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紞的動作很快。
朱松他們的動作也不慢，得到張紞的請求，知道科舉有人作弊，朱炫要換試卷的時候，直接開動印刷線，首先印刷新的試卷。
幸好試卷的數量不是很多，再加上印刷廠里面什么東西都有，過了沒多久就印刷完畢，張紞再匆忙地送了回去。
至于那些監考的人，在這同時全部被換了一批。
閱卷的名單，朱炫還在確定中，要選的是那些，特別正直，比較在乎名節的人去閱卷。
監考的人迅速到位，他們聽說考場出現作弊現象，還捉了好幾個考生，無不緊張了，但試卷還沒到，暫時沒有做什么。
那些待考的考生，大部分還是緊張的。
并且等的時間越長，他們越感到沒有信心，很多時候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說的便是如此。
張紞得到試卷，終于回來了。
此時，已經是正午。
朱炫讓侯顯出去，買了幾個包子回來，簡單地先填飽了肚子，看到張紞回來，他把兩個包子遞過去，道：“你應該還沒用午飯吧？先吃了，再干活。”
“臣……不敢！”
張紞低下頭，哪敢隨便要朱炫的包子。
“讓你吃，你就吃吧！”
朱炫說著，嘆了口氣，又道：“都好了？”
“好了！”
張紞把試卷放下，再將包子接過，其實真的很餓，但是他也不敢先吃東西再回來，畢竟科舉重要，整個朝堂的人都在盯著科舉的事情。
“剛才你離開不久，錦衣衛又捉了幾個作弊的人，都是有證有據。”
朱炫把那些作弊的工具，放在張紞眼前，又道：“我早就說了，發現了一個蟑螂之后，你的家里有可能已經是蟑螂窩了。”
“是臣錯了。”
張紞惶恐道。
朱炫擺了擺手道：“好了，你下去分發試卷，已經拖延了一個早上，再拖下去，就真的耽誤了考試，也讓下面的考生有情緒，不過給我留下一份試卷。”
“是！”
張紞留下一份試卷，便首先下去了。
朱炫拿起來看了一會，確定這份新的試題也沒有問題，放心地讓他們考。
只不過，他還沒把老六的事情告訴張紞，如果讓張紞知道，老六還能把試卷弄到手，不知道這位吏部尚書能有多震驚。
不告訴張紞，是不想打草驚蛇，慢慢地追查。
“考試，開始！”
張紞到了樓下，把試卷分發給所有監考的人，又道：“相信你們都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科舉是我們所有讀書人一大盛事，但有人非要破壞，耽誤了我們的時間，希望大家重新心情，繼續考試，大明的未來，全靠你們了。”
停頓了下，他又道：“如果還有人，準備了作弊的手段，主動地站起來，若是隱瞞，而不自首，再讓錦衣衛查到，剝皮實草都是輕的。”
此言一出，又讓一些讀書人感到心驚。
只不過，在張紞的警告、威脅之下，并沒有人主動站出來自首，好像真的沒有人作弊了。
“發卷！”
張紞的目光，淡淡地掃視而過，讓人把試卷分發下去。
拖延那么長時間的科舉，終于可以開始。
那些讀書人，終于放下提起的心。
就在發卷了沒多久，蔣瓛帶著老六回來，直接把人帶到二樓。
“殿下，人已經帶到。”
蔣瓛把老六丟到地上，再將從老六身上找到的那些大明寶鈔，全部放在桌面上，道：“這就是從他身上找到的錢。”
朱炫看了一眼那些錢，淡淡道：“看來在你這里作弊的人，數量還不少，我現在捉到的人，應該還不全，聽說你連試卷都可以弄到手？朝中的官員，誰是你的靠山？”
看到那些大明寶鈔，朱炫基本可以斷定，捉的人還不全。
如果能弄到試卷，此話屬實，而不是吹牛，那么攜帶作弊工具，只是最基本的手段，肯定還有更高級的，他們把作弊的內容，都記在腦海里面。
換了一份考試試卷，絕對是最正確的選擇。
只不過，老六什么都不說，一言不發。
“朝中官員，還不足以當你的靠山。”
朱炫想了想，便分析道：“你的背后，肯定還有人，我倒是想知道是誰，既然不肯開口……蔣瓛把他帶走，看你們錦衣衛，能不能撬開他的嘴巴！”
“一定能！”
蔣瓛很有信心，隨后讓人把這個人帶下去了。
“那個書店，搜過了沒有？”
朱炫又問道。
蔣瓛低下頭道：“安排人在搜了，臣知道殿下想見這個老六，第一時間把人帶回來。”
朱炫說道：“那么，我等搜索的結果來了，再回宮，應該盯著的官員，盡量地盯著，可以逐漸放消息出去，有人作弊，老六被我們捉了，看哪個官員最慌張。”
“是！”
蔣瓛明白，這是故意的打草驚蛇。
故意地驚動了他們，如果有問題，一定會暴露了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逃不出他們的控制。
朱炫等了沒多久，負責搜查的錦衣衛回來了。
“殿下，你看……”
蔣瓛用顫抖的雙手，把一張紙送到朱炫面前，心里在想，可能又有很多人要死了。
這張紙上面的內容，正是考試的試題。
朱炫看得眉頭一挑，問道：“在書店里面找到的？”
“沒錯！”
蔣瓛說道。
“果然……你篩選一下，把可能接觸到試卷的人找出來。”
“包括負責印刷試卷的人，都好好審問。”
“盡快撬開老六的嘴巴，我想知道到底是誰。”
朱炫現在，真的很想殺人。
試題泄露，如果說和官員沒關系，根本不會有人相信，他們內部，有內鬼。
“是！”
蔣瓛又下去了。
“回宮！”
朱炫現在，有點頭疼。
心力交瘁！
回到宮里，他首先去找的是老朱。
此時的朱元璋，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坐在乾清宮喝茶，而不是去種地。
文珪好像感受到，現在的氣氛有點不對勁，安靜乖巧地坐在老朱的身邊，只是寫字，也不敢打擾太爺爺想什么事情。
“皇爺爺已經知道了？”
朱炫首先問道。
“知道了，想不到啊！”
朱元璋生氣道：“咱也想不到，朝堂內部，會變成這樣，都是咱的不好，沒能把一個完整的大明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