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和可不管意外不意外,反正就是不想喝酒。
有時候喝的多了,盡管不會醉,但也容易出事,誰能保證季文靖喝醉了會不會各種胡言亂語,這家伙可是有前科的,鄭和得對他千防萬防。
季文靖討不到酒喝,但又不離開,厚著臉皮也要留下來。
鄭光乘回來了,對于鄭和來說,還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盡管是過繼過來的兒子,但在他的心里,又和自己親兒子沒有區別,未來和希望都放在鄭光乘身上,只要鄭光乘安好,其他的不再重要。
聽說了鄭光乘在西北所做的事情,鄭和甚是欣慰,孩子終于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能為大明分憂。
“光乘做得好。”
鄭和感慨道。
“那是因為,我教得好。”
季文靖笑瞇瞇地說道。
鄭和橫了他一眼,覺得這家伙真的好不要臉,都把功勞攬在自己身上。
要不是他真的教過鄭光乘,鄭和可能直接把他一腳踢出門了。
當時被算計了的事情,鄭和還沒和季文靖算清楚,就覺得這家伙滿肚子壞水,鐵定不是什么好東西,以前看錯人了。
“爹,什么時候再出海?”
鄭光乘問道。
他們好不容易,才能見一面。
每一次分開,下一次見面,是以年為單位計算,想見面實在太不容易。
鄭和說道:“我計劃在五天之后出海,我們是比較少見面,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明、為了陛下,如果沒有陛下,我們就沒有現在,將來一定要好好回報陛下!”
這句話,他說得甚是鄭重。
一切的一切,正是為了回報朱炫。
他們父子都是這樣想,沒有朱炫,就沒有他們了。
“我知道。”
鄭光乘鄭重地點頭道:“我一定會做到最好,不會讓爹你失望,更不會讓陛下失望。”
“好了好了。”
季文靖見不得這種場面,又道:“你們還沒有分開,就不要這樣煽情,我看了就怪難受的。”
“季先生,你可以不看的。”
鄭和說道。
季文靖笑瞇瞇道:“鄭公公還記恨我,其實也不算什么,只是提前告訴陛下一些事情,好讓陛下有所準備,我們做的都是合適、正當的事情,沒必要如此。”
鄭和無奈道:“你算計我了。”
其實記恨,這個還不至于。
只是有點不爽,覺得季文靖這個老陰比,就是喜歡玩這些惡心人的手段。
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說清楚、說明白,不就行了?
季文靖聳了聳肩道:“我們也是為了陛下的好。”
鄭光乘好奇地問:“爹,季先生,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鄭和馬上閉嘴,隨后搖頭道:“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知道的越多,越容易煩惱,也越容易被季先生利用了。”
鄭光乘一聽就明白,有些事情不應該是自己可以知道的。
他也馬上閉嘴,不要問下去,也當做什么都聽不到。
大概就是某些,皇家里面的秘密。
“光乘是我的學生,我怎么可能利用他呢?”
季文靖趕緊為自己解釋,又道:“不過還是別知道為好,知道了只會讓你也感到煩惱,光乘準備什么時候回去?”
鄭光乘想了一會道:“爹出海的時候,我就回去。”
其實要回去,也特別容易。
坐火車一下子就到了,因此也不怕離開一段時間,反正有事也可以盡快回去。
臨洮那邊,穩得不能再穩。
一般情況下,是不太可能有事。
季文靖說道:“你們這……父慈子孝,看得我還是不習慣。”
說完了,他擺了擺手。
還是告辭離開。
這個神棍,也知道不能耽誤人家父子團聚,剛才就是厚著臉皮過來,看一看鄭光乘,不管怎么樣,也是自己的學生,關心完了就可以離開。
“這個神棍……”
鄭和看得懂季文靖的心思,但是沒有揭穿,又道:“來人,準備為光乘接風洗塵!”
家里的那些奴仆、下人等,快速出來了。
鄭光乘回來,對于家里確實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朱炫也得到鄭光乘回來的消息,但是不覺得有什么,還是他讓鄭光乘回來的,也不著召見。
他們分開了好幾年,必須要簡單聚一聚。
有時候這種細微的小事情,也很能拉攏人心,這也是一條御下之道。
鄭光乘這件事,他很快放到一邊。
再看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傍晚。
朱炫直接到承德宮,走進宮門了,就看到文珪在和老朱聊著天,他們有說有笑特別的開心。
“乖孫來了。”
朱元璋有一個奇怪的發現,那就是朱炫最近來承德宮的次數,比起以前頻繁了很多,好像有什么特別的企圖,或者要發生什么事情,一直來見自己。
但是,又不見朱炫,提出那些企圖,或者說出有什么事情。
朱元璋對這個,感到很奇怪,卻又不過問太多。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朱炫能說的,一定會說。
現在什么都沒說,大概就是不能說,朱元璋很配合地什么都沒問,反正就是這樣,現在的大明很穩定,不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其實最不好的事情,大概也就是死了。
朱元璋早就不怕死,其實也是不知道,死亡什么時候降臨,如果知道了,或許還是會怕的。
朱炫走進了承德宮,笑道:“皇爺爺,孫兒又來陪你吃晚飯了。”
“乖孫最近,來得很頻繁啊!”
朱元璋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一句。
朱炫解釋道:“這是孫兒,應該做的事情,孫兒必須孝順皇爺爺,以前是孫兒疏忽了,但現在不會,孫兒這就彌補回來。”
朱元璋聽得出來,這個解釋不算是真的,至少朱炫心里不是這樣想。
但是,還是用這種解釋,仿佛在掩飾什么。
朱元璋依舊配合地,沒有問掩飾的是什么,續道:“最近朝中,沒別的事情吧?”
“有一些。”
朱炫想了想,續道:“還都是那些皇叔的事情。”
“那些兔崽子!”
朱元璋一聽,頓時胡子一吹。
就知道那些兔崽子,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現在什么都確定下來,他們還要爭這個爭那個,肯定沒少在暗地里,用些不正當的手段,知子莫若父,他又如何不知道,他們有多么的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