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璟真的連馬六甲都過不了,就被梅殷拿下。
鄭和需要再去大不列顛,把岑家的人給收拾了,而梅殷帶上岑璟返航,很快回到番禺。
從船上下來,看到繁華的貿易區,就算伍永豐他們不在了,也不會那么快凌亂,梅殷感慨道:“貿易區是殿下的,是大明的,造福的是整個大明的百姓,而你們心里卻想把貿易區據為己有,呵……”
一旁被士兵押著的岑璟低下頭,他們確實想把貿易區據為己有,把這里變成自己的生財工具,哪怕皇帝換了,番禺貿易區的主人也不會換。
海外的貿易市場有多大,每天的利潤有多高,這么多年來,岑璟和伍永豐他們比誰都要清楚。
只要將其據為己有,就能擁有享之不盡、用之不盡的財富,無論怎么折騰,家里的錢都是用不完。
雖然說,以岑家和伍家現在的情況,只要家里不出紈绔子弟,或者沒有任何不良習慣,賺到的錢同樣也是用不完,但人性的貪婪,無窮無盡。
現在有的是很多,但他們想要的更多。
最好就是,把貿易區收入囊中。
梅殷又說道:“你們這樣,讓殿下心寒!”
“是我對不起殿下!”
岑璟搖了搖頭。
“這些話,你回去和殿下說吧!”
梅殷不管這貨如何,把人提著就下船。
事情發生得比較突然,也來得很短,貿易區很平穩,沒別的問題。
如果時間一長,那就不一定。
因此,在捉人之后,需要盡快接管里面的核心。
梅殷直接往衙署去,和郁新他們見面。
“梅駙馬!”
郁新他們齊聲說道。
“諸位客氣了!”
梅殷拱了拱手,再讓人把岑璟帶上來,道:“人已經拿下,接下來怎么做,都交給你們了,我還要去接管貿易區,這里不能亂。”
這里可是大明財政,最主要的來源之一。
如若亂了,大明的財政可能跟不上。
會造成很多、很大的麻煩,基建更沒辦法搞。
“把人交給我們即可,我在這里審問一遍,過兩天帶他們回京。”
郁新點頭道:“相信殿下,也很想見他們。”
聽到殿下想見,他們無奈嘆息。
當然也有人是害怕的!
接下來,等待自己的,大概是什么結果,他們也不難想象。
“好!”
梅殷點了點頭,就離開府衙,前去貿易區辦公大樓。
之前季文靖培養的,劉生等人,已經被郁新重新啟用,安排到辦公大樓里面。
這些人很熟悉貿易區的一切,他們知道的也很多,現在沒有岑璟的阻攔,可以很快進入工作狀態,這也是貿易區至今還沒亂的原因之一。
時間,又過了兩天。
郁新和紀綱把這里的事情,全部處理完畢,帶上捉了的人,一起回京,但把岑璟留下,畢竟岑家還有一些核心骨干沒捉到。
與此同時,他們也公開了,番禺貿易區的具體情況。
這也是朱炫的命令,他們不怕打草驚蛇,只要驚了,蛇才會動起來,如果蛇一直不動,有時候還不好做什么,畢竟大明的貿易區挺多的。
聽說番禺貿易區被徹查,岑璟和伍永豐等人全部被捉。
其他貿易區的人,無不感到震驚。
他們還是清楚,岑璟是皇親國戚,現在連皇親都不放過,其他貿易區的負責人心里慌得一批,番禺的已經查了,接下來很有可能輪到他們。
如果真的要來查,那么他們怎么辦?
要知道,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人,沒多少是干凈的。
打草驚蛇,蛇驚了,打草的人,才能判斷蛇的動向如何。
郁新并不清楚,其他貿易區什么反應。
他已經帶上所有人乘船回京,不過就在他回京的時候,岑瑞已經到了京城,剛到了就被錦衣衛控制,最后才是帶到朱炫面前。
“拜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岑瑞在朱炫面前,用力磕頭。
這次進京,為的是什么,他比誰都要清楚。
“起來吧!”
朱炫放下手中的奏章,這才抬起頭,看了岑瑞一眼。
岑瑞高聲道:“多謝殿下!”
他是站起來了,但還是很拘謹地站著,很小心翼翼,以前和朱炫見過那么多次面,還是第一次如此拘謹。
“我剛得到電報,岑璟被捉了。”
朱炫說道。
“他該死!”
岑瑞想都不想,直接說道:“在他第一次亂來開始,臣就知道他早晚有這么一天。”
朱炫好奇地看向了他,問道:“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什么,熟視無睹?”
岑瑞一聽,又跪下磕頭,顫聲道:“因為臣有私心,臣的子女,全部被岑璟帶到大不列顛,臣不想他們出事,岑璟現在越來越過分,已經不是臣可以控制了。”
確實很過分。
要知道岑瑞的子女,都是岑璟的堂弟堂妹。
為了自己的利益,岑璟還可以這樣喪心病狂,連叔父和兄弟都可以陷害。
朱炫感嘆道:“利益達到一定的高度,可以讓人不擇手段,不顧一切。”
貿易區給他們帶來的利益超級高,他們都可以看到,岑璟他們選擇不擇手段,什么都敢做,這就是資本了,但也不能不用。
這是一把雙刃劍,就看如何利用了。
朱炫不會因此取締貿易區,否則那些為了利益鋌而走險的人,可能更多,比如最開始的走私行為,貿易區又確實是大明財政的重要來源。
哪怕被岑璟他們這樣貪,每年在番禺貿易區收上來的稅,還是超級高的。
岑瑞聽了朱炫的話,繼續跪著不敢回應。
朱炫也不讓他起來,又道:“你知道我為什么,把岑家的人都捉了,但唯獨留下你這一脈的人不動?”
岑瑞說道:“請殿下指點!”
“因為,我相信你。”
朱炫說道:“花兒成親的時候,是你負責進京,和皇爺爺有過一番對話,你們說了什么,我是知道,正是那一番對話,讓我信任你。”
聞言,岑瑞回憶了一遍。
他當然還記得,對話的內容如何,大概就是朱元璋讓他處理廣西那些土司,但他是拒絕的,給出的理由很簡單直接,說是怕把其他土司都處理了,岑家就有可能變成最大的土司!
岑瑞不敢那樣,也對自己的家族,很不自信。
哪怕朱元璋,都覺得岑瑞是個能干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