的意思……又或者是這搬山宗藏著別的心思?
“姬前輩,請。”
閻崇嶂朝著主殿抬臂:“沈前輩在里面等您。”
此話一出,姬靜熙略微怔了一下,其余幾位道子也是面面相覷。
如果說先前的一切,都可以用清月宗主的身份去解釋,那這聲“沈前輩”是怎么回事?
“看我干嘛……”
魏元洲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可沒有暴露沈儀的身份,而且以他對沈宗主的了解,對方還不至于無緣無故的拿宗主身份在外面招搖。
況且。
就初次登門拜訪搬山宗所看見的情況,這群人可不認什么身份,否則也不會讓幾個長老親傳出來挑釁自己幾位道子了。
姬靜熙收斂心神,邁步踏入了大殿中。
當看清其間情況后,心中的疑惑終于是涌現到了雙眸內。
只見空蕩蕩的大殿內,僅有一人落座,而且坐的是主位。
對方仍舊穿著那襲墨衫,不是沈儀還能是誰。
而在沈儀旁邊,一個有些修為的老人,身上氣息羸弱,大概率還負著重傷,正滿臉堆笑的噓寒問暖,又是幫忙沏茶,又是點頭哈腰,活脫脫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沈儀則是垂著眼眸,頗有些頭疼的揉著太陽穴。
“那是搬山宗的大長老。”魏元洲同樣震撼之余,還是出聲幫著姬宗主介紹了一下。
姬靜熙沉默立在原地,這哪里像是自家的南陽宗主,若是旁人不說,光看這架勢,她還以為自己在拜訪搬山宗主呢。
不是,當初分開以后,這邊到底發生了什么?
相較于其他幾位道子,出身西洪的駱長春早已錯愕當場,很難想象,前面那個如此卑微的老者,會是自己以前赴宴時看見的那個位高權重的楊大長老。
現在的南洪已經權勢到了這般地步嗎,請人幫忙,還能享受這般待遇?
他本以為云河宗已經很夠意思了,自己也算是林悠道友的半個恩人,現在一看,和搬山宗比起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怪不得林道友一直對自己不冷不熱……
“呼。”
沈儀終于有些受不了,伸手推開了楊運恒湊過來的老臉。
他現在是真的開始后悔救對方了。
哪有這般煩人的。
“哦!哦!”
楊運恒站直身子,終于是看見了殿口的一堆人,連連陪著笑臉道歉:“是晚輩沒有注意,原來姬前輩已經到了,抱歉抱歉,您諸位聊,我先退下。”
說罷,他趕忙將清月宗主迎到了次位上。
身為人精,楊運恒哪里會猜不到南洪七子雖號稱生死與共,但肯定內部也有細微的區別。
如今搬山宗和南陽宗一起鎮壓了無量道皇宗的司徒君瑞,早就上了一條船,不可能再另投別家。
這時候當然要把南陽宗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免得沈宗主心生誤解。
至于清月宗主修為更高……別逗了,沈宗主每次過來,展現出的實力都遠非上次能比的,誰知道這次看見的是對方的幾成功力。
“請,請。”
楊運恒又對其余幾人笑著拱了拱手,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殿,甚至還催動氣息,幫眾人把殿門給合上,分明身處搬山寶地中,卻全然一副他是外人,且毫不介意的模樣。
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姬靜熙終于是無奈的搖頭輕笑。
她當然不可能介意什么座次的問題,只是側眸朝著沈儀看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信得過他們么?”
雖然沈儀看起來和幾位道子年紀相仿,甚至要更年輕。
但不知為何,就是能讓姬靜熙感覺更靠得住一些。
“可以。”
沈儀點了點頭,送走那位大長老,他總算是松了口氣。
畢竟剛剛不問而取了這群人的無名山,又給他們添了不少麻煩,態度上自然是不好過于生硬。
但他是真不習慣這般被人捧著。
“那就好。”
見沈儀如此篤定,姬靜熙也沒有多問的意思,對方已經是宗主,雖稚嫩了些,暫時無法完全勝任宗主之責,但對這些事情還是要有基本的判斷。
“辛苦了,此行多虧有你。”
她白皙清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笑容,這句倒不是客套話,這位小沈宗主可是正兒八經的護了鐘秀等人的性命。
“嗯?”沈儀略帶疑惑看去,總覺得還有下半句。
果然,姬靜熙從扳指中取出了一條小巧的精致寶船放在桌上:
“還有一件事要勞煩你,我還需去一趟水中玉山,你能不能護送他們幾人回宗?我已經給宗里傳訊,無雙宗鄧師兄會來西洪接應,約在此地相見,他到了會用道牌聯系你。”
姬靜熙對沈儀了解不算深,但就目前所看見的東西,她估計光說個鄧師兄,對方大概率是不認識的。
嗯……說實在的,她都不太確定這位小沈宗主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我姓姬,喚我靜熙就好。”
“沈儀。”
沈儀點點頭,客氣拱手。
見狀,下方的幾位道子臉色倏然變得尷尬起來,下意識朝旁邊看去。
果不其然,以駱長春為首的云河宗眾修士,已經是看得目瞪口呆。
南洪七子,生死與共……好生疏的生死與共。
姬靜熙稍稍捂唇一笑,愈發覺得這年輕人有趣起來,自從秦師兄出事以后,幾位師兄弟間已經愈發沉寂,很少再有當初的歡樂了。
下一刻,她便是聽見沈儀問道:“出了什么事?”
“嗯?”
姬靜熙收起笑容,倒是沒想到對方心思如此敏銳,沉吟片刻:“紫嫻,也就是玉山龍妃,你應該見過的,她還挺欣賞你的。”
“她傳信跟我說最近西洪變故頗多,諸方外來勢力試圖將水攪渾,譬如無量道皇宗,萬妖殿之流,甚至已經有仙宗覆滅,萬象閣被鳩占鵲巢,你或許不太了解,但這都是有名有姓的大勢力,相較之下,甚至南洪都顯得安全了起來。”
說到這里,姬靜熙眉尖流露出些許擔憂:“對你們……對這些小輩來說,此地已經有些過于危險了,我一個人實在分身乏術,所幸請援也是有了些收獲,故此還是麻煩你送他們回去吧。”
話音落下。
幾位道子都是神情略顯黯淡起來。
他們拿著南洪的稀少資源,便能成就三城白玉京修為,其中佼佼者,譬如蘇紅袖和鐘秀,若是能走出南洪,更是有開四城的希望。
光是論天資,稱一句比肩北洪大族天驕也不為過。
誰不想如薛顏那般,躋身道兵錄首座,然后繼承寶地,成為整個洪澤都赫赫有名的合道境巨擘。
但局勢亂的太快,他們沒有足夠的成長時間。
在涉及到龍宮之事上面,還是顯得太稚嫩了些,乃至于是需要被保護的存在。
白巫則是嘆口氣。
別說他們了,就連天資更加卓越,到了連搬山宗都忍不住撬墻角這般地步的沈宗主,哪怕自家師尊把話說的再客氣,不也是想要送對方回南洪么。
真是打算讓沈宗主護著,又何必再讓鄧師伯過來接應。
“明白了。”
沈儀并沒有站起來像個傻子似的說那些勢力自己都認識,而且頗有淵源。
這其實是個好消息。
證明哪怕是以玉山龍妃對西洪的掌控,也沒辦法證實這些事情和南洪七子有什么關系,那更遠的北洪諸多勢力,想要查清的話就更困難了。
現在沈儀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那就好。”
見沈儀如此輕易就答應下來,姬靜熙臉上的笑意更濃郁了一些。
她現在覺得幾位師兄的判斷可能有誤,沈儀或許并不是那種心高氣傲,惹事生非的性格,反而經過這幾次的相遇,讓她覺得對方隱隱與秦師兄愈發相像起來。
在這位小沈宗主的帶領下,南陽宗大概真的能重新回到以前的地位,可能還會更高。
“紫嫻還想跟我說些事情,我就先過去了,你要多加小心……千萬別出事。”
姬靜熙緩緩站起身子,略感疲憊的撫了撫額。
對她而言,去和紫嫻見面,甚至比跟另一尊天境修士過招還要累人。
可是對于現在的南洪七子而言,擁有一條足夠可靠的消息渠道,乃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放心,我會盡量看好他們。”沈儀起身相送。
“我……”姬靜熙話音微滯,嘆口氣,終于沒忍住流露出了些許長輩的姿態,無奈嗔了他一眼:“哎,還有你自己。”
說罷,她笑著搖搖頭,這才邁步朝著殿外走去。
就在這時,殿門緩緩展開。
一個身著麻衣的老頭笑呵呵的立在門口,抱拳道:“見過姬宗主。”
姬靜熙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位看似人畜無害的老人,便是搬山宗真正的宗主……把對方和沈儀放在一起,無論儀態還是所受的待遇,怎么后者才更像是搬山寶地的主人。
“黃宗主,靜熙還未來得及謝過貴宗,好好商議下關于南洪的事情……”
“商量什么,沒什么好商量的。”
黃信義擺擺手,心中也是有些感慨,都說南洪七子落魄了,這隨隨便便就能出來一位天境強者,看著還如此氣質出塵,不比司徒君瑞更像是久居仙人之側的前輩高人嗎。
在幾位道子臉色驟變,姬靜熙略微挑眉之際。
他灑脫大笑道:“我搬山宗兩座合道寶地,上下修士,都聽沈宗主吩咐差遣就是。”
這一次,別說是駱長春等一眾云河宗修士,就連早有準備的蘇紅袖和魏元洲幾人,都是沒忍住眼底的驚愕詫異。
這哪里是想挖沈宗主過去,故此把對方當親兒子對待。
聽這語氣,完全就是拿他當親爹看了。
姬靜熙一時間竟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她略微側身,深深的看了沈儀一眼,突然發現對方或許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稚嫩。
只是姬靜熙是不太明白,在不動手的情況下,如何要一個遠在西洪的修士,對南洪宗門表現出這般心悅誠服的姿態。
看上去也不像是被威逼的,至少黃宗主笑的還挺樂呵。
按照來之前的想法,姬靜熙再怎么也該問問沈儀為何在不告知自己的情況下,便在陌生的西洪將其宗主身份透露出去。
但現在,她卻是不想問了。
無論沈儀用了何種手段,只要搬山宗這幅態度不是偽裝出來的,那對方就已經完全能夠勝任宗主之責了。
“既然如此,靜熙就不叨擾諸位了。”
這位清月宗主略有些心情復雜的收回目光,施禮道別。
隨即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沈宗主?”
黃老頭這才朝著沈儀看去。
“無妨,再住幾日。”
時間急歸急,沈儀倒是不介意送這幾人回去,畢竟別的不說,當初南龍宮要動自家附庸的時候,魏元洲他們可是想也不想就站出來幫忙鎮場子。
不過正巧要等那位無雙宗主過來,自己也想趁著這日子,借搬山宗這地頭蛇的手,稍微搜尋一下關于霜虎族長的消息。
身邊沒個天境高手跟著,心里總歸不是很舒坦。
而且他也要再琢磨一下,這神岳鎮青天的用法。
西洪,玉山之顛。
深閨中。
紫嫻翻閱著一枚枚玉簡,雖神情如常,動作間卻少了些當初的從容。
她嫁到西洪,乃是帶著父王的任務來的。
四洪龍宮的龍王,基本上大部分時間都需幫助仙人以龍血鎮壓氣運,故此龍宮真正的掌權者,通常來說都是太子。
架空祁大,幫助對方登上太子之位,執掌西宮龍璽,為了東龍宮的謀劃做準備,最后再以東西兩洪遮蔽北洪視線,徐徐圖謀南龍宮。
至此,大計便算是成了一半。
早在十萬年前,父王便是發現了在洪澤這片地方,無論自己等人集結多少力量,都不可能敵得過仙人。
想要擁有掀桌的實力,需要借力。
能制止一尊仙人的力量,自然也要從天上借。
身為紫髯白龍,她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在東龍宮的大力支持下,想要掌控西洪,其實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祁大當然會搞小動作。
但他能付出的代價,紫嫻輕而易舉就能付出更多。
譬如對方一直想要拉攏的安廷風,那頭兇虎最想要的續魂之物,只有東龍宮能供養的起。
所以紫嫻很少會感覺到有什么阻礙。
只要別把事情鬧太大,引得西龍王醒過來就好。
但現在,她卻是實實在在的察覺到了整個局面在往失控的方向去發展,一個個勢力莫名其妙的插足進來,從侄女那里得到的消息,除了其余幾個以外,現在東龍宮甚至還要幫忙遮蔽岳家的視線……
“呼。”
她長舒了一口氣,緊跟著臉上又迅速涌現笑容,抬眸朝前方看去:“你來啦?”
華麗閨房中,一道素白身影緩緩涌現。
姬靜熙沒等對方開口邀請,先到側方次位落座,這才輕聲道:“去見了一下沈儀。”
“沈儀?”
紫嫻微不可查的挑眉,怎么還把宗主兩個字給省了。
“挺好的。”姬靜熙點點頭。
“是嗎?”
紫嫻扯了扯紅潤唇角,手掌覆在那封侄女傳來的信上,這位“挺好的”沈宗主,可是剛剛代表南洪七子和岳家結下了死仇。
想了想,她又移開了手掌。
罷了,看在那小子上次替自己掙了臉面的份上,這次就不在背后說他壞話了。
況且以靜熙的性格,大概也不會喜歡這種舉動。
“你看這個。”
紫嫻順勢挑出了另一枚玉簡,輕輕拋了過去:“我需要你幫忙不假,但我心思也在你們身上呢。”
“嗯?”姬靜熙接過玉簡,認真掃視了一遍,隨即眉頭輕蹙。
“我麾下收到消息,西洪的那頭老鳳凰,可是盯上了你們新請的援手。”紫嫻輕輕一笑,以她對西洪的掌控,能夠幫南洪七子提前預知到許多的麻煩。
“怎么樣?我派人過去警告它一下?”
“不必,我去吧。”
姬靜熙緩緩站起身子,云河宗剛剛派遣了諸多修士去南洪辨別情況,在這種時候不能出任何岔子。
還是自己親自走一趟比較放心。
“多謝。”
“我說了,跟我不必客氣,畢竟你留下來也是為了幫我。”
紫嫻這次沒有挽留對方,相較于言語,她只需要不停的向對方展露出自己對于南洪七子的價值,靜熙就會不斷的回到自己身旁。
正好還把那姓沈的小子送回了南洪。
紫嫻現在可謂是心情大好,先前的焦慮也是一掃而空。
姬靜熙雖看著年輕,又是沉魚落雁之資,但當了這么多年的宗主,哪里看不出紫嫻的心思。
她就是想不明白……為何東龍宮的人分明都心存善意,卻總是有些難以理解的怪癖,讓人實在很難放下心去親近。
甚至,甚至從剛才那句反問來看,她好像還跟沈宗主爭風吃醋上了。
這念頭光是想想,姬靜熙都覺得荒唐,紫嫻的腦子里到底都裝了些什么東西。
她笑容中無奈更甚:“那我就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