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著侯顯離開后,蔣瓛首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紀綱作為蔣瓛現在的親信,一直跟在蔣瓛身邊,也把剛才的事情看到了,有些擔心地說道:“大人,我看西廠那邊,好像在執行什么,陛下給的任務,似乎和之前的軍餉事件有關。”
錦衣衛和西廠,是互相監督的關系。
盡管西廠某些任務,屬于絕密的任務,但錦衣衛作為監督的一方,還是能查到部分問題的。
“一定是這樣。”
蔣瓛鄭重地點頭道:“陛下應該有什么,需要西廠做的,但在以前,這種事情一般是我們錦衣衛的任務,如今多了一個西廠和我們搶功,也會分走陛下對我們的重視,不安啊!”
以前這種絕密任務,只能他們錦衣衛接手。
現在多了一個西廠,就讓錦衣衛居然還有不知道的絕密任務。
盡管都在說,知道得越少越好。
但是,現在的錦衣衛,連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這一份不安,蔣瓛可以很明顯體會得到。
再這樣下去,他擔心會發生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他們錦衣衛很快就要“失寵”了,這可怎么辦?
其實就是他自己瞎想了,錦衣衛不會失寵,也不可能存在失寵的可能性,但蔣瓛就是有點害怕,甚是不安,道:“我們必須再做點什么,讓陛下覺得我們錦衣衛還是有用的。”
錦衣衛不能給人一種,沒用了的感覺。
必須做點事情,挽回他們的優勢。
“大人,我們應該做什么?”
紀綱問道。
“讓我再想想。”
蔣瓛也暫時沒有想法,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絕對不能看著西廠越來越厲害。
紀綱想了想道:“要不,我們制造一個大案,再把這個大案查出來解決了,陛下就能知道我們有多厲害,不過我們被西廠盯著,制造的這個大案還不容易啊!”
“制造大案嗎?”
蔣瓛聽了紀綱的話,好像找到了什么關鍵的點,連忙道:“你說的對,我們可以制造一個大案,至于西廠監視著我們,其實也沒什么,我有辦法可以解決了,干脆就這樣做。”
這個大案,他做定了,誰來了都阻止不了。
蔣瓛都不知道,自己好像有點瘋狂了的感覺,而紀綱本就不是什么好東西,聽到蔣瓛要這樣做,雙方一拍即合,馬上開始商量接下來的計劃如何實行等等。
第二天。
朱允熞不管朱允熙如何折騰,回去倭國已經是他確定好的事情,必須要離開。
天剛亮,他就到了碼頭上,直接乘船出海。
家里的一個大哥,一個四弟,在他看來,已經不重要了,只是想做點想做的事情,為大明付出自己的努力,整個大明,都是他們朱家的,作為朱家的兒孫,有這個責任。
“三哥。”
朱允熙真的很不想,看著朱允熞離開,還想說點什么來挽留。
只不過,朱允熞完全沒有理會,直接上船出發,很快遠離了這個碼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似乎對于他們兄弟再無任何留戀,十分果斷,完全不想再看到這兩個兄弟。
朱允炆嘆道:“允熞有允熞的想法,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朱允熙說道:“我能不想那么多嗎?母妃的仇,誰來幫我們報啊?”
朱允炆無話可說,反正事情就是這么一回事,至于他們母妃的仇,大概是再也報不了。
現在的白蓮教,早就被朱炫按在地上摩擦,還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他們現在再做那么多,不聽話地亂來,到時候真的會害死很多人。
朱允炆還不知道鐘紹元的身份,還以為自己的弟弟,一心想要報仇,太過心急、激動了,才有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回去好好開導,讓朱允熙放下這些想法,那就差不多了。
“四弟,我們回去吧!”
朱允炆說道:“本來我是不能出來,但是為了送三弟去倭國,破例可以出來一次,如果再不回去,等會錦衣衛就要上門了。”
朱允熙真的很偏激,也特別的激動,輕哼道:“錦衣衛上門?他現在把我們,當做什么人?把大哥你當做什么人?大牢里面的死囚嗎?”
“我真的就是死囚!”
朱允炆心里嘀咕了一句。
按照現在的情況,以及他所做過的事情,就算死十次都不足惜,差不多就是個死囚,但是現在不用死,朱炫給他一個活下來的機會,算是很不錯了,未來一定要被監視著。
不然,還不如,一刀直接殺了干凈。
或者制造一點什么意外,讓朱允炆死得很無聲無息。
“回去吧!”
朱允炆沒有像朱允熙這樣,就算心里不甘,還有某些想法,但現在也學會了怎么隱藏,知道應該藏在心里,不能直接表露出來,這樣才可以活著,才能不死。
他肯定是怕死的!
“大哥,你好像也變了。”
朱允熙無奈道。
朱允炆嘆了口氣,也不清楚,自己變不變。
不過報仇的想法,他認真地回憶了一遍往事,好像還是自己帶給他們的,在很多年前,他就叫嚷著報仇,現在這個想法,被朱允熙完全繼承過去,他心里感嘆,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好是壞,合不合適。
今天,是藍玉出殯的日子。
藍玉的老家,在鳳陽定遠,不會在應天出殯,而是把尸體運回定遠,再選一個日子下葬。
朱允熥回來了之后,暫時沒有回平壤,再上奏請求,自己也想跟隨藍玉回定遠,朱炫肯定是同意的,二哥的事情,他必須同意。
至于皇爺爺那邊,到時候朱炫再穩住皇爺爺的想法。
相信朱元璋也不會,和一個已經死了的人較勁,不會有太多想法,暫時這樣了。
這天一早,藍玉的棺槨,已經放在馬車上,馬車上還有很多冰塊,都是用硝石制造出來的。
他的夫人,早就哭得眼眶都是紅腫的,看著藍玉高大的棺槨,不知道怎么辦,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娘。”
藍春說道:“我們出發吧,不能耽誤了時辰。”
藍玉的夫人嘆了口氣,擦了擦眼角上的淚珠,悲哀道:“出發,回去定遠吧!”
朱允熥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就這樣跟在隊伍當中,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