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殿下，景大人是不是來代替我的？”
季文靖解釋完了，好奇地看了看景清，這個突然出現在朱炫身邊的人。
正常來說，朱炫是不會隨便地，帶一個文官在身邊。
再看他們的情況，朱炫對景清也有幾分信任。
朱炫說道：“季先生也看得出來？”
“當然可以！”
季文靖信心滿滿道：“殿下把景大人帶在身邊，還讓臣講解了好些臨洮的事情，像是讓臣傳授經驗了。”
聞言，朱炫笑了。
這個神棍的觀察能力真不賴，這樣都能被他看出來。
景清佩服道：“季大人一看就對，眼光銳利，佩服！”
季文靖謙虛道：“都是巧合，接下來有景大人在此，那我豈不是可以回去了？”
朱炫說道：“也不算是代替你，我主要是想讓景清深入朵甘都司，主要的還是在南部，和四川、云南等地接壤的地方，開展茶馬貿易。”
季文靖一聽，臨洮這里好像還是自己負責，但也沒什么問題，道：“朵甘都司北部，不算特別繁榮，能有的部落也就那樣，城池也不是特別多，但是也能通過貿易，為我們帶來龐大的收益。”
“在南部，宣慰司更多，還有理塘、巴塘等大城，如果能把南邊開發起來，獲利更大，和吐蕃的交互也更強。”
“可是這樣一來，臨洮這邊的優勢，就要被南部分走。”
“可能導致大部分吐蕃的人往南部去。”
季文靖分析說道。
“不一定！”
“南部還沒有鐵路，茶馬貿易，主要還是依靠人工，用馬去馱，貨物量再多也是有限。”
“我們大明對西部出口的大頭，還是在臨洮這邊。”
朱炫解釋道。
季文靖聽著覺得也有道理，要知道西南地區的山地，要修筑鐵路很難，開山鉆隧道等操作，可以把大明財政拉低一個檔次，暫時也沒有那么多的技術支持進行。
西南地區，短時間內，難以通鐵路。
大明的貨物主要集中在臨洮，吐蕃人還是會去臨洮的。
景清說道：“那么南部的茶馬貿易，主要利于云貴川等地嗎？”
“沒錯！”
看到景清還能猜到自己所想的，朱炫便點頭道：“西南地區產出的貨物，要出口比較困難，云南的也還行，可以通過瀾滄江從南部送出去，有水運還算便利，但其他的沒這么容易，那么可以安排到吐蕃去。”
他又想到了那個美婦張岑云，好久沒和她見面，現在還和她合作化妝品、茶葉等。
只要一道命令下去，張岑云能調動她的資源，再有沐晟輔助，茶馬貿易也不是很難。
“臣明白了。”
景清這才大概明白，自己應該做的是什么。
任重而道遠。
如果做得好了，能為大明開拓疆域，還是不費一兵一卒的開拓，通過經濟文化來同化吐蕃，只要想想都感到有點興奮。
“隆多，你安排一下，讓人傳消息進去吐蕃，給哈立麻，還有那個被我們控制的歐珠。”
“告訴他們，我要給他們繼續帶去利益。”
“最早在明年春季，在理塘吧！”
“在那里開設第二個馬市。”
“大家和平共贏，共同獲利，一起發財。”
朱炫又安排說道。
“臣領命！”
隆多連連點頭，當然知道應該怎么做。
朱炫說道：“景大人到時候就去理塘展開工作，回京之后，我問皇爺爺要一道圣旨，一切都可以安排到位。”
“是！”
景清躬身道。
他的職責安排到位了，只要可以把握好這個機會，未來平步青云，肯定不成問題。
“景大人去理塘多久？”
季文靖又道。
“五年！”
朱炫說道。
季文靖點頭道：“五年時間，足夠把基礎打下來，將來再安排其他流官進去，可以方便很多。恭喜景大人，五年之后，應該是京官了。”
景清很謙虛，此時也不敢膨脹，低下頭道：“不敢，只是為大明分憂，為殿下分憂。”
季文靖哈哈笑了，隨即又問：“殿下，臣何去何從？”
“你推薦一兩個人，取代你的位置，就跟我回去吧。”
朱炫還是比較想把季文靖留在身邊，將來無論發生什么，也有個人可以商量。
季文靖確實有能力，還是個神棍。
盡管不是很靠譜，但偶爾靠譜一次皆可。
季文靖說道：“那就光乘留下，和隆多一起。”
朱炫說道：“隆多可以，但光乘的年紀，不會太小了吧？”
季文靖信心滿滿道：“殿下可以放心，年紀小不是問題，有能力就夠了，何況還有盛將軍在，壓得住場。”
“那行，讓光乘留下。”
朱炫信任季文靖，也知道他看人的眼光不會差。
既然說了鄭光乘可行，基本上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事情安排下去了，季文靖把鄭光乘找來聊一聊，接過自己這個重任的事情，鄭光乘當然沒問題，對他而言也是個機會。
隆多得到季文靖的推薦，不知道多激動，在朱炫面前拍著心口保證，一定不會讓朱炫失望。
朱炫讓他們都去安排一下，就帶上景清繼續到處走走。
至于朱高煦兄弟二人，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也不擔心，他們會跑路了，一定跑不掉。
“殿下做的事情，真的很多！”
景清佩服地說道：“我這般年紀，所想和所考慮的，都遠不如殿下。”
大明有這樣一個皇帝，這是他們的福氣。
也是天下百姓的福氣。
“我只是比較喜歡胡思亂想。”
朱炫說道：“千萬不要覺得，去了朵甘都司，在那些比較貧困的地方，是對你的不好。”
“臣不敢！”
景清當然不會這樣認為，也正如他說的那樣，也不敢這么想，道：“殿下這樣做，是給臣一個機會，去了貧窮之地磨礪幾年，見識的事情多了，才有機會成大器。”
朱炫說道：“只要你想的，能和現在說的一樣即可。”
景清正要解釋，但是還不等他說什么，朱炫打斷道：“你去的地方，要比季先生他們還麻煩，面對的人可能更頭疼，這是必然的，也更具挑戰。”
要知道深入到里面，在那些吐蕃人多的地方，才能真正體會到“什么人都有”這句描述。