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炫正在召見景清。
接下來的事情,朱元璋全部交給朱炫負責,整個大明的國事,都在朱炫的手中,當然也包括怎么安排景清去西南一事。
安排景清其實很容易,找吏部說一下,再讓景清出發即可。
朱炫說道:“皇爺爺那邊,已經同意了我的安排,你可以去理塘,為我開展茶馬貿易,這個任務還是很重要的,不過你陪我在北邊走了那么久,也知道應該怎么做。”
對于景清,他還是能信任。
這個人挺忠心,也有能力,可以用。
“另外,侯顯的家人,就在西南地區,我和他說過了,相信他也和你提到過了。”
朱炫繼續說道:“你到了地方就可以聯系侯顯的家人,有當地人輔助,要做點什么還是比較容易,如果能用就用,不能用也不要勉強,不用專門給侯顯面子。”
景清連忙點頭道:“侯公公確實和臣說過,臣明白應該怎么做了。”
朱炫說道:“那就行了,我這邊暫無別的要求,你有問題也可以提出,就算現在不想去,我也可以給你這個機會,但過了這個時間再說不想去,我只能不客氣了。”
景清躬身拜道:“臣愿意去西南,沒有任何問題,請殿下準許。”
朱炫對于景清,還是挺滿意的,點頭道:“這段時間,你可以在京師待著,也可以回去見一見家人,今年不用著急,過完這個年了你再去西南也不晚。”
“多謝殿下!”
景清感激地說道。
接下來應該怎么做,他當然很清楚。
再過了一會,他就被侯顯帶下去。
朱炫回來之后又處理完了一件事,感到放松了很多,想了想是否還有其他事情沒處理好的時候,侯顯來傳,蔣瓛在外面求見。
現在沒有處理好的,并且最重要的,還是朱允炆書信這件事。
聽到蔣瓛求見,他就傳蔣瓛進來。
“拜見殿下。”
蔣瓛進來了,首先跪在朱炫面前,在這瞬間他感到有些害怕。
即將把最新的調查結果上報,想不害怕也難了,不知道殿下會怎么處理,會不會很生氣,以及覺得他們錦衣衛的人知道得太多了。
“查到了?”
朱炫問道。
“查到了。”
蔣瓛只好說道。
這一次居然還能查到,使得朱炫感到了意外,也不知道他們查的結果如何,道:“結果呢?”
蔣瓛從身上拿出一份奏章,雙手高高舉起。
他不敢直接開口,只是用奏章的方式,送來給朱炫看一看,再等著看朱炫的反應。
侯顯接過來,放到朱炫面前。
只是,朱炫還沒看完,就已經猜到最后的結果,看到描述的調查整個過程,以及各種結論的推理內容,首先沉默了好一會,再耐心地看下去。
看到了最后,只見結果和自己想的一樣。
“果然是內部出問題了。”
朱炫心里感嘆,這個內部,還是他們所想的那種內部,問道:“皇爺爺知道了嗎?”
蔣瓛搖頭道:“臣還不敢送過去給陛下。”
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得先讓朱炫確定了,才知道能不能送去給老朱。
如果還沒有確定,而事情又比較嚴重,讓老朱看了勃然大怒,蔣瓛知道自己的小命肯定保不住,一定會死得很慘。
朱炫問道:“你確定,調查的結果,完全沒有問題?”
蔣瓛肯定地說道:“臣可以肯定,一點問題都沒有,這些都是臣和趙云勝一起查出來的。”
他確實不敢貪功。
這一份功勞,如果單獨貪了,還擔心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這就有點意思了。”
朱炫想了想說道:“不過也正常,他們是親兄弟,互相幫忙其實很合情合理,三哥有沒有問題?”
蔣瓛說道:“根據我們的調查,衡王殿下暫無問題。”
“繼續查!”
朱炫說道:“但是要小心地查,別給我打草驚蛇,徹徹底底地查清楚背后的問題,有任何線索,第一時間上報。”
“是!”
蔣瓛鄭重地點頭,但又小心翼翼地問:“殿下,我們不行動嗎?”
其實已經查出來了,要行動捉人完全沒問題,應該又能捉了一大批白蓮教余孽。
“放長線,釣大魚,先不捉人。”
朱炫的腦海里,快速思索了一會。
現在捉人,其實也是打草驚蛇,很容易暴露什么,倒不如像對待北平那樣,任由他們野蠻發展,隨意生長,想辦法在背后盯著即可,倒是想看看他們能發展到什么程度。
一直這樣下去,得到的收獲應該不小。
另外,他還不想讓老朱知道,自己的孫兒又如此的叛逆。
有了朱高煦他們的叛逆,已經足夠了,如果再有一個,還是嫡系,朱標的兒子如此,只怕又會受不了這個刺激。
老人家是不能有任何刺激,得慢慢地修心養性,朱炫的考慮越來越多。
“臣明白了。”
蔣瓛應聲說道。
很快,他就離開了。
朱炫繼續看了看蔣瓛上報的奏章,只見上面的內容,越看越讓人感到炸裂,他也從來沒想過朱允熙會變成這樣。
讓他開始懷疑,朱允熞其實也變了。
只是把自己掩飾、隱藏得特別好,別人看不出來,錦衣衛也查不出有什么,他們兄弟幾人,一定都有問題。
但是,也正常。
朱允炆永遠回不來,被打上反賊的標簽。
呂氏沒了。
呂家全家,都被老朱收拾。
他們什么都沒有,對朱元璋和朱炫應該很痛恨,再有朱允炆配合白蓮教折騰一下,做點什么都是正常的。
打算繼續放長線釣大魚,朱炫也不把錦衣衛捉了的人現在就放了,暫時關著,做得更真實一點,這才是放長線釣大魚。
“明天,再見一見他們。”
朱炫心里在想:“既然安排得如此嚴密,把一切做好了,朱允熙為何還故意把書信拿出來,暴露了他們的問題呢?”
正常來說,不應該主動暴露。
但是,他們故意暴露。
如果沒有那封書信,就沒有現在發生的,那么多事情,他們可以順理成章地潛伏在京城。
“他們一定為了什么。”
“為的到底又是什么呢?”
朱炫同樣搞不懂這個。
可以肯定的是,這樣做絕對不會亂來。
具體結果如何,唯有等待錦衣衛的人,繼續深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