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快,來到秦淮河邊上。
這里的紙醉金迷,體現得更直觀,游人甚多,各種各樣的人都有,有人單純做生意,有人單純尋歡作樂。
朱炫看了一眼這里的情況,嘆道:“不愧是秦淮河。”
他們無不低下頭,同時又要戒備,畢竟身邊路過的人太多,擔心有什么歹人混在其中。
“哪家青樓,是五叔的?”
朱炫又問。
根據西廠的情報,藩王在京城也有青樓,還有部分是那些勛貴開的,能把青樓開在京城的人,肯定有身份有地位,有權也有勢,不是那么簡單。
“回殿下。”
侯顯對青樓背后的人,了如指掌,又道:“周王殿下的青樓,不在陸地上。”
“船上?”
朱炫放眼看去,秦淮河上還有不少游船。
那些船只還是挺大,除了正常用來貨運,或者游客觀賞,剩下的是青樓作用的船,不少客人就好這一口。
還有部分畫舫,是一些大型青樓的產業。
一些比較有名氣的青樓女子,有自己單獨的畫舫,招待一些特別的客人。
不得不說,古代的人把風塵行業玩出花來,他們玩的花樣也是真的多,各種各樣都有,可以滿足不同口味客人的需要。
周王朱橚早就被朱炫榨干,但還沒完全榨干。
得知周王在金陵還有產業,朱炫就有了一些特殊的想法,想要把周王最后的財路都斷了,既然要削弱,那么需要一刀削弱到底,不要手軟,看他還能怎么辦。
只有不斷拉仇恨,未來的藩王,造反的可能性才會更大。
還是那句話,他們不造反,未來的朱炫,還不好對他們做點什么,等的就是造反。
“是的。”
侯顯低下頭道:“但是,周王的船,又不只是周王的。”
“意思是說,和別人合伙?”
朱炫問道:“和誰合伙了?”
侯顯說道:“徐家,徐增壽。”
此言一出,朱炫身邊的人,頓時安靜了。
那可是徐家,朝中勛貴之家,竟然和周王有如此緊密的關系,只要認真想一想就明白這樣不對勁,也不太行。
雷綱的感受,可能還不是那么直觀。
但是,李旭不一樣,有一種徐家可能要玩完了的感覺。
想到徐妙錦還是朱炫的妃子,他心里在想,應該沒那么快玩完,但是徐家一定要有很大的麻煩,作為勛貴家族,竟然私通藩王,問題很嚴重。
“徐家的人,都是傻子嗎?”
李旭心里在想。
他們李家那么低調了,徐家還和藩王有聯系,這不是傻子,又是什么?
那個徐增壽,真的傻到家了。
“又是他?”
朱炫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笑了笑。
之前徐增壽和朱棣的關系不清不楚,朱炫看在妙錦姐姐的份上,敲打過一次,沒有計較太多,沒想到此人死性不改。
這家伙,真不是個安分的人。
根據朱炫記得的歷史,徐增壽就是負責給朱棣通風報信,最后被朱允炆給殺了。尐説φ呅蛧
不查一查青樓,還不知道背后還有這種事情,青樓這件事查得好,西緝事廠做得也好。
“殿下。”
李旭問道:“要不我們,把徐增壽帶回來?”
朱炫搖頭道:“沒這個必要,哪艘船是五叔的?”
他還有別的想法,暫時放過徐增壽。
“殿下,這邊!”
侯顯肯定比誰都要清楚,朱橚的船在何處,便在前面帶路。
那艘大船,正好停靠在岸邊招攬客人。
船上的人,剛看到朱炫他們靠近,馬上有人過來迎接,再看朱炫他們衣著不凡,氣勢不俗,一看就是城內有權有勢的人,必須好好招待。
這里可是大明帝都,天子腳下,隨便砸一塊石頭,都有可能砸中一個大官,這些青樓女子對于有權貴來光顧,一點也不覺得意外,熱情歡迎就行了。
“公子,里面請。”
“請問公子,需要幾個女子呢?”
“想喝點什么酒?”
好幾個風塵女子,圍在朱炫身邊。
朱炫給了雷綱一個眼神,把她們給隔開,又道:“給我找一個,靠窗邊的位置,不用女子陪,送一壺清酒來就行了。”
言畢,他往里面走。
李旭很懂事地,拿出幾枚銀幣丟給她們。
那幾個圍上來的女子,無不大喜。
來這里的客人,各種要求都有。
她們對于朱炫只喝酒的要求,也不覺得奇怪,馬上有人前去安排。
朱炫很快得到一個,靠近窗邊的位置。
往外面看去,就是秦淮河的景色。
也不怪他們會把一艘船作為青樓,在這船上,確實另有一番風味。
又過了一會,船上的客人足夠了,船只離開岸邊,開始在秦淮河上游玩。
船上除了有人陪酒,有某些不可描述的活動,還有戲劇可以看,朱炫所在的位置,往外面一看,正好就是舞臺,可以清楚地看到大戲。
“這里確實不錯,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喜歡來。”
朱炫感嘆道。
青樓里面,有吃有喝,還有玩。
第一次逛青樓的他,認為什么都是新鮮的。
“李旭,你的表情,有點奇怪。”
朱炫的目光落在李旭身上,好奇地問了一句。
李旭低下頭道:“殿下,臣……臣看到一個很眼熟的人。”
“誰?”
朱炫說著,便順著李旭的目光看去。
只見在不遠處,一個明顯喬裝打扮的男人,正在抱著一個風塵女子,一邊喝酒,一邊看戲,還一邊上下其手。
“黃子澄?”
朱炫有些驚訝地說道。
那人正是翰林學士黃子澄,曾經朱允炆身邊的大聰明。
朱炫當了皇太孫之后,基本沒怎么理會過他們,曾經提出過削藩,但是被朱炫含糊拒絕,黃子澄和齊泰二人,平平淡淡地在朝中當官。
之前彈劾青樓事件,過去了沒多久。
黃子澄就出現在這里。
要說是巧合,肯定沒有人愿意相信。
“他居然在此。”
朱炫覺得有趣了。
這位大聰明,也是個管不住自己的人。
“殿下,不止黃大人。”
雷綱又道:“臣注意到,對岸的船上,也有一個眼熟的人。”
朱炫往窗外看去,對岸的距離有點遠,但雷綱的眼神很好,那么遠也能辨認出來是誰。
“有沒有望遠鏡?”
朱炫沒有那么好的眼神。
雷綱馬上拿來一個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