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說可以隨便,但他們又不是真的敢隨便。
還是簡單地行了行禮,這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朱元璋左手拉住文珪,右手拉住文墨,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文墨,回去找你爹。”
朱元璋拍了拍文墨的肩膀,只把文珪留下來。
其實文墨也很想和太爺爺親近,想要和哥哥一樣,但太爺爺好像更喜歡哥哥,無論做什么,都喜歡帶著哥哥在身邊,雖然也會陪自己玩,但遠沒有對哥哥的好。
小小的他當然不懂,老朱不是不喜歡自己,而是不能表現得對自己太過喜歡。
作為老人,哪能不喜歡自己的兒孫呢?
朱元璋肯定是喜歡的,但文珪才是大明的嫡系,明天開始就是太子了,必須把對文珪的寵愛完全展露出來。
如果他同時又寵愛文墨,以后就有可能給文墨一個錯覺,想和文珪爭一爭。
再加上他們的背后,分別是沐家和徐家,如果真的有了什么爭執,朱元璋擔心導致一些特別嚴重的問題,因此,對于其他小重孫,必須要冷淡一些。
“文墨,回來。”
朱炫當然懂得老朱的心思,見了就招了招手。
心里只能在想,要委屈文墨,同時還得委屈未來的文堅。
“爹,娘親。”
文墨飛快地跑回去,暫時不去糾結那么多。
他那個小小的心思,也想不到為何,等到未來長大了,自然會明白,太爺爺為何只對哥哥好。
那是為了,大明未來的穩定,這不是真的要偏心。
“乖孫,今晚有什么新玩兒?”
朱元璋問道。
朱炫笑道:“有幾個表演的小節目,來人可以開始了。”
傳了命令下去后,正在等待表演的人,快速到位了。
今年表演了幾個相聲、小品,場面是沒有魔術、馬戲的大型,但是也能逗笑很多人,這兩個節目,還是挺好看,也特別搞笑,另有一番風味。
就在他們開開心心地看表演的時候,朱炫又下令,御膳房的人這就把晚飯送了上來,一邊吃一邊看,感覺還是特別不錯。
今晚的團年飯,依舊熱熱鬧鬧。
盡管有不少藩王,都是很不爽朱炫,但他們不否認朱炫真的很有能力,可以做到很多事情,換作是他們,不可能做得那么好。
表演很快結束。
他們笑得不知道多開心,好像還看得不夠過癮。
朱元璋也哈哈地笑了,不過笑完了,又有戲劇表演,這已經是最后一個表演項目。
今年的團年飯,朱元璋沒有發表什么講話,畢竟應該警告的話,在以前都說過了,如果他們聽不進去,就算每天都說,他們還是聽不進去。
沒必要那么哆嗦地,繼續重復下去。
他們的未來會怎么樣,朱元璋完全不管,就要看朱炫是不是足夠仁慈。
如果可以仁慈,他們還能好好的,否則就算全部被殺了,那也是他們活該。
盡管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但大明的根基,可不能被毀掉了。
團年飯,就是這樣,不知不覺地結束了。
朱元璋等到最后,微微點頭道:“好了,都散了吧!你們明天早點起來,陪咱去祭祖、祭天,明天的事情比較重要,你們誰敢不來,別怪咱不客氣了。”
“是!”
眾人這才說道。
朱炫還是聽得懂,明天重要的事情,大概就是自己要登基了。
徐輝祖、常升和柯天朗等人,早就準備好一切。
他們會穩住整個京師,順利地讓朱炫,完成權力的交接,也沒有任何人,敢在這個時候鬧事,否則大明的駐軍,就要殘忍一點了。
團年飯結束,他們就散了。
朱炫讓文珪回去陪沐沅君,自己走去陪著皇爺爺。
“緊張嗎?”
朱元璋笑著問道。
朱炫點了點頭道:“有點,不過有皇爺爺在,孫兒也不怕,一定可以做到最好。”
“沒錯!”
朱元璋點頭道:“有咱在,什么都不用怕,就算你當皇帝了,只要咱還沒死,遇到什么事情,隨時可以來找咱商量。”
朱炫一聽,只好糾正道:“皇爺爺,大過年的,不要說死不死,皇爺爺一定是萬年萬萬年。”
“老王八都做不到萬年。”
朱元璋哈哈一笑,又道:“好了,回去陪你的小媳婦,不用管咱的。”
孤零零的一個人,這段時間,也逐漸習慣了,不覺得有什么。
朱炫想了想道:“要不孫兒讓文珪去陪你?”
“不用。”
朱元璋搖頭道:“咱又不是孤獨到這個地步,咱后宮的妃嬪還在呢!”
其實后宮妃嬪,除了馬皇后和郭惠妃,老朱對其他的根本瞧不上眼,現在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但又從來沒有傳后宮妃嬪來陪自己。
馬皇后的地位,無可取代,郭惠妃的同樣如此。
既然老朱這么說,朱炫不再要求什么,聽老朱的就是了。
他們分別之后,老朱回乾清宮,朱炫到坤寧宮陪沐沅君。
朱棣他們,走到皇宮外面。
“父皇老了。”
朱棣感嘆了一句。
老了,說明快要去了。
一旦父皇不在,他們認為,就算自己不動手,朱炫也會首先動手,先對付他們,必須會削藩。
“父皇老了,我們的準備,也足夠了。”
朱橚狠聲道:“不過接下來的時間里,還要盡量地籌備軍餉,準備多一些糧食,還有槍械彈藥等,能存多少算多少,有的事情我們不做,他也會強迫我們做。”
“是啊!”
朱楩贊同的說道:“走到了這一步,我們再也無法回頭,唯有一路走下去。”
“走一步,算一步吧!”
朱棣嘆了口氣,道:“你們先回去,安分守己一些,不要有太多想法,要不然小心被搞了。”
關于這一點,朱橚他們深有體會。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被搞怕了。
偏偏被搞了,他們又不敢做什么,萬一鬧大起來,就是他們的不對,畢竟不占理的人是他們了。
“回去吧!”
朱楨也說道。
他們各自分開,各自回家。
朱高熾也在回去的路上,走了沒多久,看到朱棣從另外一個方向回來。
“爹,你不用陪五叔他們喝酒了?”
朱高熾好奇的問了一句。
關于父親的事情,他不知道可以說些什么,反正也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