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覺得大明想出兵,扶持倭國皇室。”
余矮子說道。
這個對于他們足利幕府而言,就是個致命的、毀滅性的打擊,現在要去軍營,豈不是說,大明想幫倭國皇室的可能性很大!
犬養久感到很頭疼,在想可以怎么辦。
“當然,還有第二個可能。”
余矮子繼續說道:“大明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扶持皇室,和你們幕府對著干,如果出兵幫皇室打敗幕府,那么皇室就是一家獨大,這樣很不符合大明的利益。”
這個理由,聽起來似乎不錯。
也很合理的樣子。
如果真的這樣,幕府豈不是還有機會?
犬養久的眼眸中,突然閃過了一抹光芒,認為自己還是太低估了國與國之間的各種關系,能有多么的復雜。
余矮子看了他一眼,便是笑道:“我還沒說完,你先不用開心,第二種可能,就是如果大明不想倭國被皇室一家獨大,但是又想打壓你們幕府,必定會給皇室一點支持,讓皇室有能力反抗幕府,但又滅不了幕府,讓你們倭國內部持續混亂。”ωww.xω㈧.ēΤ
不得不說,這個矮子的分析,還是很準確的。
把朱炫具體要怎么做,想了個大概,又使得犬養久陷入沉思之中。
“按照你說的,我們倭國接下來,豈不是要陷入無限的戰爭之中?”
犬養久問道。
朱炫的做法,就是要讓他們互相消耗,最終把一切消耗干凈,大明再強勢打進去,把島完全給屠了。
余矮子點頭道:“可能是這樣。”
犬養久更擔心了,連忙道:“一休宗純和后小松天皇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會讓倭國陷入戰亂?他們應該會拒絕的。”
余矮子哈哈大笑,好像在笑犬養久有多無知,提出的問題有多么的幼稚。
“你笑什么?”
犬養久不爽道。
余矮子說道:“一切都怪你們幕府,試想一下,如果你們幕府,不對皇室打壓得那么嚴重,不再那樣羞辱后小松天皇,仇恨也不會那么嚴重。”
停頓了一下,他冷笑著,繼續說道:“你們把后小松天皇打壓得太嚴重了,天皇對你們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現在有一個反抗幕府的機會擺在眼前,你覺得他們會不會接受?”
聞言,犬養久滿頭冷汗。
道理確實是這樣。
如今的皇室,急需一個反抗的機會。
誰能給他們機會,那么他們就支持誰,無論結果如何,也是沒所謂。
只能說,不擇手段了。
犬養久說道:“如果我們的將軍,和后小松天皇和解,你看還有沒有挽回的機會!”
他是想要足利幕府,打敗了皇室。
但是,并不想皇室和足利幕府,持久地打起來。
更不想看到整個倭國陷入無窮無盡的戰爭之中,對他們而言,百害而無一利。
余矮子搖頭道:“你們回去了,可以告訴足利將軍試一試,但我也不是要打擊你們的信心,成功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后小松天皇對你們那么痛恨,當這個恨,超出一定的程度,就會瘋狂了。”
犬養久最后的希望,好像都要沒了。
一時之間,確實不知道,可以怎么辦。
“大明,欺人太甚!”
犬養久怒吼道。
余矮子聽著就很想笑,明明是你們倭國野心太大,實力又支撐不起野心。
只不過,大明又確實很強勢。
強得能壓下整個倭國,甚至整個天下,讓很多外國人抬不起頭。
回到宮里,雪停下來了。
距離新年,還有一段時間。
不過朱炫剛回來,又收到禮部那些官員的奏章,說是出使來大明的使臣,再一次請求和朱炫見面,但朱炫繼續晾著,沒興趣現在見,過兩天再說。
這時,鐵秀英過來了。
“殿下,臣妾現在想回家走走,可以嗎?”
鐵秀英輕聲問道。
鐵鉉回來了,她要回家走走,無可厚非,也是正常的。
朱炫點頭道:“當然可以,這幾天留在鐵家,想不回來就不回來了,岳丈回來了,你得多陪一陪他,要不我陪你回去?”
鐵秀英哪敢朱炫陪自己回去,連忙拒絕道:“如果殿下陪我回去,皇爺爺肯定不給,朝中大臣也有非議,一定不能這樣。”
她還是很體貼大方,知道什么應該做,或者什么不應該。
不應該的那些事情,就得全部拒絕。
朱炫說道:“只能委屈你自己回去,幫我給岳父、岳母問好,想什么時候回來都行,不過要注意胎兒。”
“殿下真好!”
鐵秀英連忙點頭道。
朱炫笑道:“我們之間,還需要客氣那么多?”
鐵秀英歡喜地笑了,再然后就離開了,得準備一下才能回去鐵家。
朱炫想了一會,讓人送點東西去鐵家,給鐵鉉一些賞賜,鐵秀英回娘家,他不能沒點表示。
做完了這些,又是晚上了。
“殿下!”
此時,禮部的官員又來了,道:“前來大明的使臣,又在求見殿下,特別是瓦剌的阿都沁,如果再不見他們,于禮不合。”
又是那些使臣。
朱炫本想能晾多久算多久的。
看到禮部又來煩著自己,他猶豫了一會,道:“明天帶他們來見我吧!”
“是!”
禮部的官員,隨之松了口氣。
朱炫愿意見,那就行了。
總算可以給那些使臣一個交代。
送走了這個禮部官員,朱炫再翻看了一會奏章,好像沒啥可以處理,所有的政務已經處理完畢,就離開文華閣,回了東宮。
正好看到,鐵秀英收拾東西,準備出宮回鐵家。
“真的不用我陪你回去?”
朱炫問道。
鐵秀英搖頭道:“不用的,殿下的身份那么重要,跟我回去反而不合適。”
既然她說不用,朱炫不會繼續強求,目送了她離開東宮,就去找岑花和徐妙錦,以及歐珠她們。
“如果妙錦想帶文墨回去,也是可以的。”
朱炫說道。
徐妙錦微微搖頭道:“不用啦,我這樣就挺好的,回去了也沒什么可以做。”
除了岑花和歐珠,她們要回家走走還是挺容易。
既然沒有回去的意思,朱炫當然不會強行要求什么。
一個夜晚,就是這樣,平平靜靜地過去,第二天一早,早朝結束之后,朱炫下令,讓人把那些使臣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