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岐王宅的規定,觀測者一旦發現維度波動,在實地考察確認后,就需要第一時間上報,因為耽誤越久,不可控的事件發生的幾率就越大。
但是陳皓和真行跟著傅茂昌重新進了縣城,又跟了他一段時間,對方依然絲毫沒有通知岐王宅的意思。
“看來這個觀測者是不打算上報了。”陳皓嘆氣道。
真行眼中也浮現一絲冷意,問道:“皓哥,現在怎么做?直接拿下他嗎?”
“跟著!”陳皓淡淡說道,“武靖縣城內出現神秘文明使,他肯定要先安排好暴動靈物的事情,然后才會上報岐王宅。”
“他會不會直接通知那個靈物持有者離開武靖縣?”真行擔心道。
“不會。”陳皓搖了搖頭,“動用過暴動靈物的人,精神力空虛,我們一眼就能看出來。”
“在武靖縣,有他通風報信,所以不必擔心暴露,但是一旦去了其他地方,就有可能被別的觀測者盯住。”
“所以我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安排對方藏起來!但絕對不會離開武靖縣。”
“那也不一定非要見面啊。”真行說道,“打電話發信息都是可以的。”
“所以,我們要跟緊了!”陳皓從包里拿出一個類似路由器的儀器,打開了開關。
“這是什么?”真行問道。
“信號屏蔽器!”陳皓說道,“昨天在臺球廳找那幾個大哥幫忙搞的,有效距離只有500米,走,再跟緊一點。”
真行:(; ̄д ̄)
當時我也在,怎么沒注意這回事?
不是吧,防君子就算了,你連和尚也防?
傅茂昌進城后,并沒有到處走,而是直接將車停到了一家酒店的停車場,然后就坐在車里,中間好幾次出來找信號,然后又煩躁地坐回車里。
陳皓與真行就在不遠處的奶茶店里一邊喝著奶茶,一邊關注著傅茂昌。
轉眼間,時近正午。
那傅茂昌似乎是餓了,再次從車上下來,走進了酒店。
“走,跟過去!”陳皓招呼了一聲,也帶著真行進了酒店。
酒店內部很豪華,此時也是食客眾多,陳皓帶著真行找到一個位置坐下,讓真行點餐,自己則是尋找著傅茂昌的身影。
“皓哥,這個招牌菜你看……皓哥,怎么了?”真行一抬起頭,就發現陳皓的臉色不對。
“傅茂昌不見了!”陳皓低聲道,隨后又看了看二樓,“可能是進包廂了。”
“得想辦法讓他出來。”
陳皓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了在墻角的火警報警器。
“阿行……”陳皓對著真行使了個眼色。
真行點點頭:“萬一我進去了,記得撈我!”
說完,真行起身徑直走到火警報警器處,趁著沒人注意,猛然打開蓋子,按響了報警器。
下一刻火警聲在整個酒店響起,客人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怎么回事,但還是都紛紛朝門外沖去,而陳皓則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樓上的包廂。
“出來了!”陳皓眼前一亮,頓時就看到傅茂昌從一間包廂中走了出來,然后,陳皓眼瞳一縮。
在傅茂昌身后,另一個人影現身。
那是一個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女子,風姿綽約,曲線玲瓏,膚如凝脂!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
“皓哥!”真行此時已經返回到陳皓身邊,也注意到二樓包廂出來的那個女子,喊了一聲陳皓。
陳皓點點頭:“我看到了。”
此時在陳皓和真行眼中,這個女子美則美矣,但渾身散發都透著一股淡淡的血色光芒。
當持有者使用靈物造成精神力空虛時,會用血氣替代。
這個女人,就是他們要找的暴動靈物的持有者!
這一刻,傅茂昌已經不重要了。
忙亂中,陳皓聽到酒樓的工作人員和那女子匯報情況,頓時心下了然。
這女子,正是這間酒樓的老板。
“走吧!不然真的要撈你了。”陳皓拍了拍真行,帶著他走出了酒店。
“皓哥,你是真行啊!”一出酒店,真行就顯得有些興奮,“居然這么快就找到目標了。”
陳皓搖搖頭:“運氣好罷了。”
“這個傅茂昌和那個女子,都沒什么反偵察的經驗,才讓咱們撞上的,不然起碼要守好幾天。”
“不是這么說,要不是你,誰能猜到傅茂昌這個觀測員有問題。”真行接著說道,“那接下來咱們動手?”
“不行。”陳皓搖頭,“得搞清楚那暴動靈物是什么,不然人家到時候依舊不交出來,或者轉移,那就更麻煩了。”
“怎么搞?”真行如今對陳皓的話不能說是奉若圭臬,但也是言聽計從!
“詐!”陳皓說道。
“詐?”真行一臉疑惑。
“你這樣……”陳皓伸出手,讓真行附耳過來,說了一通,真行眼瞳逐漸放大,最后不可思議的看著陳皓:“皓哥,確定?”
“嗯!”陳皓點了點頭,又囑咐了一句,“注意點,別被那個暴動靈物影響。”
“我們這一次的核心,就是信息差!”
“放心吧!”真行拍了拍胸脯,又說道,“就是萬一我要是進去了,你得撈我!”
夕陽西斜。
忙碌了一天的傅茂昌終于找了個安靜的咖啡店點上了一杯自己最愛的冰美式,坐在了角落里。
今天這一天過的不順啊。
早上郊外那一起古怪的維度波動讓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總覺得是沖著錦禾來的,然后一整天自己的手機信號都不好,等自己跑到錦禾的店里和她商量對策,居然有人按了火警。
一切都有些不正常!
不過……
傅茂昌喝了一口咖啡,看著窗外的夕陽。
過了今夜,一切就沒問題了。
正在傅茂昌計劃著等明天向岐王宅上報維度波動時該用什么借口解釋自己延后的時候,一道身影在他身邊坐下。
傅茂昌看了一眼,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帥氣小伙子。
“小老弟,空位置那么多,干嘛非跟我擠一桌啊……”傅茂昌笑著說道,“我想安靜一下,你那杯咖啡算我請了,怎么樣?”
陳皓卻微微搖頭:“傅茂昌,你的事發了,不想跟我解釋解釋嗎?”
傅茂昌聞言,渾身汗毛瞬間豎起,他仔細打量著陳皓,強行壓抑住起身逃跑的欲望。
他知道,面對文明使,他根本跑不了。
“你是?”傅茂昌明知故問道。
“岐王宅的人!”陳皓冷冷回答。
傅茂昌故作鎮靜都喝了一杯咖啡,然后說道:“閣下的話我聽不懂,是有什么案子需要我配合的嗎?”
陳皓面色不變,開口道:“早上你感應到戰斗的維度波動了吧?”
傅茂昌皺眉,看向陳皓:“是你?”
“準確的說,是我和敵人!”
“我問你,武靖縣里是不是有暴動靈物的事情,但是被你壓下來了?”陳皓聲音逐漸陰沉起來,“你知不知道那個靈物是什么東西?居然引動了國外的文明使!”
一聽到“國外的文明使”,傅茂昌的臉色頓時慌了起來。
他只是炎夏博物院聯合會里的小人物,只是想利用手里小小的職權護住自己愛的人,即便是岐王宅怪罪下來,他頂多就是個失職之罪。
但怎么好像……事情鬧大了?
難怪,平靜了多少年的武靖縣,今天早上會爆發那樣的戰斗波動。
原來是面前這位和國外的文明使打起來了。
但是,他能承認嗎?
就像是被抓奸在床也要咬死自己是在學外語,這種事一丁點都不能承認!
“我……不懂您在說什么……”傅茂昌用手按住發抖的大腿,“我不知道什么暴動靈物!”
“兩個罪名,你自己想清楚。”陳皓淡定的聲音在傅茂昌耳邊響起,“一個是知情不報,濫權瀆職;另一個就是里通賣國,炎夏文明之敵!”
“我……我不知道!”傅茂昌依然咬緊牙關。
“錦禾酒店,羅錦禾!”陳皓說出了今天下午問出來的那個女子的名字。
傅茂昌猛然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陳皓:“你們……都知道了?”
“不止我們知道了,他國的文明使也知道了!”
“我實話告訴你,羅錦禾掌握的暴動靈物并不是普通的暴動靈物,而是國外針對我炎夏文明的陰謀中關鍵的一環!”
“你但凡注意一點岐王宅的通報,就應該知道最近靈物暴動事件頻繁!這一切都是由羅錦禾手中的靈物引發的。”
“現在國外的文明使已經趕到,想要收回那件靈物,對我炎夏文明欲圖不軌;我奉命前來阻攔!”
“我最后一次問你,羅錦禾手中的暴動靈物究竟是什么?”
陳皓壓低著聲音發問,精神力涌向傅茂昌,充滿了壓迫!
但傅茂昌卻依然咬著牙,不肯多說一個字。
“你再不說,等國外的文明使查到了羅錦禾,她就危險了。”
“啊?”聽到這句話,傅茂昌頓時心中一驚,再次拿出電話,發現這一次信號恢復了,連忙撥了出去,但對面根本無人接聽。
傅茂昌的一顆心似乎跌入了谷底,他知道現在這么敏感的時期,羅錦禾一定不會不接自己電話的。
難道……
傅茂昌望向陳皓:“文明使,錦禾她好像出事了……”
“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怎么幫他!”陳皓冷冷說道。
“我……我說!”傅茂昌終于一咬牙,說道,“是一條項鏈,是我在二手市場上買來送給錦禾的,其他東西都是現代做的,只有中間的墜子,看著像是古玉。”
“我也不知道怎么那靈物怎么就暴動了!”
“有什么作用?”陳皓再次問道。
傅茂昌說道:“戴上項鏈,羅錦禾的樣子就會改變,雖然還是她,但看上去卻是明艷動人。她今年已經三十多了,看上去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
“怎么發動?”陳皓追問道。
“只要她單獨和一個男人喝酒,酒過三巡后,靈物就會自動發動,讓對方徹底迷戀上她。”傅茂昌此時已經知無不言,“會瘋狂地愛上她。”
“但是項鏈只能維持錦禾一個月的美貌,想要延長,就需要有人獻祭。”
陳皓挑了挑眉:“我猜猜看,獻祭的方式該不會是上吊吧?”
“是!”傅茂昌說道,“而且必須在上吊前對他真心的表白。”
陳皓往后靠了靠,喃喃道:“酒醉、美貌、真愛、上吊……”
頓時,陳皓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歷史人物來。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居然是和楊貴妃有關的靈物!”
看著陳皓的模樣,傅茂昌焦急道:“文明使先生,我的罪我認,請您想辦法救一救錦禾……”
陳皓挑著眉看向傅茂昌,你這樣子也不像被靈物感染了啊。
哦,不對,你是真愛!
但是啊,哪有什么外國文明使,不過是一點點信息差加腦補罷了……
就在此時,陳皓的電話響起,陳皓看了一眼,是真行打來的。
陳皓接通電話,剛要告訴真行領悟就是羅錦禾的項鏈,就聽到電話里面真行的聲音——
“皓哥,有人搶先對羅錦禾下手了。”
“會不會是國外的文明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