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除了當藩王,好像也沒其他用處。
要說鎮守西北,還有盛庸在。
除了盛庸,還有鄭光乘,雖然是文官,但手段和能力一點也不差,有時候文官能做的事情也很多,兩位皇叔當好藩王,別再和朱棣他們亂搞就行了。
朱炫又道:“朕答應過皇爺爺,只要你們不對朕太壞,朕是不會對你們不好,皇爺爺一直很擔心,你們會不服朕。”
“父皇為了我們,確實很擔心了。”
朱楧心里一酸。
父皇的眼里,除了大哥,是沒有其他兒子。
但不代表,會對他們完全不關心。
老朱是最護犢子的,肯定關心他們,只是關心得不是特別明顯,怕喧賓奪主,搶了朱標的風頭,才會如此。
“陛下,我們真的錯了。”
朱栴低頭道:“你想怎么懲罰我們都行。”
朱炫搖頭道:“朕不會懲罰,你們是朕的親叔叔,我們是一家人,朕如何會懲罰你們呢?以前的事情,我們直接抹去,一切恢復到正常的狀態,如何?”
這就是放過了,其實他們本就不是很壞。
只是以前隨波逐流,被朱權他們忽悠了,才加入了所謂的藩王聯盟,現在醒悟過來,覺得藩王聯盟也就這樣,撼動不了朱炫的地位。
再有一個問題,他們成立的聯盟,早就不再是秘密。
而是一個笑話。
只怕朱炫經常嘲笑,他們聯盟的人,有多么的愚蠢。
“都聽陛下的。”
他們一起說道。
朱炫笑道:“朕那么多叔叔里面,除了二十叔二十一叔,就是你們最省心了,那就一切照舊,朕不會干預你們的事情,應該給你們的支持,也都不會少,輕松一些。”
“多謝陛下!”
他們又道。
這樣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放寬心。
能得到承認,不被計較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尚炳堂兄和你們,真的沒關系吧?”
朱炫又問。
朱楧搖頭道:“尚炳不知道藩王聯盟,都是我們這些皇子的事情,皇孫沒有參加進去。”
朱炫問:“這又是為何?”
朱栴道:“因為皇孫,不是皇子,沒有我們的身份地位和威望,又比較容易背叛,很多皇孫,在大本堂和陛下的交情是不錯。”
比如說,和朱炫交情最好的朱松,根本不在他們拉入藩王聯盟的范圍之中。
朱炫再一次問他們:“藩王聯盟里面,都有些什么人?”
“這個……”
朱楧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朱炫看到他們的迷茫,還有淡淡的惶恐,便笑道:“好了,不逗你們了,聯盟里面都有誰,朕心里清楚。”
聞言,他們又放松了。
但又證實了一個問題,朱炫是真的,什么都知道。
不管他們做得有多嚴密,都能知道,這是真的厲害,也很可怕。
“你們先回去吧!”
朱炫叮囑道:“記住,我們今天的談話,需要保密,朕不希望傳出去,引起恐慌,帶來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臣明白了!”
他們一起回應,自然清楚,不是什么都適合對外傳播。
然后,就這樣離開。
只不過,他們剛離開了不久,侯顯又進來了。
“陛下,湘王殿下求見。”
“十二叔終于肯來了?”
朱炫聽著,一聲冷笑,這位十二叔還挺矯情的,等了他那么久才愿意進來。
作為第一個被策反的藩王,他回來之后,沒有進宮見朱炫,也不去見朱元璋,朱炫等著看他的態度,竟然一直等到現在,給人一種,很不情不愿的感覺。
“帶他進來。”
朱炫又道。
朱柏回來后,一直很忐忑。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為何如此之亂,亂的又是什么,剛回來了,也不敢進宮一趟,和朱楨他們一樣擺爛了一段時間,直到看到朱楧他們進宮了,這才坐不住。
根據他的消息,朱楧二人,也背叛了藩王聯盟。
現在要進宮,該表明態度了,如果自己再不進去,朱柏擔心可能得不到好處,又得不到信任,想到最后決定趕緊進宮看看情況怎么樣。
事到如今,不能擺爛了。
走進文華閣的時候,朱柏還愣了好一會,一時間不知道行禮。
“十二叔,你怎么了?”
朱炫看向了朱柏,問道:“進來之后,一直木訥地站著,什么都不做。”
好一會后,朱柏這才說道:“臣,拜見陛下。”
朱炫又道:“朕看你,來見朕,很不情愿,朕尋思也沒有讓你進來見朕,為何不情愿呢?朕好像沒做過強迫你的事情。”
“臣……臣知錯了。”
朱柏低下頭道:“臣以前做了些錯事,加入了藩王聯盟,想著和他們一起反抗陛下,請陛下責罰。”
他倒是干脆,開口就把藩王聯盟說出來。
也是知道某些事情已經說開了,所謂的聯盟,根本瞞不過朱炫的耳目,要把他們找出來輕輕松松。
“還有呢?”
朱炫不緊不慢地再問。
“還有……臣回來之后,一直猶猶豫豫,決定投靠,但又不徹底。”
“看到十四弟他們進來后,臣才想著要進宮和陛下見面,意志不夠堅定。”
“臣好像還不是,要真心認錯。”
“請陛下責罰!”
朱柏把自己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朱炫聽得很是意外,淡淡道:“你倒是對自己,認知得清楚。”
朱柏低下頭,確實承認了,就是這樣。
不管朱炫要對自己如何,都是這樣了。
隨便朱炫處置。
“好了。”
朱炫又道:“你這樣拘謹,只會顯得我太嚴肅了,我也不是特別嚴肅的人。”
你還不嚴肅?
朱柏心里在想,進來的瞬間,他就感到整個文華閣的氣氛都不對勁,你管這樣叫不嚴肅嗎?
當然了,這些話,他是不敢亂說。
“既然十二叔來坦白了,我相信十二叔不是那樣的人。”
“有些事情,最怕誤會,大家當面說清楚,其實也就這樣。”
“十二叔不用放在心里,朕相信你。”
朱炫很鄭重地說道。
“相信我?”
朱柏愣了一下,問道:“陛下不責罰臣了?”
朱炫反問道:“朕責罰你做什么?沒這個必要,十二叔不用想太多。”
朱柏這次真的愣住了,朱炫那么輕飄飄地放過自己?
這也……太隨便了吧?
但是,看上去真的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