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又過了一天。
最近幾天的風雪,貌似更大了。
朱炫出門之后,抬頭看去,白茫茫的一大片,積雪比昨天更深了,此時還有不少太監,忙碌著清理積雪,方便朱炫出行。
“先去內閣。”
今天還是不用上朝,朱炫直接去處理政務。
但是,還沒走出東宮,就得到一個太監來上報,說是鐵鉉在外面求見。
老丈人竟然回來了!
朱炫頗為意外,還回來得那么快,但也不算快了,因為從北平回來,可以坐火車,正常來說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到應天城外的火車站。
“帶他進來。”
朱炫不去文華閣,就在曾經的詹事府坐下。
等了一會,鐵鉉終于進來。
“鐵將軍,給奴婢即可。”
侯顯趕緊走過去,接過鐵鉉滿是雪花的披風,拿到外面抖一抖。
“有勞了。”
鐵鉉微微點頭,來到朱炫面前跪下行禮。
“免禮,起來吧!”
朱炫又大喝道:“來人,賜座,上熱茶。”
“一路上回來,天寒地凍,你也辛苦了,為了我一直留在北平,更是辛苦了。”
他又道。
“多謝殿下,這是臣應該做的,不算辛苦。”
鐵鉉畢恭畢敬道。
作為朱炫的老丈人,幫朱炫掌管軍權,其實很應該,他也不覺得有什么,又道:“秀英現在,還好嗎?”
想到鐵秀英懷上了孩子,鐵鉉現在還有點小驕傲,盡管和未來的太子無緣,是不是兒子也還不知道,但有了皇家的骨肉,就是一件光耀門楣的事情,他的心里歡喜得很。
“秀英很好。”
朱炫自然能理解,鐵鉉想見鐵秀英的心,又道:“等會你再去看看,對了,我讓秀英回家住兩天,好好地陪一陪你們。”
鐵鉉趕緊擺了擺手道:“不行,這樣很不合規矩。”
朱炫笑道:“無妨,在東宮,規矩都是我說了算,你們挺久沒見過面,秀英肯定想娘家了,又懷上孩子,很應該回去走走。”
“多謝殿下!”
鐵鉉趕緊起來,再行了一禮。
他當然希望鐵秀英可以回家住兩天,但有些規矩又不能破壞,否則朝中那些御史、給事中又要噴人,但朱炫開口了,應該沒什么問題。
“我離開之后,北平應該沒別的事情了吧?”
“朱高熾回來之后,和我說過北平一切安好,但我又不是特別信任他。”
朱炫言外之意,就是比較信任鐵鉉。
順便拉一下,雙方的關系。
“把白蓮教的妖人,該捉的都捉了之后,北平一切正常。”
“宣府那邊,同樣沒事。”
“我們大明北邊,暫時再無白蓮教妖人的蹤跡,大概是跟著韓鈞,逃到草原去了。”
鐵鉉說道。
他當然知道韓鈞和白蓮教,還有偽明等的關系。
朱炫聽著,感嘆道:“但是白蓮教妖人,沒有那么容易被消滅,我們拔了他一次根基,但韓鈞肯定還會重組一次,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鐵鉉感嘆道:“確實是個麻煩,不過只要殿下一道命令,臣明年就能帶兵深入草原,把偽明滅了,把韓鈞也滅了。”
只要韓鈞一死,白蓮教沒有明王,應該重組不起來。
明王就是他們的信仰,摧毀了信仰,或許還可行。
“到時候再說!”
朱炫并不急著,對偽明動手那么快。
還是按照他們的計劃,到時候讓朱高煦兄弟打進去,同時給軍校的學生一個練兵的機會。
現在的朱炫,確實沒有對偽明動手的意思。
鐵鉉多少都知道一些,關于朱炫未來的戰略安排,明白朱炫接下來準備做什么,到時候他聽從安排即可。
朱炫又道:“你回來了,先去看一看秀英,我知道你肯定很想秀英了。”
鐵鉉確實挺想的,連忙說道:“多謝殿下,臣這就去看一看。”
朱炫安排侯顯,帶鐵鉉過去鐵秀英居住的那個宮殿,先讓他們父女團聚。
送走了鐵鉉,朱炫安靜地想了一會,暫時把這些事情丟到一邊,還是繼續處理剩下的政務。
只不過,今天又得到鴻臚寺的消息,說是一休宗純等人,還想見自己,朱炫晾著不見,等到想見了再見,這樣還不晚。
現在的事情還是挺多的,暫無興趣見那些倭人。
只不過,鐵鉉剛走了沒多久,侯顯又進來通傳,說是季文靖回來了。
“季先生總算回來了,快傳他進來。”
朱炫聽到季文靖也回來了,還是挺驚喜的,不知不覺就一個多月過去。
火州那邊的事情,現在全部交給李景隆折騰。
等了沒多久,季文靖終于進門。
“拜見殿下!”
季文靖恭敬道。
朱炫說道:“季先生不用和我多禮,侯顯搬一個椅子過來。”
等到季文靖坐下來了,朱炫又道:“李景隆在火州,還好吧?”
季文靖說道:“也還行,規規矩矩,不會有特別大的過錯,同時也不會有特別好的成績,讓他管理火州還是沒問題的。”
這就是李景隆的能力,不算出彩,但又不會太差。
“季先生是說,他能在火州,平穩地發展下去嗎?”
朱炫覺得,對于李景隆來說,能平穩一點就好。
沒有太多要求,只要穩定發揮,不要浪,不要當大明戰神,不再帶兵,就是最好的結果。
季文靖點頭道:“沒錯,他能穩住。”
朱炫又道:“那是季先生在的時候,他可以穩,現在季先生不在,又怎么樣呢?”
季文靖肯定道:“我不在了,他也不會有問題,都可以穩住。”
“那就行了!”
朱炫放心地說道:“未來的五年,把火州交給李景隆,如果實在做不好,我有他好看。”
聞言,站在一旁的李旭,渾身一個哆嗦。
他心里暗暗在想,希望自己父親正常一點才好,千萬別亂來,他們李家的生命安全,全部在李景隆身上了。
“殿下,你當著李旭,這樣說曹國公,不厚道了。”
季文靖哈哈一笑。
李旭只好說道:“殿下,臣……沒事的!父親就是紈绔慣了,你狠狠地懲罰他,才能有效果。”
他也不敢求饒,或者說其他。
只知道態度好一點,好讓朱炫滿意。
朱炫哈哈笑道:“你還會大義滅親?對待你爹,確實需要嚴厲一點,不嚴厲他就要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