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洮的貿易區,對阿爾丁還是很友好的。
這個部落的不少人,曾到過貿易區交易,換到過不少好東西回來。
只不過,他們這里不算資源豐富,最多就是拿羊、羊毛等去交換,這東西在其他地方并不少,要說耗牛等又不是可以隨便交換的,那么他們去臨洮的優勢不是很大。
大部分人只是去嘗一嘗鮮,然后就回來了。
既然優勢不大,去了也得不到多大好處。
不如不去。
阿爾丁他們正是這么想的,很快就對貿易區的熱情冷淡了很多,也把這事情簡單地說了說。
“如此,可惜了。”
歪思說道。
阿爾丁不在乎道:“也沒什么可惜的,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要保持平常心。”
說完了,他又是爽朗一笑。
歪思說道:“其實我來找阿爾丁爺爺,需要請你幫忙的,正是關于臨洮馬市的事情。”
“什么事?”
阿爾丁問道,如果可以幫忙,以他和馬哈麻的關系,一定幫。
“我們想掠奪臨洮的馬市。”
歪思這才說明了來意。
“什么?”
阿爾丁猛地抬起頭,好像聽到什么不可置信的話。
臨洮馬市的背后,可是大明皇太孫殿下。
大明的實力有多強?
去年他們吐蕃侵入大明,最后被明軍按在地上摩擦,不得不嫁公主求和,還賠償了一大筆戰爭賠款,歪思要打入臨洮,搶奪馬市,在阿爾丁看起來,和去送死沒區別。
如果惹怒了大明,還有可能直接出兵滅了亦力把里。
得不償失!
“歪思小兒,你不能糊涂。”
“馬哈麻那個老東西糊涂就算了,你是年輕人,千萬不要!”
“大明的實力,比你想象中的強很多,不可以自尋死路,自取滅亡!”
阿爾丁急了,趕緊就是勸說。
作為吐蕃人,他對明軍戰力如何,最有發言權了。
歪思說道:“阿爾丁爺爺,沒事的,你且聽我說,我們有充分的理由,也有能力打進去,還不會遭到大明報復。”
于是乎,他把那天,阿都沁的話,完全地復述了一遍。
阿爾丁聽著,皺起眉頭沉思,但很快又覺得這些理由有一定的道理,或許拼一把還是可行,不從肅王的封地出去,而是從他們的部落繞開打入臨洮,這是一條還不錯的路線。
可行性貌似很大,但也很冒險。
他沉默著,暫時不給回應。
歪思又道:“大明是很強,但我們有辦法應對,阿爾丁爺爺可以放心,一定不會有問題,另外……”
他往阿爾丁看去,緩緩地開口勸說道:“大明在臨洮的馬市,有著數不清的貨物、財物,阿爾丁爺爺在馬市沒有任何優勢,什么都得不到,但其他部落可以得到,就能助長了實力,以后有可能欺壓到阿爾丁爺爺你們的部落。”
部落安全,不過是個勸說的理由。
更重要的還是利益誘導。
只要有了足夠的利益,任何人都可以鋌而走險,不管什么事情都敢做,利益是一切事情的動力來源。
“阿爾丁爺爺難道也不想得到,那些來自大明的財物?”歪思繼續說道。
這個利益就是極其龐大。
大明帶來臨洮的財物,豐富多樣,什么都有,特別是鹽、茶葉等東西,是他們最想要的,如果能弄到手,部落的生活檔次可以提升幾個層次。
聽了歪思的話,阿爾丁眼眸里,閃過一抹貪婪的神色。
確實被說得有些心動。
看到他心動的樣子,歪思明白要說服也不難,不過心里有些愧疚。
阿爾丁對自己那么好,卻還是利用貪婪去勸說。
只不過,也是為了阿爾丁的部落好,出去掠奪,可以為他們的部落發家致富,創造財富,以及過上更好的生活,這才是最終目的,愧疚很快被丟到一邊。
“不行!”
阿爾丁想到了什么,搖頭道:“我們吐蕃打進臨洮,最終被大明打回來,現在的吐蕃還被打得分裂成兩部分,我們不是明軍的對手。”
“阿爾丁爺爺的顧慮,也有道理。”
歪思微微點頭,又道:“只不過,我們搶完就跑,而不是侵入大明,和你們之前的性質不一樣,如果你們擔心有麻煩,可以把責任拋給我們亦力把里和瓦剌,或者不參與進來,但還請你讓我們通過一下。”
“這個,我……”
阿爾丁猶豫。
要說讓他不參與,還是不甘心。
抵擋不住發大財的誘惑,并且還覺得歪思說的很有道理。
如果去拼一把,或許還能拼出一個未來。
“我同意了。”
“你們什么時候行動?”
阿爾丁最終還是點頭。
誘惑實在太大,沒有人會和發財對著干。
歪思聽著大喜道:“我們都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行動。”
朱炫回到臨洮,暫時在這里,再逗留了幾天,就準備回京師。
只不過,回去的時候,要不順道去一趟武當山看看?
這個想法使得他猶豫了,去一趟武當山,說不定還能發現什么,以及再見一見張三豐,但是這樣做,又有點浪費時間,他還是想盡快回去。
背后的秘密,他又想知道。
“殿下在糾結什么?”
季文靖看到朱炫糾結的表情,就猜到可能有心事。
朱炫搖了搖頭,不過也看到季文靖同樣有點糾結,問道:“季先生在想什么?”
季文靖說道:“一件很特殊的事情,我剛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于是卜算一卦,卦象顯示我們最近要遇到麻煩,甚至是動亂,又或者外敵入侵。”
這里是臨洮,又有大軍鎮壓。
大明的軍隊,早就震懾周邊國家。
哪里還有什么外敵入侵?
朱炫就不是很相信,笑道:“季先生又要做神棍了,這個卜算肯定不準,你連要發生什么都算不出來。”
季文靖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不敢肯定卜算得準還是不準。
畢竟按照現狀,是不可能有外敵入侵。
只不過,卦象又是如此。
兩個方面矛盾了,不知道可以相信哪個。
“奇怪了!”
季文靖自言自語道:“正常來說,不應該有那么大的錯漏,到底是什么回事呢?”ωww.xω㈧.ēΤ
朱炫見了,搖頭笑了。
季文靖自身都想不懂,他更不懂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