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最好!”
朱炫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道:“那些外族士人,有沒有什么特別要求?”
張紞說道:“暫無,除了幾個高麗的人像是來湊數,其他士人來大明,其實都很認真地看書,勤勤懇懇,有不懂的,還專門到國子監請教。”
停頓了片刻,他又道:“這一份虛心,即使很多大明士人,也未必能擁有。”
除了幾個湊數的人,其他的外族士人,還是真心想在大明當官,只要能進入大明官場,他們算是功成名就,能夠親自體會大明的繁華。
當大明的官,要比當其他任何地方的官都要好。
“也就是說,外族人進來當官,暫時沒有別的問題?”
朱炫問道。
“暫時沒有。”
張紞回應道。
朱炫放心了,又道:“這是我主持的第一個科舉,一切正常就好,你們盯著下面的人,如果我們大明士人要鬧,或者有什么問題,盡快上報。”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沒別的問題。
維持著穩定,這樣足夠了。
“是!”
張紞連忙道。
說完了,他躬身一拜,再退下去,繼續回去處理關于科舉的事情。
殿下主持的第一個科舉,其實有一種很特別的意義,既然是第一次,那么要求的是盡可能地完善、完整,不要出現任何錯漏,這才對得起這份意義。
如果做錯了什么,讓朱炫感到不喜,那么他們這些官員的責任,隨之大了!
張紞還是分得清,這些問題的。
“科舉,改革了很多,其實還是改不掉,必須完全依靠儒學這個問題。”
朱炫心里尋思著。
其實很想把選官制度,完整地更改一下,但這個步子跨得更大,基本上做不到,在這個時代背景之下,除了科舉制度,再無其他合適的選官制度了。
幾百年后那些公務員制度,對大明而言,完全不適用。
朱炫只能這樣空想了一會,再把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丟到腦后,想了那么多,其實還是浪費時間。
發展了千年的科舉,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很完善了。
之前老朱改掉的,只是儒學在其中的比重,把八股取士改了,不用再寫八股文,加入了一些真正用來治國的策論,現在正在沿用下去。
不用再改,就怕改了會發生什么不好的后果,改出了大問題。
“暫時這樣吧!”
朱炫心里嘀咕,時代的局限性擺在眼前。
制度的局限性,也是如此。
注定了,他不能更改太多。
各種的想法,暫時丟到一邊,朱炫繼續看其他奏章。
丁家巷。
趙云勝又來了這里,看到那個寡婦,依舊在擺攤賣豆腐,前來吃豆腐的客人,也是一如既往的多,豆腐攤的前面,其實都是人。
“老板娘,生意不錯啊!”
趙云勝剛走過來,便是大喝一聲。
這里的那些男人基本都認識趙云勝,看到他來了,無不發出一聲大笑,好像知道只要趙云勝一來,必定會發生什么事情。
這段時間里面,趙云勝對寡婦,展開猛烈的追求攻勢,死纏爛打地追。
只要把人追到手,就有信心得到他們白蓮教的各種情報,那些男人看到趙云勝追得這樣大膽,各種呼聲還是不斷的,都在為趙云勝喝彩加油。
他們也只是來占便宜,都不敢像趙云勝這樣大膽。
其實這些人,只是有賊心,沒有賊膽,只能過來看一看。
寡婦看到又是趙云勝來了,臉色首先陰沉下去,好像很不想看到此人,但是又不否認這段時間的趙云勝,對自己真的很好。
好幾次有人要來鬧事,都被趙云勝強勢趕走。
盡管這樣,寡婦對趙云勝還是沒有什么好臉色,覺得這個家伙,越來越討厭,來得越來越頻繁,要影響到她在金陵的任務,偏偏又不能對趙云勝怎么樣。
更加不敢殺人。
經常殺人的朋友都知道,殺了一個人,帶來的影響那是巨大的。
“給你買了點骨頭。”
“今晚熬點湯,補一補。”
“我看你最近都瘦了,臉色也蒼白,需要補一補血。”
趙云勝熟練地走過來,和回自己家一樣,把骨頭放下,再坐到一邊。
為了把白蓮教挖出來,打入他們內部,趙云勝這是“犧牲色相”,用美男計誘惑對方,心想自己真的不要太偉大,只要可以從寡婦身上,套出什么情報,那也是值得的。
“我都是為了大明!”
趙云勝心里很偉大地在想。
“多謝這位客官。”
寡婦無奈道:“不能讓客官破費,你還是把骨頭帶回去吧,我也不用補。”
她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把趙云勝的骨頭,像剁豬骨頭一樣,全部剁碎,再丟到巷尾喂那頭大黃狗,這個可惡的家伙,追求得那么明目張膽。
如果任務失敗,一定是這人的錯,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你不用,孩子也要。”
趙云勝很關心道:“你要知道,我對你是認真的,我從來沒試過對一個女人那么好,看到你和孩子都瘦了,我心疼啊!”
“你心疼個屁!”
寡婦的心里在吶喊,但臉上還得保持幾分笑容,搖頭道:“我一個寡婦,克死了丈夫,本來就算是個不祥之人,客官不要亂想了。”
趙云勝完全無所謂道:“不怕,我命硬,算命先生說,我可以活一百歲,活太久了容易變成老王八,想找個人來克一下,讓我少活幾年。”
說完了,他還有點無恥地笑了。
寡婦覺得自己從來沒遇到過,像趙云勝這樣厚顏無恥之人,徹底地被這個不要臉的家伙打敗,要不是無法動手,她會先把趙云勝弄死,免得自己有什么意外。
“可恨啊!”
寡婦心里在想,自己倒是想給趙云勝,用物理的方式,減少幾十年命。
只可惜,不能這樣做。
“老板娘。”
趙云勝又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相信以我的真誠,一定可以打動你的,為了你,我連死都不怕,以后你會明白的。”
寡婦只是給趙云勝翻了個白眼,心想我一點也不想明白,只是想安安分分地完成自己的任務。
只是想,讓趙云勝,離自己遠一點。
寡婦賠笑,只好給趙云勝,送了一碗豆花過去,骨頭最后還是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