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漢人老祖宗,真的會享受啊!”
李景隆在心里又是感嘆。
老祖宗攻打西域,從來不是為了那幾顆葡萄,為的是比葡萄更好的東西。
現在的那個胡姬,就在喂李景隆吃葡萄,優哉游哉,又很美滋滋地享受,讓他都不想回去金陵了,突然發現在這里的小日子,還是很不錯。
山高皇帝遠,無論做了什么,京城那邊都管不著。
“李景隆!”
便在此時,李景隆的妻子袁氏生氣地走了進來,憤怒道:“你在做什么?”
那個胡姬看到袁氏來了,慌張地站起來,局促不安地低下頭,作為她這樣的奴婢,差不多就是奴隸,沒有任何人權可言。
就算袁氏當場把胡姬殺了,也不可能有什么問題。
“你好大的膽子!”
袁氏憤怒地走過去,一把揪住李景隆的耳朵,把李景隆給提了起來。
李景隆突然被自己的夫人偷襲,有些手忙腳亂,連忙道:“夫人,輕點,不要亂動。”
袁氏這才放開李景隆,輕哼道:“輕點?我還想把你整個耳朵擰下來!”
說著,她的目光,落在那個胡姬身上,冷聲道:“好啊你,花了那么多錢,買一個胡姬回來,我嫁入你們李家那么久,一直相夫教子,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
他們夫妻之間,其實是有過吵吵鬧鬧。
但是,夫妻感情還是不錯,現在的這些吵鬧,對他們來說習慣了,并沒有什么,大概就是一種情趣。
李景隆也不至于因為這樣勃然大怒,笑道:“夫人,你這是要做什么?我把她買回來,只是伺候我,你肯定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再也沒有其他人。”
那個胡姬依舊站著,什么都不敢做,也什么都不敢說。
聞言,袁氏的怒氣,這才消退了些。
“殿下讓你在火州,就是為了鎮守火州。”
“你卻在這里花天酒地,貪圖享樂,如果讓殿下知道了,看他會把你怎么樣?”
“都一把年紀了,你也不知道上點心,如果再和以前那樣被殿下冷落,看你還能怎么辦!我們李家,早晚敗在你的手里。”
袁氏又生氣了。
這是為了他們李家的前程生氣,如果在火州的事情做不好,將來又得不到殿下的賞識,他們李家早晚得完全沒落,什么都沒有了。
當初,袁氏跟隨李景隆一起來火州,不是為了來吃苦,而是為了讓李景隆可以安安心心地做應該做的事情,不是在這里花天酒地。
“夫人,怕什么?”
李景隆的本性就是如此,是個紈绔子弟,本性難移,滿不在乎道:“金陵距離火州那么遠,殿下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的事情?更何況,去年殿下早就把亦力把里徹底打服,西域里面的人,無不服了我們大明,在這里一點問題都沒有……”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聽到外面傳來一聲驚呼。
“曹國公,不好……不好了!”
尹吉兒察火急火燎地跑進來,一邊跑還一邊高聲呼喊。
好像真的發生了什么大事。
“你才不好!”
李景隆一聽,生氣道:“我現在好得很,什么都好,你他娘的才是不好,又發生什么事情了?”
尹吉兒察說道:“我們西域里面,突然出現了很多馬賊,他們的身份、來自何處都無法確定。但是,馬賊無惡不作,到處燒殺搶掠,過往的商隊,沒多少能幸免,不管西域人還是大明人,他們都殺、都搶!”
“什么?”
李景隆剛才還說,在火州沒有任何問題,一切都是安好。
哪曾想,問題那么快就來了。
還來得這樣突然,讓他們猝不及防。
“怎么辦?”
“怎么辦?”
李景隆這輩子,都沒遇到過什么大事。
唯一遇到最大的事情,就是當初跟隨朱炫去打高麗,還有去打吐蕃,但那時候有朱炫負責指揮,還有藍玉作為主將,李景隆差不多就是打醬油的。
如今這種事情,落在李景隆的肩膀上,讓他霎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從來沒有過,應對這種大事的經驗。
尹吉兒察:“……”
這個大明來的大人,看起來很不靠譜的樣子。
這樣就慌亂了,他都還沒慌,大明皇太孫安排這家伙來,好像不太行啊!
“你看看你!”
袁氏聽到事情好像很嚴重的樣子,這就生氣了,輕哼道:“我讓你別只想著花天酒地,好好地干活,你就是不聽,你看現在怎么辦?”
李景隆說道:“你以為我想的啊?”
“好了,你們別吵了。”
尹吉兒察連忙說道:“我們現在要做的,當然是剿匪,派人去追尋馬賊的行蹤,將他們一網打盡,同時聯系馬哈麻,讓亦力把里也一起出手。”
李景隆說道:“對,沒錯,你說的都對,傳我的命令,大軍全部集合,我們要去剿匪!”
說完了,他還不忘讓人發電報回去給朱炫,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準備到軍營帶兵打仗,袁氏也跟著去。
尹吉兒察當然不會留下,也得安排好這件事。
只剩下那個胡姬,留在風中凌亂。
理塘。
“就在這幾天,突然有那么多人反對我們,都快把我們說成妖孽,這是怎么回事?”景清不解地問。
整個大明的周邊,除了北方的草原,都在發生動亂,理塘這邊也不例外。
景清來了理塘也有一段時間,他正在認認真真地進行同化、貿易,再傳播他們大明儒家的文明,但是誰也想不到,突然遭到了當地百姓劇烈的反抗。
那些百姓,對景清等人,喊打喊殺,將其形容成了妖孽。
甚至還有人要圍攻景清他們,放火燒了衙署,說是要除妖,除了百姓,還有不少密宗的僧侶都來了,全部是把景清他們當作妖孽看待。
那些僧侶就念經除妖。
直接把景清他們,給整不會了,也都被整蒙了,完全搞不懂這是為什么。
要不是景清下令,打死了一些人,再有大軍鎮壓,火器兇猛,景清擔心自己真的被燒了。
“不應該的啊!”
侯志走來走去,滿臉不解地說道:“我們沒有觸犯任何禁忌,在理塘做的事情,無不合情合理,一切都是正常的,怎么可能會這樣?”
正常來說,根本不可能存在,有百姓反抗他們的情況。
但是現在,又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