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
朱炫起來的時候,湯蕓蕓還在休息。
她現在真的很累,連動一下手指頭的想法都沒有,還睡得特別的沉,朱炫把衣服換好,又梳洗完畢了,還沒有醒來。
“安排幾個有經驗的宮女,照顧好蕓蕓。”
朱炫當然想留下來,好好陪一陪小媳婦。
只不過,他是皇帝,今天是不用上朝,但還是要回去文華閣,要不然那些言官就要噴人,說朱炫沉迷女色,然后說湯蕓蕓是紅顏禍水等等。
有些話,他們真的敢說出來。
結婚了就能放假,這種事情,他也只能想一想。
結婚的第二天,必須要回去文華閣上班,他覺得當這個皇帝,比那些什么九九六還難受,越來越想當昏君了。
還是昏君舒服!
“是!”
侯顯聽了命令,肯定懂得應該怎么做。
想到還有一大堆奏章,放在文華閣等著自己處理,朱炫無奈只好先回去。
侯顯連忙安排了下,這才跟在朱炫身后離開。
湯蕓蕓一直休息,忘了過了多長時間,外面的太陽都要曬到屁股了,這才醒過來,很快又想到接下來要做什么,再看時間已經不早了,這就心急起來。
進宮之前,嬸嬸一直叮囑,必須懂得規矩。
嫂子也是這么說的,成親的第二天,一定要去見皇后娘娘,先敬一杯茶,再好好請安。
有些事情,禮部可以不管,但規矩必須要有,宮里面絕對是規矩最多的地方,也是最需要遵守規矩的地方。
今天一不小心睡過頭了,好像耽擱時間,也壞了規矩,讓她甚是擔心,如果皇后娘娘不滿意了怎么辦?
但,昨晚又真的很累。
陛下太厲害了,讓她現在起來時,身上還有點痛,站都不怎么能站得穩。
“先去坤寧宮。”
湯蕓蕓不管那些痛的感覺,覺得自己還可以走路。
從小時候開始,她也喜歡練武,作為武將的后人,還是信國公的孫女,會點拳腳功夫很正常,哪怕是練過的,身體素質比較好,但現在也快要撐不住,走路真的挺痛。
一路上,來到坤寧宮。
那個小福子看到她來了,趕緊往里面去,上報這件事。
“蕓蕓妹妹怎么來了?”
沐沅君震驚地從屋里出來,又道:“今天你應該好好休息,怎么能來了我這里呢?”
她是知道一些規矩,但早就不把那些規矩當一回事。
因為可以想到,湯蕓蕓今天肯定不怎么舒服,但還是來了,讓她感到特別心疼,趕緊讓人扶住湯蕓蕓進來。
“這是規矩呢。”
湯蕓蕓暖心地笑道:“進來之前,嬸嬸和嫂嫂經常說,宮里是規矩最多的地方,讓我不能忘了,是我太累了,耽誤了時間,請皇后娘娘見諒。”
“你啊!”
沐沅君覺得這個小姐妹,真的太可愛了,拉住了她的手,道:“真的可以不用管那么多,我覺得沒什么問題,陛下也不覺得有問題,那些規矩,隨風飄散了吧!在宮里面,就是我們說了算。”
“多謝娘娘。”
湯蕓蕓低聲道。
沐沅君說道:“蕓蕓就不要到處走,留在我這里好好休息,知道了嗎?”
“不方便吧?”
湯蕓蕓微微搖頭道。
沐沅君道:“能有什么不方便?我就是一家人了,其他妹妹也經常在我這里休息,安心好了,沒有人敢說閑話。”
“多謝娘娘!”
湯蕓蕓又說道。
她是真的很乖,也很懂事,特別懂得遵守規矩。
沐沅君一看就很喜歡這個丫頭,水靈水靈的很好看,也很討自己喜歡。
朱炫回到文華閣,馬上要上班,覺得自己比牛馬還要慘,甚至還不如九九六,但沒辦法,除非真的想當昏君,不然還是得上班,一天都不能停下來。
各種的奏章,這時候送過來了。
朱炫翻開一看,逐一批復處理。
其實現在的大明,已經沒啥特別嚴重的事情,一切都正常進行,如果真的有比較嚴重的,只怕下面的人,能藏就必須藏,都不敢上報到朝廷。
大明那么大,很多地方的事情,朱炫知道得也不是特別清楚,只能全靠錦衣衛的耳目。
但是,很多地方錦衣衛,時間長了也是容易腐敗。
之前蔣瓛開始徹查一遍,地方的錦衣衛,現在全部查完了,該殺的殺,該換的人也都換了,不知道如今地方的錦衣衛,具體情況如何,是否變好了。
找個時間,還是要對他們,再查一遍,不查清楚不放心。
“郁新和紀綱,已經出發了。”
朱炫看到查貿易區的最新進度,微微地點頭。
這一次去查,又是突然襲擊,明查暗訪,消息提前按住了,應該沒有人敢通風報信,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人,到時候錦衣衛再秋后算賬。
朱炫也從來沒有,要不重視錦衣衛,全部是蔣瓛自己腦補,想得太多了。
當然了,現在的朱炫,還不知道蔣瓛心里怎么想,大概就是這樣了。
看完了一些情報,朱炫讓雷綱進來。
“遼東那邊,現在如何了?”
“十五叔和十七叔,早就得到圣旨,他們行動了沒有?”
朱炫問道。
之前朱權去見朱植的事情,他肯定早就知道了,無論錦衣衛,還是西廠,都會把相關的消息帶回來,絕對不敢隱瞞。
對于朱權那么劇烈的反對,朱炫不感到多意外。
都說朱權多謀,但是現在的朱炫覺得,朱權其實不怎么樣,多謀這句話,傳到了后世,有可能傳歪了,又或者說朱權的性格,被他的到來而改變了。
甚至還有可能,惱羞成怒之后,什么智謀早就顧不上。
人的情緒就是這樣復雜,一旦惱怒了,或者過于激動,很容易失去理智。
“回陛下。”
雷綱說道:“暫時還沒有具體的消息回來,不過衛王殿下那邊,已經在準備了。”
衛王朱允熥的消息,早就傳回來,朱炫是知道的。
那兩個皇叔,暫時沒有消息,也就是到現在了還沒有行動,目的似乎很明顯,有一種要抗旨不遵的想法。
其實朱炫等的,就是他們這樣抗旨。
他們不反抗一下,朱炫還不好意思,要對他們做點什么。
“查一查,朕要知道,他們在做什么。”
朱炫又說道。
他們抗旨了,朱炫才好進一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